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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傩仙是你？”
吴灾连忙起身，注视着周傩的眼睛。
“对，是我。”
周傩没有回避，反而与吴灾对视着。
“那我为什么能看到你？”吴灾继续问道。
周傩笑着解释道：“因为驱邪仙瞳。”
“是它让你看破了虚妄，回归到真实的世界。”
吴灾嘴角逐渐咧开，大笑道：“哈哈哈，大渊是假的，地球是真的。”
周傩战术后仰，嘴角微微抽搐，出声告诫道：“不要去执着真与假，这不仅毫无意义，还会让你陷入痛苦。”
吴灾的笑容逐渐僵住，眉头逐渐皱起。
“为什么？”
吴灾只是想要确定两个世界的真假，如果确定地球是假的，那么他就会想尽各种办法留在大渊，哪怕大渊如此荒诞也没有关系，如果确定大渊是假的，那么他就会积极配合邢医生治疗，彻底摆脱大渊这个荒诞的世界。
“据我所知，白玉京有两位仙，一位掌控谎言的仙叫讹，一位掌控真实的仙叫苦圣谛，所以真假于你我而言，根本毫无意义。”周傩解释道。
讹肯定是牌九们所信仰的仙，至于苦圣谛这个名字，吴灾听都没有听过。
在经过良久的沉思后，吴灾问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白玉京在哪？”
吴大哥经常吹嘘他家儿子多么聪明，周傩还以为吴灾早就己经发现了，没想到这小伙子也没多聪明。
“我是傩仙，你说白玉京在哪？”
吴灾猛地一惊，白玉京就是地球，地球就是白玉京，牌九们生活在白玉京，各种仙也生活在白玉京。
自己不是牌九，也没有成为仙，为什么自己会生活在白玉京？
“仙在白玉京无所不能，可以随意飞行，可以任意瞬移，我们不死不灭，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周傩以侧卧的姿势，漂浮在半空中。
只是眨眼间，吴灾就看见周傩的右手手里多了一块意大利的披萨。
周傩左手虚空一握，热腾腾的咖啡凭空出现在手中，一口披萨，一口咖啡。
吴灾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周傩笑问道：“侄儿，你想吃什么？”
吴灾半信半疑地问道：“我...我也能吃吗？”
“当然。”
“来碗热干面？”
周傩只是随手一挥，塑料盒包装的热干面出现在吴灾的身前，甚至还附带了一双一次性筷子。
吴灾端起热干面，吃了一小口，味道、口感、温度，确实是真实存在的食物。
不对，白玉京和地球并不在同一个维度，仙生活在白玉京，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可以在地球和大渊自由穿梭，牌九们也能在地球和大渊自由穿梭，而自己只能在地球和大渊之间进行一种不可控的穿梭。
在大渊，这类人叫狂人或癫人。
在地球，这类人叫精神病患者。
就在这时，隔离室的门开了。
邢医生赤着脚走了进来，她径首走向吴灾的位置。
“你在干什么？”
吴灾坐在软垫上，正端着塑料碗，自顾自地吃着面。
邢医生蹲在地上，耐心地询问道：“你是在吃东西吗？”
吴灾把左手平摊在邢医生的眼前，笑问道：“在吃热干面，你也想吃吗？”
邢医生眉宇紧蹙，盯着那只空空如也的左手。
“这里距离汉城有西百多公里，你怎么可能吃到热干面？”
吴灾仰头哈哈大笑。
“哈哈哈，我二叔成了傩仙，仙无所不能，无处不在，不死不灭，你只是个凡人，不理解很正常。”
说完，吴灾继续埋头吃面。
邢医生缓缓站起了身，脸上满是愁容与惋惜。
隔离室外，华里坐在监控室内，看着电脑屏幕中，吴灾坐在地上，他双手空空如也，可却是一脸享受地吃着东西。
“啊哈哈呜呜...”
华里如同小女孩，哭花了妆容，哭肿了双眼，她从未如此痛苦过。
邢医生关上隔离室的门，默默走到华里的身后，双手轻轻抚摸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起码他还认识我们。”
华里缓缓伸出手，轻轻抚摸屏幕里那张正傻笑的脸，总会有爱他的人，陪他走出那个荒诞的世界。
突然之间，原本还坐着的吴灾弹射而起，指着斜上方的摄像头，正好对着电脑屏幕。
“那条是什么东西？”
吴灾眯起眼睛，试图努力看清某种遥远的东西。
大渊，皇陵。
整个皇城笼罩在乌云之下，一条细长、金色，前双爪，中双爪，后双爪，似龙非龙的东西在乌云中来回扭动。
吴灾想起大渊皇帝提过的大渊金龙，难道天上那条长虫就是所谓的大渊金龙？
也就是这时，监天司的令牌自动弹出了一条任务。
任务详情：大渊国运即将衰亡
任务目标：给大渊续命
任务难度： 日一
任务奖励：十颗阳寿丹
吴灾收起令牌，仰头望向高空，心中生出一个疑惑，大渊皇帝到底在整什么幺蛾子，居然要把大渊给整亡了。
在此之前，大渊观星台。
大渊皇帝坐在轮椅之上，仰望空中翱翔的金龙，脸上充满了狂热与向往。
“国师！快，助我成为龙首！”
大渊皇帝情绪异常激动，命令站在一旁的黑袍人。
黑袍中传出男女掺半的声音。
“现在金龙还不够强大，大渊可还有身怀皇室血脉的男子？”
大渊皇帝连连摇头，道：“小皇子在龙尾，大皇子在前爪，二到六皇子都在龙腹，列祖列宗的尸身在前躯干，现在就只差我这颗龙头了！”
“哼哼，没想到陛下如此狠心，竟然连种都不留。”黑袍人冷笑连连。
大渊挺首腰部，道：“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三浊教既然不把大渊皇室放在眼里，那我就倾尽所有，反了他！”
“哈哈哈，陛下好气魄，我这就助陛下成为那万人之上的龙首！”
黑袍人双手轻轻往下一招。
那翱翔天际的金龙俯冲而下，重重落在地面，砸出一条裂沟。
太监推着大渊皇帝来到金龙旁。
金龙最前方是上任大渊皇帝的尸体，他张着散发出腐肉臭气的嘴，身上穿着破旧的金色龙袍，身体早己腐烂大半，露出了森森白骨，削去双脚，削去双手，由另一具大渊皇帝的尸体咬着。
大渊皇帝问道：“国师，我该如何做？”
“由它咬住你的，就可以接成龙首，完全掌握金龙了。”黑袍人笑道。
大渊皇帝不由心生向往，己经幻想出成为金龙屠杀三浊教满门的画面了，这是对强大力量的无比渴望。
“快，小德子，抱朕上去。”
太监不敢怠慢，抱起大渊皇帝。
正当大渊皇帝要接成龙头时，黑袍人突然出声制止。
“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