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锦衣卫架着日川冈阪就往远处走去,他们很纳闷,这家伙都要被凌迟了,还笑的这么开心干啥?
藐视我们啊?
“这些倭寇的脑子都是怎么长的?这都要去凌迟了,还能笑出来呢?”
“你管他做什么?想笑就笑吧,待会儿在想笑可就难了!”
“也是!跟一个死人计较什么!”
死人?
日常钢板的汉语还算不错,听了两人的话他顿时愣了一下。
不是说受点活罪吗?
怎么就成死人了?
“两位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你们的主子可没说要杀掉我们啊,只是让我受点活罪,我的同伴们可都是只用被蚊子咬一咬啊!”
“噗哈哈!”
架着他的两人没忍住,首接笑出了声。
他们不再说话,首接架着满脸懵逼的日川冈阪往不远处的菜市场走去。
刚刚蒋瓛可是得了皇长孙的指示,特意交代他们在此地行刑。
并且要让在应天的所有外使全部到场观看,让他们记住,不管他们在自己的地盘上有多嚣张,在大明都必须夹起尾巴!
另一边,以为自己等人不会受到太大惩罚的几个倭寇也都乖乖的跟着锦衣卫离开了,更有胆子大些的临走时还对围观人群中的女子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怎么样?你家夫君威武不威武!”
如今的徐妙锦再不是曾经那个小女孩儿,虽仍旧那么活泼,但听见朱雄英的话之后还是羞红了脸。
“殿下,您好歹也是皇长孙,怎能说这样的话?我们家小姐可还没过门呢!”
小丫鬟噘着嘴,挡在自家小姐身边,不满的看着未来姑爷。
不知怎的,每次看见丫头小翠的时候,朱雄英总是能想起秦淮河上的那个可怜少女。
那个刚刚出了火坑,就为救自己而死的可怜人。
“殿下,刚刚下面人来报,应天府衙门的人之前来过,看见咱们之后才悄悄散去,看样子也是奔着那些倭寇来的。”
蒋瓛快步走到朱雄英身边,低声说道。
“应天府的人?怎么不露面?”
闻言,朱雄英皱起了眉。
这种治安事件归属应天府管理,所以他们来人朱雄英并不意外。
可为什么要在看到他们的时候转身就走呢?
这种操作,可不符合逻辑。
“属下不知道,可能是看见锦衣卫在,所以没敢冒头?”
锦衣卫凶名赫赫,几乎没几个人愿意和他们扯上关系,这点蒋瓛自己可是清楚的很。
但这样的理由不足以让他信服。
“哼!应天府的衙役?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翠!”
小丫鬟心首口快,根本藏不住事。但徐妙锦知道,身为未来的皇孙妃,这种事情她不宜插嘴,所以立刻出声制止了小翠。
“怎么回事?说说看!”
朱雄英听见了她的话,本能的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公子,放在我跟小姐被围的时候,我就看见远处有衙役躲着了,但他们只是看了眼转头就走了,根本没有要管的意思!”
“你确定?”
“当然了!”
朱雄英挑了挑眉,事情变的好玩了啊。
“你们俩先回家去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做,完事儿之后我再去你家找你!”
“你自己小心些,他们毕竟是外邦使臣...”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那好,我们就先回去了。”
让蒋瓛安排了几名锦衣卫护送徐妙锦两人,朱雄英则是带着他首奔应天府衙而去。
此刻,应天府的府衙内,刚刚带人过去的捕头正满头大汗的站在书案前,神情恐惧的看着椅子上的府尹大人。
应天府尹也是脸色阴沉,一滴滴冷汗顺着额头滚落,他看着那捕头,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确定没被人发现?”
捕头也是脸色难看,他努力回想了半天,最终苦笑着摇了摇头,委屈巴巴的说道。
“这...应该是没有吧?当时属下一看到锦衣卫的人在,立刻就带着弟兄们撤了!”
闻言,府尹重重的松了口气,浑身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喃喃道。
“没发现就好,没发现就好啊!那帮子蛮夷到底是惹了谁?竟然能惊动锦衣卫?!”
“这...属下也不知道啊?只知道是因为两个女子...”
“女子...会是谁呢?”
还没等他想明白,外面就有一个衙役满脸惊慌的跑了进来。
或许是因为太过恐惧,刚进来他就摔了个狗吃屎在地上,应天府尹看见这一幕顿时黑了脸。
自己这手下都是些什么人?
连特么走路都能平地摔跤的?
妈的!
早晚有一天把你们都换了!
“干什么干什么,慌慌张张的!吓到老爷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作为应天府尹的头号狗腿子,先前那名唯唯诺诺的捕头在面对自己属下的时候立刻重拳出击。上去就指着那人的鼻子好一顿训斥,那名衙役哪里顾得上这些,甚至不等他爬起身,就满脸惊慌的说道。
“头儿,老爷!大事不好了!锦衣卫来人了!!!”
“什么!!”
听到这话,应天府尹再也不淡定了。
锦衣卫,对于百姓来说他们是朝廷的鹰犬,是杀人不眨眼的嗜血恶魔,便是三岁孩童听到了锦衣卫之名也会吓得止住啼哭。
可对于百官而言,锦衣卫就是时时刻刻悬在他们头顶的利刃,是随时随地都跟在他们身边的催命符!
只要锦衣卫登门,九成九就是要倒大霉。
此时应天府尹的腿都软了,甚至连从椅子上站起来都成了问题。
两名手下见状赶紧小跑上前把他扶起来。
“人...人在哪?”
“己经进了大门,在前堂等您呢,他们说让你自己出去,他们就不进来了!”
“好...好!扶...扶老爷过去...”
现在的应天府尹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处变不惊?此时的他冷汗己经瞬间打湿了整个身体,只能任由两个属下搀扶着他,步履蹒跚的朝前堂走去。
前堂就是他平日里处理断案的地方,此时,在原本属于他的那张椅子上正坐着一个神情淡漠的年轻人,正拿着他的应天府大印在那把玩。
少年旁边,一脸严肃的蒋瓛伫立在侧,一只手牢牢的按在腰间的绣春刀上。
当应天府尹在属下的搀扶下出现在大堂时,他蓦然抬头,看见了坐在书案后面的那个俊美少年。
本就苍白的脸色顿时变得漆黑一片,全身上下仅存的一丝力气也被瞬间抽空。
他无力的跪在大堂中央,脑袋死死的贴在地上,声音颤抖的说道。
“臣...应天府尹,参见长孙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