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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障外传来族人不甘的叩击声，混着几句被海水模糊的调笑：“首领藏得这么严实，该不会是怕我们把小雌性拐跑吧！”
澜渊充耳不闻，指尖拂过苏软发烫的耳垂，将她耳后一缕浸湿的发丝别到耳后。
他尾鳍轻扫，贝壳床瞬间铺满柔软的海藻软垫，又衔来一串发光珍珠垂在床头，光影落在苏软脸上，映得她睫毛都泛着微光。
“这里能看到整个珊瑚岛最美的星群。”
澜渊揽着她坐上海藻软垫，鱼尾自然地圈住她双腿。
随着他掌心发出淡蓝色光芒，穹顶的珊瑚突然缓缓裂开一道缝隙，无数星辰般的光点倾泻而下——竟是深海独有的磷光水母群，它们拖着长长的光带在水中游动，将海底染成流动的银河。
苏软看得屏住呼吸，没注意到澜渊的目光始终锁在她脸上。
他喉间溢出满足的喟叹，悄悄收紧手臂，将她更紧地贴向自己冰凉的胸膛。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悠长的鲸鸣，震动的声波让周围的珊瑚微微发颤，磷光水母群受惊般西散，却在半空中拼成巨大的爱心形状。
“这是……”苏软刚开口，就被澜渊指尖抵住嘴唇。
他耳鳍绯红，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喃喃：“是我拜托鲸群准备的……欢迎仪式。”
话音未落，海底突然升起无数彩色气泡，每个气泡里都包裹着贝壳、珍珠，甚至还有闪着奇异光泽的珊瑚枝，像一场梦幻的深海烟火。
真的好美啊......海底的一切都像梦境一般。
美得很不真实。
“海底这样美，怎么没有雌性生活在这里呢？”苏软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可能因为她们都没有来过这里，你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雌性。”澜渊也思考过这个问题。
“有那么多己经结侣的人鱼，他们都没有带雌性来过海底吗？”
“没有。”
“那......”
“因为我把鲛珠给了你。”澜渊知道她想问什么。
所有的人鱼都知道这样能够让雌性进入海洋，但他澜渊是第一个这样做的。
“将鲛珠渡给别人是有很多条件的......”
要他们相爱、要雌性没有过兽夫、要人鱼愿意......这太露骨了，澜渊没好意思说。
“总之你很符合条件。”
“软软饿了吧，我给你烤鱼吃。”澜渊岔开话题，他差点忘了，雌性是不能挨饿的，饿久了会生病。
“烤鱼？”在海里还能烤鱼？
澜渊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他带着苏软浮出水面，将她安置在礁石的上方。
海面上的部分别有一番风景，人鱼们也会为海面上方的礁石修整形状，储存一些怕水的物资。
就像澜渊，他正从一个半人高的礁石洞里挑拣木柴，在空地上聚成火堆状。
做完这些，他又扎进海底。没过多久，便捧着一个水球浮了上来。
水球里面包裹着一小团火焰。
他俯下身子，将水球靠近火堆。双手刚松，火堆便燃了起来，越燃越旺。
日上中天，苏软刚从海底上来也不觉得冷。
篝火噼啪作响，火星如流萤般袅袅升向天空。
苏软好奇地盯着那团火焰，“这火在水里怎么不灭呀？”
澜渊笑着解释：“这是深海火石产生的火焰，能在水里燃烧，人鱼们都用这种火来炙烤食物。”
他没说的是，他们一般都是生吞的。为了自己在小雌性面前的良好形象，还是不要将这么血腥的画面讲给她了。
说着，他再次潜入水中，不一会儿就抓到了几条肥美的鱼。
他熟练地处理好鱼，用树枝串起来架在火上烤。
随着鱼在火上滋滋冒油，香气渐渐弥漫开来。
苏软蜷缩在兽皮毯里，鼻尖萦绕着的香气，肚子适时地发出咕噜声。
澜渊宠溺地摸摸她的头，“别急，马上就好。”
不多时，鱼烤好了。
澜渊的手艺真的很不错，他烤的鱼外皮金黄酥脆，内里鲜嫩多汁。
澜渊将一条鱼递给苏软，看着她咬下一口，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写着满足。
苏软边吃边含糊不清地说：“太好吃啦，比我以前吃过的都好吃。”
澜渊看着她吃得开心，自己也觉得格外开心，鱼尾在水里轻轻摆动着，溅起一朵朵小水花。
澜渊将烤得金黄的鱼翻转了一下，油脂滴落在火堆中，腾起一缕带着焦香的青烟。
他侧脸映着跳动的火光，冷硬的轮廓被晕染得柔和，手中动作却细致极了，时不时用草茎挑开滋滋冒油的鱼皮，撒上些在礁石上析出盐粒。
她歪头看着澜渊专注烤鱼的模样，忽然想起初见时二人生涩的相处，再瞧此刻认真料理食物的侧影，不禁觉得有些奇妙。
“在想什么？”澜渊突然开口，低沉的嗓音惊得苏软一颤。
他抬眸看她，眼底跳动着跃动的火光，“再发呆，鱼可就被我吃光了。”
说着，故意撕下一小块焦脆的鱼皮放入口中，喉结滚动间发出满足的喟叹。
“才不会！”苏软立刻坐首身子，几口吃完了手上的这条，又伸手去够下一条烤鱼，却被澜渊轻松躲开。
她气鼓鼓地瞪他，却见他轻笑一声，将剔好刺的鱼肉撕下，放在洗净的大叶子上，递到她面前：“小心烫。”
指尖相触的瞬间，苏软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低头咬了一口鱼肉，鲜嫩的滋味在舌尖散开，混着香料的独特气息，好吃得让她忍不住眯起眼睛。
余光瞥见澜渊正盯着自己，嘴角不自觉上扬，像是比自己吃到鱼还要开心。
苏软偷偷看向澜渊，火光映得他睫毛投下小片阴影，此刻正慢条斯理地撕着鱼肉，时不时往她这边添上几块。
“其实……”苏软咽下口中鱼肉，声音不自觉放软，“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
澜渊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她，眸色深沉得让人看不清情绪。
良久，他才轻声开口：“你要习惯，我乐在其中。”语气平淡，却让苏软心口发烫。
吃饱喝足，苏软靠在澜渊身侧，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眼皮越来越沉。
朦胧间，感觉有轻柔的触感拂过脸颊，将滑落的碎发别到耳后，随后，温暖的兽皮毯又被小心地往上拉了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