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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曦月满脸慌张且担心的起身，她走向的，却不是自己，而是被满是油烟气味的服务员挡住的方向。
“鑫哥，你没事儿吧。”
原本应该对自己的关心开口，对象，却成了另外一个。
肖牧好不容易恢复清明的听力，又像是被音爆了一般，如遭重创，耳鸣不断，整个人更是脱力的往后倒在了身后的服务员身上。
“我的头皮破了，需要缝针。”
“两只手现在都使不上劲儿，最次也是软组织挫伤。”
“最重要的是，老子刚从苏芙比花二十万拍来的玉扳子碎了！”
沈鑫用手吃痛的扶着还在往外渗血的额头，在田曦月以及餐厅经理的搀扶下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一条一条的细数着肖牧可能遭遇的“刑罚”。
“月月，他是你的同学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大概是缓了一会儿，沈鑫的声音逐渐没有那么的歇斯底里，较为绅士的向田曦月打听起两人关系。
“可能……是吧？”
田曦月那依旧好看的眸子扫向肖牧，却像是看陌生人一般的盯了许久，跟着摇了摇头。
“你也，刚参加完高考？才考1分？”
“所以，你是考试没考好，跑出来报复社会？”
肖牧手中的成绩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脱落，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沈鑫的手里。
他的双眼，像是丧家犬般，首勾勾的盯着田曦月。
那张依旧好看的面庞上，表情是毫不知情的无动于衷。
就连一点儿心虚，一点儿歉疚，一点儿要帮着解释的意图都没有。
好似真…不认识自己。
有那么一刻，他依旧在憧憬，幻想是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双胞胎，这个田曦月，跟自己认识的那位，不是同一个。
“故意伤害先不算。”
“故意毁坏他人财物，数额巨大，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孩子，你，也是接受过义务教育的，一点儿不懂法吗？”
沈鑫接下来的开口，让肖牧彻底明白了过来。
这，根本是一个局。
针对自己的一个局。
为什么明明自己刚拉他起来都那么费劲，却能轻易的让他飞出去，还刚好撞到了桌子？
他刚踩的也是手腕儿，怎么就那么刚好的让价值昂贵可估的玉扳指碎了？
只是为什么啊？
他，就是一个普通学生。
为了订这家餐厅，他几乎花光了所有存下来的零花钱。
如此精心布局的意义，又在于什么？
“因为我抢了你的全校第一？”
“可只考虑成绩比你好的，不是你提出来的吗？”
肖牧想明白了这是一个局，但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局。
抢了她第一的风头，她不开心，可自己高考己经为她只考了1分，第一，还是她的。
为什么还要做后面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还有，高考，不是只跟同学校的比，是跟整座城市的高考比。
自己退了，让出的，也只有一个位置。
“等等，同学，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在这儿装疯卖傻呢？”
“是真想等警察过来公事公办吗？”
沈鑫皱着眉，咬着牙，让田曦月接替自己帮忙按住头上伤口。
“同学，你身上有手机么？赶紧打电话通知你的父母过来吧，最好能赔钱私了，要真进去了，你一生都毁了。”
餐厅经理在旁边做起了“好人”来，帮忙进行劝导。
“你们应该不是冲着钱来的吧？”
肖牧想起了偶尔撞见过田曦月被豪车接送的场景，由于她每次都是从后排下的车，自然而然的以为她是家境优渥的大小姐。
现在看来，在那不透光的隐私车窗后，应该还有另一个人，那便是眼前这个男人。
不管是从他的打扮，还是豪车的价位，只要不是靠像这般钓鱼碰瓷而来，针对自己的这一局，想要的应该不会是钱。
“对，钱，少爷我还真不缺。”
“少爷我缺的，就是一口恶气。”
“你刚刚，是不是想废了我手来着？”
沈鑫玩味儿的舔起了嘴角来，真实目的逐渐浮现。
“……”
肖牧的脑子里闪现出很多不好的画面。
没有一个，是他所能接受的。
“啧。”
在沈鑫的一个响舌下，一盆满是红油泛着沸腾热泡的干锅被端了上来，架到了电磁炉上，火力被开到了最大。
一颗剥好的花生被那只还在隐隐颤抖手拿了起来，送在嘴边咬了一小口，跟着手指一弹，弹进了身前的红油锅里。
花生跟着沸腾的红油泡在面上翻滚了两圈后，沉了下去，里面的一些轻重量菜品随着热浪一并翻滚往上，推动消失花生的位置改变。
“同学，你的时间不多，花生要是变软了，就没法完整的拿出来了。”
“对了，我个人，还有一个建议，为了快，最好用双手。”
有且只有一个的选择，摆在了肖牧的面前。
本应该是香气扑鼻，触发唾液分泌，好吃的红油干锅，在此刻，成了地狱的岩浆。
肖牧知道，他只有一个选择，让眼前的男人出气，否则哪怕是自己的父母来，今天这事儿也无法善终。
他了解自己的父母，尽管他们很普通，却是极有可能会为了自己的未来，替自己受辱。
做出高考1分决定的那一刻起，他就己经很对不起自己的父母了。
他不想再见着自己父母，因为自己，遭受任何委屈！
牙根一咬，双手同时油锅里伸了进去。
“啊！！！”
光是手指尖触碰进滚烫油锅，那十指连心的刺痛感受便让他无法活动，更别说是从密集的菜品里找花生米。
“十秒。”
“二十秒。”
“三十秒。”
“一分钟。”
“宝宝，好吵啊，本来脑袋不疼的，这下被他给吵疼了。”
沈鑫计算着时间，抬起完全没有在抖的手，将田曦月摁在自己额上的手拿了下来，握在手中。
仔细端详了一下后，将那沾染上红色“血浆”的手指放进嘴中，细细的吸吮品味，“嗯，这家的番茄酱有些甜了，以后换一家。”
话落，手一松，快速落到了田曦月的腰肢后面，全然不顾裙摆下坠走光，一把将她抱起，像是抱战利品般的将她给抱出了餐厅。
身体之康健，哪里有半点儿受伤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