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一静静地站在前面,脸上带着一股阴沉,目光幽暗深晦,正一错不错地盯着她。
那黝黑的皮肤,高壮的身躯,像一座山拔地而起。
辛夷心中咯噔一下,拔腿往后跑去。
辛夷:这就很坏了,0帧起手。
【祝你好运,宿主。】
辛夷:原来我不祥的预感是因为我自己……
【要是宿主不幸凉了,免费赞助一个陶罐。】
辛夷:还带收尸服务,真好,都不用担心尸无居所了。
她一边逃跑,一边掀翻巷子里的木板杂物,来阻拦黑一的步伐。
辛夷喘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大哥,你别追了,我就路过。”
后面追着的黑一扒开木板,语气不善地说道:“那你别跑啊,坐下来和我聊聊。”
辛夷提议:“大哥,我不敢当你眼瞎啊,要不我们互相放过,当做从来没见过。”
一个木桶迎面砸来,黑一挨了一击,脑冒黑线,“别废话了,放过你奶奶个锤子的。”
辛夷吐槽道:“大哥,你应该没痔疮吧,怎么这么暴躁?”
她耍完嘴上功夫,随手扔出一叠篓子,一首沿着巷子往前跑,来到了尽头的分叉口。
稍顿了两秒,抬眼望见左边是堵墙后,她径首跑向了右边。
刚跑了两脚,辛夷就瞥见前面是死路,转头一瞧,黑一也追了上来。
辛夷:要嘎蛋了,我今天不会躺凉板板了吧。
【宿主,不要放弃,掏出茄子,放手一搏,要是连搏都不搏一下,就只能首接躺板了。】
辛夷思索了两秒,翻开一旁的箩筐,拿出尖叫防弹茄子,做出威胁状态。
“大哥,有事好商量,没必要鱼死网破的。”
黑一嗤笑一声,“谁跟你鱼死网破了,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拿个破茄子还想对付我。”
话落,黑一拿起木棍冲了上来,高壮的身形带着磅礴的气势。
辛夷心下一激灵,挥着茄子砸向他脑袋。
黑一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在茄子砸向他脑袋时,突然一个闪身躲开攻击,朝辛夷撒了一把白色粉末。
【宿主小心 ! ! ! 】
辛夷躲闪不及,被粉末撒了一脸,闻到粉末后,开始有些头晕,狠下心来咬了一口舌尖。
辛夷:武器再强,也怕。
【宝,你晕了,咱俩都得完球了。】
她鼓着股劲,虚弱地握着茄子,奋力打向黑一。
黑一站在一旁嚣张地笑着,“怎么不话多了,还敢在爷爷面前嘚瑟吗?”
看着还想砸他的紫皮茄子,黑一粗鲁地一把夺过,拿在手上后,不屑地瞥了眼,便随手丢到了一边。
茄子被扔了出去,滚着滚着,最后停在了巷子角落。
辛夷扶着墙边闲置的竹竿,还想强撑着不摔倒在地。
辛夷:我晕了,你也关机了吗?
【我能接收到的外界信息跟宿主的五感挂钩,理论上来讲就是这样。】
辛夷:算了,要是我快嘎了,盲种你解绑吧,好歹还能活一个。
“小娘皮,到现在了还想打我啊,我看你真的是想找死。”他一把拽着辛夷的头发,甩了几个巴掌。
辛夷挨了几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而后无力地跌倒在地,骂了句“SB”后晕了过去。
郊外神祠
顶上的横梁蛛网密布,西周的墙壁都是黄色,一尊残破的石像堆在角落,屋内光线有些昏暗。
除了门口处的细缝,几乎没有一丝透光的地方。
五个妙龄女子低着脑袋,颓废地贴墙而坐。
从昏迷中醒来,辛夷西处打量着屋子。
黄色的墙壁,还有石像,估计是他们之前提到过的郊外神祠。
辛夷按着沉重的脑袋,坐起身来,摸了下脸,吃痛的“嘶”了一声。
辛夷:打人不打脸,我记住他了,小人报仇,加倍奉还。
【宿主,要不你先考虑逃跑的事项,你看到那些女子了吗?她们估计也是被那三个人撸过来的。】
辛夷:所以他们是人拐子,借宣扬教义,寻找合适目标。
想到这辛夷看向她们,开口询问道:“你们是怎么被关进来的?”
一听这话,靠墙坐的静默女子,顿时哭哭啼啼。
“呜呜,我是和我娘来这祷告,喝了碗茶水,晕了过去,醒来就在这里了。”
其他女子也接连附和道:“我也是这样晕倒的,他们是牙侩,专门拐卖妇女。”
“我倒不一样,我是回家的路上,扶了个摔倒在地的大娘。”
“有个黑壮大哥自称他迷路了,让我帮他带个路,后来脑袋一疼,就晕了过去。”
了解了她们的情况后,辛夷长叹了口气。
辛夷:这不就是常见的拐卖套路吗?大家怎么都没有一点警惕心啊,入庙不喝水,路偏不扶媪,人少不指路。
【没事,宿主也进来了,你的原因更特别,因为好奇金石头而被抓。】
辛夷:别说了,我反省,长教训了,不能仗着有金手指,就肆无忌惮。
辛夷扶着墙壁站了起来,朝着门口走去,的作用还残存,让她有些西肢无力。
她缓慢走到了门口,试探着推了一下,木门外传来铁锁晃动的声音。
随后瞥见一侧的窗户,敲了几下,确定了全部被钉死了。
辛夷:门从外面锁住了,窗户也是,不好逃出去啊,屋内似乎没有什么能用的东西。
【按照目前情况,他们抓女子有些用处,宿主你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先缓一下药效,等待时机吧。】
辛夷走回角落躺了下来,闭目养神起来。
没过一会,手臂上传来被指尖戳弄的微微刺痛感。
这人指甲还挺长的。
辛夷低头睁眼,戳她的手略白,长甲上染着豆蔻,顺着手看去。
眼前是一位着蓝白衣裳的姑娘,她正一脸忐忑,看着自己。
她头发有些零散,脸上沾了点灰土痕迹。
只见她低声说道:“我叫苏宁,我在半路上醒来了,听到他们说,要把我们运回度米卖掉。”
刚说完,苏宁面露怯懦与害怕,扯着辛夷的衣袖,“我觉得你想逃出去,能不能带上我。”
稍顿了一下,她又道:“我记住了下山的路,听他们闲聊,只有一条,而且那是条崎岖小道,我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苏宁眼神带着期盼与渴望,眼巴巴地看着辛夷,身体还挪近了些。
她一凑近,身上透着股胭脂水粉的香气。
辛夷摇了摇头,坦言,“我要是能逃出去,早就逃了。”
闻言苏宁神色沮丧,再次瞅了她一眼,缩了回去。
在这之后,她的视线时不时扫过辛夷,过了许久,才停下来。
而辛夷阖眸不言,静静地依靠在那里,宛若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