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硫磺气息中，萧景珩的玄色战马踏碎满地碎玉。他勒马停在三丈外，琥珀色眼眸映着沈知夏染血的裙裾："沈姑娘要带着弑君证据潜逃？"他腰间端王府玉佩突然发烫，与楚墨舟的麒麟玉佩形成诡异共鸣。
"证据？"沈知夏将《云溪村药志》高举过头顶，泛黄纸页在硫磺火中簌簌作响，"这是云溪村三代人用命换来的清白！"她突然扯开衣襟，露出颈间与萧景珩同款的凤凰胎记，"王爷可还记得，母妃临终前说过凤凰泣血的传说？"
萧景珩瞳孔骤缩，马鞭从手中滑落。三年前他在药王谷石壁上见过这个胎记，当时母妃正抱着《九转还魂丹》密卷痛哭。
"放他们走。"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如裂帛。
"王爷！"副将的刀鞘擦出火星，"沈氏后人......"
"本王说放他们走！"萧景珩突然剧烈咳嗽，手帕上的血渍与沈知夏药篓里的凤凰草汁液融合，在地上洇出凤凰图腾，"三十年前的毒杀案，该有个了结了。"
陆明远翻身跃上战马时，苏映雪的箭镞突然抵住他后颈："楚墨舟留下断后，你却要带阿夏进京？"她腰间的定亲玉佩泛着幽蓝，"你当我看不出你眼里的算计？"
"苏姑娘若要杀我，"陆明远将《药志》塞进沈知夏怀中，"请先看看这个。"他扯开中衣露出锁骨下方的箭疤，"这是镇北王府暗卫的印记，也是......"
"也是陆家最后的血脉。"楚墨舟的银枪突然抵住苏映雪后腰，"苏姑娘可知，你爹雪夜遇袭时，是谁替他挡下致命一箭？"他的指尖划过箭镞淬毒的倒钩，"现在，该让沈姑娘走了。"
苏映雪的手抖了抖，野鸡翎扫过楚墨舟鬓角："楚墨舟，你若敢骗我......"
"若我骗你，"楚墨舟突然单膝跪地，将定亲玉佩放在她鹿皮靴前，"苏姑娘可射穿我咽喉。"他的指尖划过玉佩内侧的"珩"字，"但请先护送沈姑娘去端王府。"
沈知夏翻身上马时，萧景珩突然策马靠近："沈姑娘，你祖父的冰棺......"
"在药王谷的活火山口。"沈知夏截断他的话，将半块刺客玉佩拍在他掌心，"要解端王府百年之毒，需用凤凰草配伍。"她的指尖划过玉佩内侧的"沈"字，"但这味药，只有端王府的医正知道下落。"
萧景珩盯着玉佩，忽然轻笑出声："看来本王的围猎场，倒成了各方势力的角斗场。"他忽然握住沈知夏的手，"但本王相信，你会找到真相。"
沈知夏抽回手，将药囊系紧："我要的不是真相，是云溪村的清白。"她翻身上马，药篓里的艾草簌簌作响，"王爷若想解毒，明日午时来药王谷。"
马车启动时，苏映雪突然将淬毒三棱箭刺向楚墨舟。箭镞擦过他耳畔钉入树干，露出箭杆上的"苏"字刻痕："若阿夏少根头发，我定让你镇北王府血流成河！"
楚墨舟抚着流血的耳垂大笑："苏姑娘的箭术，"他的指尖划过箭杆，"比当年你娘救我爹时还要狠辣三分。"他忽然策马奔向火山口，"保护好沈姑娘！"
硫磺火映红沈知夏的靛蓝裙裾，她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奶奶用艾草替她止血时说的话："草药救人要趁早，良心救人要趁心。"她摸出藏在药篓底的半块玉佩，与楚墨舟的镇北王府玉佩拼合时，竟浮现出"端镇联姻"的字样。
"阿夏，"陆明远的指尖划过她掌心，"你腕间的茧子......"
"是常年握药锄磨的。"沈知夏接口，却发现他的指尖在写"药王谷"三字。
"不，"陆明远咳着血笑，"是端王府的凤凰图腾。"
药篓里的紫苏叶簌簌作响，沈知夏忽然明白，有些真相像山里的葛根，看似深埋地下，实则早己盘根错节。她握紧《云溪村药志》，听见远处传来战马嘶鸣——镇北王府的铁骑，终究还是来了。
"驾！"苏映雪突然策马冲出重围，雕着凤凰的玉箭破空而起。沈知夏望着她鹿皮靴上沾着的硫磺，忽然想起奶奶说过的话："真正的医者，既要能治外伤，也要能医人心。"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的颠簸声里，陆明远突然握住沈知夏的手："阿夏，待我金榜题名时......"
"定要让云溪村的草药香飘满紫禁城。"沈知夏接口，将醒脑香囊塞进他衣襟，"若遇危险，就点燃这香囊。"香囊里藏着的半块刺客玉佩突然发烫，与端王府方向的火光形成诡异的呼应。
苏映雪的弓箭突然指向楚墨舟，却见少年解下腰间玉佩，露出内侧的"沈"字刻痕——正是奶奶玉镯上的字迹。她的野鸡翎在风中狂舞，忽然将定亲玉佩系在他颈间："若你敢负阿夏......"
"镇北王府的铁骑己在镇口待命。"楚墨舟的指尖划过玉佩内侧的"凤栖"二字，"我会保护你们。"
西人身影消失在血色残阳中时，药王谷的萤火虫正成群结队飞向端王府。它们掠过琉璃瓦，停在萧景珩案头的《九州百草图》上，照亮了卷首未干的墨迹："凤栖梧，等你来。"
沈知夏掀开马车帘子，最后望了眼药王谷的方向。药篓里的紫苏叶被夜风掀起，掠过她的鼻尖，混着苏映雪鹿皮手套的腥气，像极了三年前那个雪夜，两人挤在破庙里烤火时的味道。
"阿夏，"苏映雪忽然开口，将染血的定亲玉佩系在她腕间，"等咱们到了端王府......"
"到了端王府，"沈知夏接过话头，"咱们就开个药庐，专治那些黑心肝的。"她的指尖划过玉佩上的"凤栖"二字，"就像奶奶说的，草药救人要趁早，良心救人要趁心。"
楚墨舟的白马紧随马车而行，马蹄声惊起夜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