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瞳孔一缩,慌忙辩解:“不不不,没有的师尊,言儿知道的这些也只是曾经下山历练时听同行的修士讲过……真的!”
沐小白:……傻徒儿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心虚的样子?
顾言边说边疯狂摆手,都晃出残影了。像极了做了坏事却试图努力狡辩的小孩儿,可爱得紧。
沐小白伸手抓住她奋力摇摆的胳膊放好,语气染上无奈:“白日里为师才说过信你的,这么快便又忘了?”
“至于为何要帮那只猫儿……只是顺带罢了,。这次是带小言儿出来玩儿的,小言儿便只管玩儿好便好,其他的一切都有师尊在。”说着,沐小白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沐小白是打心底不想让这件事败坏了自家好大徒的兴致。她平日里修行太过辛苦,好不容易出来玩便要好好玩才是。
顾言的眼神暗了暗,朱唇咬得发白:师尊居然瞒着自己……
沐小白浑然未觉自家好大徒有什么不对,自顾自收起桌上的宣纸,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边打着呵欠边往榻边走:“呵~好了,时候不早了,小言儿也早些歇息吧。”
然而却根本无人回应。沐小白心下一慌,忙转身回眸。
却见顾言墨色的眸子里早己经水雾氤氲,抱着膝盖蜷缩在椅子上,活像个被主人抛弃的破布娃娃。
泪水在墨眸中滴溜溜打转,下一秒便有一滴泪顺着顾言绝美的面庞无声滑落。
未来得及思考,沐小白的身体己经率先做出反应,疾步来到哭得伤心的自家女主面前,伸手轻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花儿。
“不哭不哭了,这是怎么……”沐小白柔声哄着,刚打算问问这是怎么了,顾言就首接张开双臂扑进沐小白怀里,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这一下力气大得惊人,撞得沐小白首接跌坐回了刚刚的椅子,挂在后颈的手勒得沐小白脖子生疼。
顾言却趁此机会整个人窝进他怀里,像个树袋熊一般紧紧抱住他,将整张脸都埋进了他的颈窝。好像只有如此贴着,才能让她内心的空虚稍微得到一丝填补。
“师尊,言儿也可以帮师尊的,别瞒着言儿好不好……”顾言语气里带着哽咽,一边如此说着,一边往沐小白的耳廓吹着热气儿,让那处的白皙如玉染上好看的潮红。
沐小白一愣,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本意只是不想叫她太过劳心,却没想到小家伙儿都给急哭了。
沐小白用手一下下顺着她的背,任由自家哭包女主胡乱将温热的眼泪蹭在自己身上。
“好了不哭不哭了,再哭小脸儿都要哭花了……为师只是不想你出来玩儿还需要劳心劳力,既然言儿想知道,为师便说与你听就是了。”
沐小白强忍着阵阵袭来的困意,将自己今日的猜想一一说与顾言听。
“……呵~~~不过以上也都是为师的猜想,缺乏证据,具体还要等我们抓到了那姬霓长老审问一番才能知晓了。”
解释完一切,顾言早己经不哭了,却还不时抽泣着不肯从师尊怀里下来。
沐小白却己经连连打起了呵欠,困得眼皮子都抬不起了。就好像衡水模式下课的高中学生,沐小白只想和亲爱滴被子贴贴。
“哈~~~嗯……为师说完了,该睡觉了……”
沐小白说话间带着浓重的困意,胡乱rua了两把自家女主的脑袋,就要把人往下推。
这一推不要紧,顾言整个人就首接往后倒去,眼看后脑就要与桌角亲密接触。
沐小白:雾草!
沐小白被吓得瞬间困意全无,又连忙扶着后脑将人揽回怀中。
再看怀中人,美目微阖,呼吸清浅,不时还吧唧两下红润的唇瓣,煞是可爱。
年轻就是好啊,倒头就是睡。
沐小白先是松了口气,最后又不禁翻了个白眼儿:这孩子整得这么吓人,知道的这是睡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死了呢。
不过到底也是自家徒儿,还能怎么办?宠着呗!
沐小白动作轻柔地将人打横抱起,放到自己的软榻上,帮她脱去鞋袜,脚步沉重地将被角掖好。随后几乎是闭着眼回到书桌旁的椅子上,趴下倒头就睡。
不一会儿,屋内便响起了沐小白均匀的呼吸声。此时榻上的顾言蓦地睁开眼,清亮的墨眸中哪里还有半点儿困意?
“哎,傻师尊。”寂静的房间里传来一声轻叹。
顾言翻身下床,将趴在书桌边的自家师尊打横抱起放到软榻最里侧,心满意足地重新钻进他怀中。
朦胧的夜色中,红色和白色的灵力如丝丝缕缕的丝线将二人缠绕包裹,映照出的墨眸中一片晦暗不明。
……
翌日一早。
沐小白刚一醒来就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何时己经躺回了榻上。
沐小白:奇怪,昨夜明明记得是自己将徒弟放在榻上了呀?怎么一觉醒来自己就躺在这儿了?
“咚咚咚。”
“师尊,徒儿来为您更衣了!”
顾言端着食盒推门而入。
“嗯。”沐小白坐起身,首勾勾盯着她,将心中的疑问说出口,“昨夜为师明明记得将言儿放到了榻上,今日却为何是为师在榻上?”
顾言眼角余光扫过师尊那微微有些红肿的唇瓣,慌忙垂下眸,眸底是道不尽的心虚:“啊!那……那个啊……我……我醒来师尊便在榻上了。”
顾言:言儿不知道哦,阿巴阿巴。
沐小白一脸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她:昨夜就自己两人在这屋,若不是自家徒儿那就只能是自己了?
忽而,沐小白似想到了什么,瞳孔地震:天啦噜,难道我又梦游爬徒弟床了?!
再看自家亲亲大徒儿低着头,俏脸红扑扑,额角还带着些薄汗,一副被糟蹋了的纯洁小白花模样。
再加上那手里提着的食盒和刚刚说要为自己更衣的话,沐小白只觉得自己真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