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软先让澜渊将肥肉改刀成小块,分批次放到锅里熬油。
她不得不承认,澜渊的学习能力真的很强。这才刚用过一次,就己经能完美驾驭土灶了,看起来比她还娴熟。
放心将熬油的工作交给他后,苏软又在山洞附近捡了许多干草,放到石盆里烧。
澜渊将石盆打磨的很细致,却到底有些笨重,还是可以做几个更轻便的木盆,端来端去的也更方便些。
一盆干草能烧出的灰很少,苏软把盆挪到澜渊的视线之内,让他看着火候,自己又去捡了许多回来烧。
两人忙着忙着,就到了中午。
澜渊用小锅煲了鱼汤,兽人一般是吃一顿饭顶一天,但在苏软的坚持下,他还是坐下来喝了两碗鱼汤。
午休过后,林晚和澜逸领着施朗和施宇来了山洞。
有了帮手,干活的效率也高了起来。
苏软给大家分工:澜渊继续熬猪油,澜逸捡贝壳,施朗和施宇烧草木灰;而自己和林晚则在山洞里挑选适合做滤布的兽皮。
澜逸凭借自己对海洋的掌控力,很快就收集到了一盆成色极好的贝壳。
他用苏软教给他的方法将贝壳烧脆磨粉,倒入草木灰泡成的碱水里搅拌过滤。
苏软将放至温热的猪油与碱水混合在一起,取上层清液,加入一小把盐。做好这些工作后指挥施朗进行搅拌,几人形成了一个很完善的流水线。
澜渊留了一些猪油存放在石罐里,软软说用猪油炒的菜会格外香。
苏软将手里调配溶液的工作交给林晚后,取了骨刀去处理晚饭的食材,虽说在这里什么都可以交给雄性们去做,但她还是愿意享受自己动手的过程。
只是处理到内脏时,澜渊还是忍不住动手帮了忙,他要快点学习这些技能,好让自己的小雌性在一旁休息,和他结侣是要享福的,可不是为了给这一大家子做饭。
还有就是,什么时候才能让他们两人过上二人世界啊?!
这样的日子确实很温馨,但是少了很多温存啊.......
澜渊心里的小人鱼默默抗议,但也实在不能出言阻止,他还没和软软结侣,万一软软嫌他太粘人,又给他找了几个兄弟可怎么办?他可不要像父兽那样,澜渊暗戳戳的比较着,心里宽慰了几分。
夕阳西下,施沅三兄弟回到山洞不见人影,轻车熟路的来到了苏软和澜渊的山洞。
他们放下分来的猎物,只稍稍休息了一会儿,就跟着一起处理起来。
虽然还不能上手炒菜,但是能打打下手也不错。
皂液在施朗的搅拌下越发粘稠,制作过程简陋了些,但胜在材料品质上佳。
施宇找来一些竹子将皂液装在里面等待凝固,这是苏软第一次在兽世见到竹子,她当即让澜渊用竹筒做了几个杯子,换上竹杯,就连喝水也带了缕缕清香。
他们一下午的成果是二十八筒皂液,只待冷却凝固,再放置一个月,就可以开始使用了。
见林晚非常期待成品,抱着竹筒爱不释手。苏软当即表示要给她带几筒回去,好让她日日观察皂液的变化。
“伯母一定要等够一个月以后才能用哦!不然会伤到皮肤的。”她嘱咐道。
“我知道的,软软你己经说过很多次啦,我肯定会听话的。”林晚笑了笑,“不过再有几个月就要改口叫阿娘了哦,我真是想想就觉得开心,澜渊这小子真是找到宝了!”
她也隐约感受到苏软的不同,这都不是什么问题,只要他们两个能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她这个做母兽的就非常满意了。特别是软软这孩子还聪明伶俐,可太配她那冰山大儿子了。
林晚真是婆婆看媳妇儿,越看越欢喜。
苏软听这话,还会有点害羞。在这里,兽人们都是统一在夏至夜的时候进行结侣仪式的,夏天即将来临,距离夏至夜也不过两三个月的时间。
她和澜渊己经在海底“私定终身”了,他们也只差最后一步......
不过这些,她也不好意思开口说。
但她不知道的是,澜逸能感受到澜渊的鲛珠在她身上,这可让他偷偷酸了不知道几次,怎么他这鲛珠......哎,不提也罢。
不止澜逸,所有的人鱼都能感受到不同,他们都心照不宣地对首领夫人敬而远之,开玩笑,哪会有鱼想不开去和首领抢雌性?做个躺平的忧郁人鱼不好吗?
也有一些人鱼会在心里默默羡慕澜渊,要知道,他们人鱼虽然美丽,但却实在不适合当兽夫。不能取暖不说,打猎也不行,只会捞点小鱼,还不忍心破坏生态平衡。
雌性们会收人鱼做兽夫,可以说完全是看在他们皮囊的份儿上。可即使在感情里再不公平,也还是有无数人鱼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幸运的带着小雄崽儿回来生活,不幸的连个崽子都没得,平白和人家争宠吃醋一生蹉跎。
不过这些,在他们现任首领这里完全没影响。看架势,澜渊可是苏软的第一兽夫,风光无量。
他们现在还不知道苏软只要澜渊一人,若是知道了,还真不好说要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而正被无数人鱼羡慕嫉妒的澜渊,正围在自家小雌性身边,央着她让他上手炒菜。
苏软见他实在坚决,就将锅铲递给了他,自己在一旁讲解。
雄性们都围了过来,认认真真地学习技巧,大有一副回去就要好好操练的模样,凭空比划着动作。
很快,香气西溢的菜式就摆满了石桌。一家人愉快地用了晚餐,饭后雄性们有条不紊地清洗餐具,澜渊和施朗也迅速搭好了案板。
兽世没有路灯,却也没有光污染。月光毫无阻碍地洒下来,能看清山路,也比白天多了些清凉。
做完这一切,林晚一家也没有久留,要给小情侣留好空间。
“软软,别忘了明日的采摘活动哦,施宇会和我们一起去的!”走出了一段距离,林晚还回头喊着。
“记着呢娘!我也会去的!”澜渊替她答了,他又不需要捕猎,可不能让其他雄性撬了墙角。
“那我也要去!!!”施朗嚷着,他嗓门大得很,一下惊起一片飞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