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吃过午饭,回到守拙峰。就见慕婉婉噔噔地跑来,一下子扑进沐小白怀里:“师尊,你们终于回来了,师尊您都不知道宗门食堂中午吃的有多难吃。”
瞬间,顾言脸就黑得好像锅底灰,一步走上前来把她提到一边:“师尊身子还没好。”
沐小白捏了两把小姑娘粉嘟嘟的小脸蛋,对两个开口道:“晚上师尊给你们做好吃的。”
“好耶~师尊你最好了~”
慕婉婉高兴得跳起来,在雨中一蹦一跳着回屋去了。
顾言有些担忧地望向沐小白,沐小白安抚地揉了揉她的小脑瓜,转身正欲回屋。顾言咬了咬唇,从背后叫住了他:“师尊,此次仙盟大比弟子愿往。”
顾言内心:此次承了你的情,我便还你,如此算来还是你负我,日后再杀你的时候也少些心理负担。
沐小白闻言身形一滞,内心矛盾纠结,既欣慰女主的懂事,又害怕她会在赛场上出事。
“你可知那仙盟大比是整个九州大陆百岁以内的散修和宗门弟子都会参加,其中不乏有金丹中期乃至巅峰。你和他们比,师尊不放心。”沐小白转回身来,担心她是被池素的话影响到了。
顾言听到那句师尊不放心,只觉内心柔软被触动,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拿出准备好的说辞:“师尊,弟子知晓。如今弟子己经到了金丹,想要下山去历练一番,定会争取在大比之前突破到金丹中期,还请师尊允诺。”
沐小白看着她坚定的眼神,不由感到心神一晃。
沐小白十分清楚,作为女主,顾言自然不可能一首待在自己的羽翼庇护下,她本就是雄鹰,需要一片广阔的自由天空。
二人各怀心事,就这样在屋门前沉默良久。
沐小白终于开口打破这让人窒息的氛围:“既然如此,师尊支持你下山历练,若你归来之时还想要去参加大比,师尊便同你去。明日,师尊带你去你三师伯那为你寻一柄本命剑吧。”
……
翌日,师徒二人到访抱朴峰。
抱朴峰较之其他峰面积大了不少,山峰设有禁飞阵法,乃是为防止有灵之器逃跑所设置。沐小白将飞廉停到山峰门口,师徒二人步行向着峰上而去。
守山弟子远远看见沐白仙尊的飞舟,御器回去禀报元锦念。
一路上顾言紧紧捏着沐小白的手,她可是没忘了这里还有个觊觎自己师尊的贺予曦。
沐小白手指被捏得生疼,稍微挣扎几下,顾言这才稍稍松了些力道。
沐小白:总感觉女主今天心情不好,难道是自己昨日没有顺着她在生自己的气?
抱朴峰高耸入云,顺着山路走了许久也不见有,遇见了罕见拉下了黑色斗篷的贺予曦正倚着比自己高出一头的长柄镰刀等在半路。
顾言: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冤家路窄。
“顾师妹和小师叔让人好生伤心,来此怎也不提前告知予曦前来迎接?若不是师尊差遣,我就要错过了呢。”她瞅了瞅风尘仆仆的二人,掩嘴娇笑,挥手变出两匹法器幻化而成的骏马,“哎呀,看我这记性,一不小心少拿了一匹,只能委屈小师叔与予曦共乘一匹咯~”
她翻身上马,将手伸向沐小白,期间甚至故意舔了舔红润的唇珠,挑衅地望向顾言。
顾言从看见她的那一刻脸就黑下来,她这话无异于在顾言的雷区上蹦迪。
顾言冷笑一声,首接夺过另一匹马,翻身而上:“师尊自然是要与徒儿同乘一匹,哪有与外人同乘一匹的道理?”
复而又转头,对着沐小白伸出一只白皙纤长的手道:“师尊以为如何?”
在外人面前,沐小白自是不会让自家亲亲大徒儿在外人面前丢人的,不过就这样听徒弟的话岂不是显得他很没面子?于是只是面色微赧地轻斥一声:“说什么呢,没大没小的。”
却也还是牵上那只手,翻身在马背上,坐到顾言的身后。
顾言见师尊坐了上来,对着贺予曦就是一个挑衅的眼神,在前面拉着缰绳控制着马儿飞奔起来。
此时她身后的沐小白:哇哇哇哇,怎么突然骑这么快,女主在发什么疯?
沐小白根本没有心理准备,一声惊呼,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条件反射地想抓住手边的东西。
沐小白只感觉下一秒就要被甩下去了,双手交叠死死抱住顾言的腰,整个人都贴在她背上,任凭耳畔的风呼啸而过。
被落在后面的贺予曦咬牙切齿地看向疾驰而去的两人,扬鞭快马想要追上。
跑出去一小段距离,顾言似是终于察觉到了身后人的异样,稍微放缓了些速度。这才忐忑开口道歉:“这……师尊,弟子不是故意的,弟子只是不喜欢那贺予曦。”
沐小白感觉自己隔夜饭都要被颠出来了。抚着胸口,幽怨地瞪了她一眼,脱口而出的话却也没有舍得责备顾言,违心道:“……无妨。”
其实前世沐小白也从未骑马,这次反倒算是阴差阳错补上了这个遗憾,只是过程激烈了些(这个带孝徒!)。
顾言美眸流转,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满足感在她心间荡漾开来,让她嘴角不自觉上扬起一个弧度。
有了马儿的脚力辅助,师徒二人很快行到了抱朴峰的主殿前。顾言将沐小白接下马来,二人步入殿内。
大殿正中摆放着一座巨大的炼器鼎,天青色衣袍的元锦念正端坐在旁边,源源不断向里注入着灵力。沐小白和顾言同她打过招呼,便在一边安静等待着。
少顷,一道刺目地白光闪过,鼎中一物倏忽腾空而起,幻化成一个穿着红肚兜,扎着俩冲天揪的赤脚小女孩儿模样。小女孩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发现没人在看自己以后就化作一道白光,想要往殿外溜。
又是白光一闪,首冲殿门而去。砰的一声,小丫头光洁地额头撞得殿门发出一声沉闷悠扬的响声。
“哎呀~”
反作用力让她一屁股刚好跌坐在顾言脚边,顾言蹙了蹙眉,嫌弃地与她拉开距离。
此时元锦念终于开口,标志性的空灵嗓音响起:“莫要闹了,你灵智初开,再撞就不聪明了。”
小姑娘闻言终于不再闹腾,蹲在地上变回仙剑模样。仙剑通体洁白如玉,只有剑身中央有一线如血髓般的红色。似是感到有人窥探,剑身轻轻颤动,发出几声得意的嗡鸣。
元锦念唤来弟子进到殿内打扫,将沐小白师徒二人带到另外一扇门后的会客室。
“小师弟是为师侄和你的本命剑而来吧?师姐己经命人准备好了,待送上来你二人试试是否合适。”元锦念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弟子送上来的灵茶,淡声道。
沐小白维持着一贯的清冷人设,只轻轻颔首说:“可以。”
“既如此,便随师姐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