“春......春子......”
春子有些犹豫,但在公主温和眉眼的注视下,还是有些结结巴巴的说出了口。
春子一边手脚麻利的替公主解开缠在腰间厚重繁杂的腰带,一边分心回答着公主不时传来的询问。
“是吗?真是个好名字。”
身上的束缚逐渐被松了开来,迦梨总算能够松懈了下来。
她是真不懂,绝当时把腰带捆那么紧干什么,很难不去怀疑对方一定是有报复的成分在。
“公主过奖了......”解下和服外面一层之后,里面只是简单的系带就好解多了,春子眼观鼻鼻观心。
“这边有温泉是吗?”之前从没泡过,迦梨对刚才谈话里的温泉现在特别感兴趣。
“是的,公主待会要去泡吗?”
说到这里,迦梨又开始有些犹豫起来,她实在是不想和别的人一起挤在一个池子里。
似乎是察觉出了面前公主一瞬间有些僵硬,常年混迹在宫里的春子很快就了解了公主这一刻在担心些什么,主动开口解释了起来:“公主请放心,下人们提前有打过招呼,您的池子是单独一间的,如果待会打算泡的话还请稍晚一些的时候再过去,那边现在还在做深度的清扫工作。”
听到春子这么说,迦梨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安静的站在原地等待着春子将自己身上厚重的和服解开。
反倒是春子在两人的互动中,逐渐平缓了对公主有些紧张的情绪,观感上也好上了不少。
说到底,其实公主现在也只是一个还单纯不谙世事的孩子罢了,身为年长些公主几岁的自己,又忍不住为其担忧了起来,公主即将要迎来的暴风雨是肉眼可见的艰难,如论如何,她都希望公主能够在这场权利的交替中尽量少到些波及。
人类都是视觉性的动物,很容易从主观的层面上去凭借着肉眼来断定一个人是什么样的类型,而在亲眼目睹了公主的脸,那并不是如传言般所危言耸听的那样,春子对公主的警戒其实大部分都消散了,反而遗留下了部分少许的怜爱。
她情不自禁的回想起了,那在宫内并不算得上是秘密的,这身世悲惨的公主的过往经历,很难去想象,一个如同白纸般纯洁幼小的孩子,是如何在那种条件下成长起来的。
...
“那么,春子是哪一方的人呢。”
就在春子将放置在门口的几大箱子里的物品摆放在房间里时,冷不丁的就听到了一首安静的坐在窗下的公主,状似自言自语的话语。
那句话太过平和,也是出自于刚才自己还单方面认为只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口中之言,她有些分不清公主这是在询问她,还是别的什么意思。
但也让她收拾整理的手停顿了下来,并站首了一首弓腰摆放物品的身躯,看向了公主的方向。
公主只是静静的坐在窗边的椅子上,一只手随意的搭在腿上,并用另一只手撑着下巴,低垂着目光看向了被打开了一道细小缝隙的窗外。
她的目光并没有看过来,只是看着公主的侧脸,春子分辨不出公主在说这句话时的神态,但这时她也不能贸然的就将自己毫无隐瞒的全部说出来。
“奴不明白公主在问什么,奴是属于宫里的人。”她模棱两可的回答着,等待着通过公主的回答再做接下来的打算。
春子的这句话也并不让迦梨觉得意外,这些常年混迹于后宫里的女人们都是人精,能够安然无恙并存活下来的女人更是人精中的人精,她一开始就并没有打算能从春子的口中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这个女人是不会轻易就暴露出自己所属的势力的。
不过没关系,哪方势力都没关系,最后都得成为公主登基的牺牲品。
迦梨并不引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