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少勋在坟前站了好久好久,段茗萝也没打扰他,祭拜完了就静静地在旁边坐着等他。
随后,龙少勋又带着段茗萝去祭拜了当年替他惨死的同学。又去拜访了同学的家人,他们生活好像好了很多,没有以前那么沮丧了。
龙少勋始终没有勇气告诉他们真相,这些年,他就是经常会托人给他们送些钱。
直到这时,龙少勋仍然没有告诉段茗萝关于他的事。
段茗萝也没有问,她相信,等到他想说的时候,自然就会说了。
到了晚上,阿厚叔已经帮他们收拾好房间了,被褥也换了新的。
他们三个人一起吃了晚饭,像一家人一样。
阿厚叔红着眼眶:好久没有人陪我吃饭了,你们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龙少勋:阿厚叔,你跟我们去上海吧!这样,我就能照顾你了。
阿厚叔:不去了!我老了,只想在这里,帮你看着你的房子,在这里等你回来!这里是你的根,你始终要回来这里的,我想看着你生儿育女,成家立业!
龙少勋:谢谢阿厚叔,如果有机会,我会回来的,给你养老,让你看到儿孙满堂!
阿厚叔没有回答,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用他的眼泪散发他的情绪。
段茗萝:阿厚叔,到时候,您还得帮忙看孩子呢!
阿厚叔:好!好!好!
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相拥着。
龙少勋:茗萝,你想不想知道------我的事?
段茗萝:想,但是不想你说!
龙少勋:为什么?
段茗萝:那肯定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再说一次,你就会再伤心一次,我不想你伤心!
龙少勋:不怕,已经八年了,我基本已经习惯了。
接着,他详细地说起了,他的家人如何悲惨地死去,他如何来到上海,如何遇到了她。
说完了这些,他又说起了他的同学是如何替他挡了灾。
他仍是红着眼眶:茗萝,你知道吗?如果不是我,可能,现在要结婚的人该是他,他会娶一个漂亮的老婆,会生几个孩子,他会好好地孝顺他的父母------他那么努力,说不定,他还会有一个好前程------
说到这里,他的眼泪滴了下来......
段茗萝抱住了他的头,抚摸着他的头发:有些事情,是天注定的,谁也无法改变!
龙少勋把脸埋在了段茗萝的怀里,抽搐着。
段茗萝就这么抱着他,静静地听着他的诉说。
龙少勋:我们从小就认识,他家境比我家的好,小时候我们家里穷,他经常会带好吃的给我------他父亲是在外做生意的,次次都会给他带新鲜的玩意儿,他总是会跟我分享------我心里想着,我要跟他做一辈子的兄弟------
他成绩没有我那么好,每次都偷偷抄我的------有一次,老师按试卷上的问题问他,他试卷写的答案是对的,可他却答不上来,被老师揍了一顿------
龙少勋说到这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还说了好多其它的事情 ,当然,他略过了赵胖子家里失火,还有栏山监狱的事。
段茗萝安慰着他:少勋哥,我早就猜到你肯定有什么悲惨的过去,但是,我没想到,你经历了这么多的事,过着那么痛苦的日子。
慢慢地,他平静了下来:都过去了,以后,会是好日子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异常的平静,平静得,就像有些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段茗萝不想他再伤心了,便扯开了话题:我现在知道了,原来你家之前是做中药的,怪不得你懂得那么多的药理。
龙少勋:其实,我挺喜欢研究那些药理的,从小就喜欢,所以,我经常跟着我爹到处去收药。路很远,有时候,收回来的药远远不够我们的路费,但是我爹还是每年都去,一方面是收药材,一方面也是为了给那些老人家点钱,让他们平凡的生活中,有点期待。
段茗萝:怪不得你心善,原来是跟你爹学的!------真好!
龙少勋看着她,宠溺地笑了笑。
段茗萝:少勋哥,你也喜欢中药,我也喜欢,要不,我们以后回来种中药吧!我们也可以去山里收中药。
龙少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很辛苦的。
段茗萝:我不怕------你考虑一下。
龙少勋:到时候,孩子咋办?
段茗萝想了想:不是有阿厚叔吗?再把爹也接过来。爹在上海无聊得很,他可能更喜欢这里。
龙少勋:这个好啊!那我们好好考虑一下!
自从段三同让龙少勋叫关林做哥哥之后,关林天天晚饭都会逼着龙少勋叫他哥。
这天,两个男人的战争又开始了!
关林:年纪比你大,体格比你大!没资格听你叫一声哥吗?
龙少勋:得了吧!天天拿那几个月说事!都不知道蓝花怎么会看上你的!
关林:蓝花也是你叫的??叫嫂子!
段三同:哎呀!受不了了,天天吵!天天吵!要不,你们两个打一架吧!谁赢了谁是哥,以后再也不许吵!
关林、龙少勋:好!
大家面面相觑,这是出的什么馊主意??
饭后稍作休息,大家都来到了练习房。
老吴作裁判,两兄弟都在伸展着自已的肌肉,准备开战!
只见两人一来一回,你一拳我一拳的,关林体格大,力量也更大,龙少勋没多久就被关林那飞快稳健的腿踢得连连后退!
龙少勋虽然比他瘦,可身手更加地矫健,也更灵活,他只能投机取巧,关林有时候也无可奈何,没一会儿,关林脸上就挂了彩。
龙少勋也没想到,关林竟然没躲得过去,一个愣神,关林也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好了!这下,两个人都挂彩了!
成晟赶紧出来制止:停!停!停!
龙少勋、关林打得正上瘾,哪能说停就停的,依然你一拳我一拳地打着,躲着。
许久,两个人都累了,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