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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首播间里的网友更吃惊的人是张勇。
自从王申让他接这个案子，他就把赵甲之前的庭审视频全部拿来研究。
无论是下水道爆炸案，入室抢劫案还是订婚案，赵甲的庭审都非常亮眼。
他总是另辟蹊径，提交的证据让人措手不及。
可今天的庭审，他为何这么温和，那些证据也并不能完全坐实罪名。
张勇眉头微皱，怀着疑惑回道：“原告提供的证据并不能证明陈小瑞服用的药物由吴为提供，也不能证明李芹的行为是钱大成指使。原告所谓诬告罪并不成立。请法庭依法判决我方当事人无罪！”
张勇的话音刚落，赵甲立刻说道：“张律师，先别着急否认，咱们得一项一项来。”
他盯着张勇：“李芹在本月十二号晚九点二十八，手持水果刀意欲对我行凶，这件事证据链完整，你认吧？”
“的确，但是李芹在被抓后有认罪表现，属于可以减刑的情节。”
赵甲压根不在乎李芹量刑多少，闲闲说道：“你们认就行，那么下一个问题，李芹为什么要对我行凶？”
张勇像看一个弱智一样看着赵甲：“刚才不是展示过警察问讯笔录了吗？她认为是你将他儿子送进了看守所，是你害了她儿子，所以一时失去理智，做出了不当的举动。”
“哈，我要先声明一点，她儿子犯了杀人罪，是她儿子害死了别人，而不是我害了她儿子，”赵甲讽刺地笑出声，“而她要杀我，和当初把两万块钱存进我的卡里一样，都是受人指使。”
张勇心里冷哼了一声，这个赵甲只会空口胡说吗？他刚才明明承认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钱大成指使李芹，这会儿又提这个？干什么？拖延时间？
“赵律师，你说她受人指使，要提供证据，不能瞎说！”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证据？”
张勇被赵甲的话逗得快要笑出来：“赵律师，刚才法官让你提交钱大成指使李芹的证据，你说没有！”
这才几分钟？健忘症吗？
“我没有钱大成指使李芹的证据，但我有其他人指使李芹的证据！”
纳尼？哪来的其他人？其他人指的是？吴为？
首播间里同款疑问。
“这是什么走向？”
“还有其他人？”
“本来我都不想看了，幸亏多看了两分钟！”
“感觉突然有意思了！”
“熟悉的赵甲回来了！”
在大家的疑惑里，李争轻按遥控，一段视频播放在屏幕上。
视频里李芹在公园一角和一个身影见面。
李争解释道：“这是九月二十七号，被告李芹与人见面的监控视频。”
画面切到那人递给李芹一个塑料袋，李芹打开袋子看了一眼，迅速合上。
第二段视频开始播放。
“这是次日上午，李芹去银行往赵律师卡里存两万块钱，她拿的是同一个塑料袋。通过视频放大可以看到，她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纸条，上面印有赵律师的卡号。”
第三段视频。
“这是李芹从银行出来后，去看守所探望陈小瑞，并将一颗药趁机递给了陈小瑞。”
第西段视频。
“这是本月十号晚上，李芹再次于公园处与人会面，两天后，李芹当街对赵律师行凶。”
视频停止在大树遮掩下的一个人影上。
赵甲看向有些慌张的李芹：“张律师，你问问你的当事人，这个指使她的人是谁？”
张勇蹙起眉头，怎么还有这茬？李芹从来没提过，郑鑫也没有说过。这个赵甲是什么意思？他要保钱大成？
李芹听到赵甲的话，猛然一惊，连忙指着钱大成：“是他，那个人是他！就是他指使我！”
赵甲玩味地笑起来，张勇的眉头蹙得更深，他想提醒李芹，但这是在法庭上。
“本月十号我还在监管所，我去哪门子公园，还指使你？”钱大成说完，转头看向赵甲，微微点了点头。
行啊，不打不相识，这回赵甲要是帮他脱罪，他大人不记小人过，同意他回律所。
李芹明显慌乱了，只得不停说道：“给我钱的是他，是他，就是他！”
什么玩意，还小哪吒呢！
赵甲向法庭建议道：“李芹的证词前后矛盾，数次更改，己经不具有佐证的价值，申请取消其污点证人的身份。”
法官也早就看不惯她左右摇摆，逮谁咬谁的哈巴狗劲，立刻落下法槌：“同意原告申请，李芹不再是污点证人，只是被告！”
李芹疯了一样喊起来：“我说得都是真的！我就是证人！”
“肃静！”经过法警警告后，她终于消停。
“至于这个人是谁，”赵甲一指屏幕上的图片，“大家可以一起看一看，猜一猜。”
神他么猜一猜？搁法庭上玩猜谜游戏来了？
庭上众人和首播间观众都是满头黑线，但还是忍不住去看那图片。
图上是被路灯投射在地面的黑色影子，大家黑线满头，一个影子能看出来是谁？
赵甲也装着疑惑道：“这是与李芹见面的那个人的影子，通过影子可以看到她留着长发，身材曼妙，又能从吴为主任手里拿到药，又能进钱大成办公室里拿到钱。她是谁呢？好难猜！”
钱大成突然眼睛睁大：“林悦！对，是她！是她，就是她！”
好嘛，又一个哪吒！
赵甲看向法官：“我向法庭申请拘传重要嫌疑人林悦！”
得到法官认可后，法警去拘人。
庭审暂时中断，法官只好问道：“原告是否还有其他相关证据提交？”
“有，刚才被告吴为说他领取的那颗药，是用于化学检测！那就请大家听一听这段经过警察局技术科分析鉴定的录音吧！”
李争一按遥控，一段录音响起。
“吴主任，那颗药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确定可以导致肾衰竭？”
“对，你要用这个做什么？”
“吴主任，你最好别问。”
“那你也千万别说是从我这里拿的！”
“当然。”
听到这里，吴为绝望地捂住了脸。
张勇辩解道：“这并不能说明药用在了陈小瑞身上。”
“没错，”赵甲又道，“但这至少说明，被告吴为的确将药物给了某一个人，而不是用于化学检测。”
“最多就是工作失误而己，并不代表他有犯罪行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