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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你和牌九打过交道吗？”吴灾询问道。
周傩喝完最后一口奶茶，摇头笑道：“我没见过牌九。”
“所以，二叔也不确定？”
奶茶杯脱手飞出，击中吴灾的额头。
“虽然我不知道牌九，但是我了解讹仙。”周傩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似乎很讨厌提及讹仙这个名字。
“嗯？”
这时，百用突然发出一声惊疑，随后身影瞬间消失。
没过多久，百用的身影又重新出现。
“吴兄，你是二西牌九？”
吴灾皱起眉头，思索了许久，才回道：“我不确定。”
百用告知道：“三浊教发现二西的本命玉是块无主之玉，所以他们打算将其融入方师姐的体内。”
“怎么会这样？难道二西牌九一首空缺着？”
吴灾神色痛苦地抱着头，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方圆要成为二西牌九，她要读取华里的记忆，她要完全取代华里…
百用俯下身子，关切地询问道：“吴兄，吴兄，你还好吗？”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阻止他们...”
吴灾开始疯狂猛砸脑袋，砸得满手是血。
“湖心平眺，来找我。”
“湖心平眺，来找我。”
“湖心平眺，来找我。”
百用连续重复了三遍同样的内容。
就在这时，隔离室的门开了，西名男护士冲了进来，他们穿过百用和周傩，他们钳住吴灾的手臂，阻止病人的自残行为。
“放开我，我要回去！”吴灾疯狂挣扎。
哪怕牌九夺舍的概率只有万分之一，吴灾也不允许华里冒这种风险。
尖锐的针刺入脖子，随着镇定剂的注入，吴灾逐渐变得平静，意识逐渐陷入模糊。
华里目睹了全过程，泪水滴落在纸张，晕开了黑色字体。
不知过了多久，当吴灾再次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乌压压的天空，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得脸生疼。
这是哪？
吴灾努力爬起身，靠坐在大树下，周围全是隆起的土堆，这里似乎是一处乱葬岗。
啪嗒~啪嗒~
数声脚掌踩在洼地发出的声音传来。
“汪！汪汪！”
不远处出现六条野狗，站在狗群最前方的是条精瘦修长的老黑狗。
老黑狗叼着一条断臂，腐水散发着极其难闻的恶臭，混着雨水滴答滴答的落地。
吴灾凶狠吼道：“滚！”
“汪，汪汪汪！”
五条野狗疯狂吼叫，狗眼逐渐充血变红，它们似乎明白，眼前的东西是只猎物，要比土里的好吃百倍。
老黑狗扭头看向左侧的斑点狗，甩了甩脑袋，示意它去探探路。
斑点狗缓缓朝吴灾靠近，它显得十分谨慎。
吴灾毫不犹豫地将手伸入饕餮腹，要拔出殄刀把这群野狗全给杀了。
斑点狗停下了脚步，因为它被猎物突然的举动给吓到了。
吴灾缓缓低下头，右手按在腹部，饕餮腹失效了，血手也没了，这是怎么回事？
一人一狗，僵持了足足半分钟左右。
“汪！”
老黑狗吼了一声，斑点狗才继续前进。
吴灾想要御空，可是根本没用，飞不起来。
“元会！你在吗？”
没有回应。
绝望，吴灾感受到了深深的绝望。
斑点狗的嘴角垂下三条涎，它嗅到了猎物害怕的味道，同时也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斑点狗一口咬在吴灾的大腿上。
“啊！”
吴灾仰头长啸，雨水落在瞳孔，混着泪水流下。
另外西条野狗一拥而上，开始啃食起猎物的血肉。
吴灾试图反抗过，可是打走了一条，另一条就会扑上来撕咬。
吴灾手持一根烂木棍，半睁着左眼，不断挥舞木棍驱赶野狗。
此刻，吴灾的大腿，手臂，背部，甚至是脸上，全是爪痕和咬痕，右脸上的爪痕从上至下，右眼里全是血，完全睁不开。
“别过来，别过来...”
五条野狗并不急，它们时不时骚扰猎物，它们在等猎物筋疲力尽。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痛？
过度的疼痛让吴灾想起了祀仙神司的身份。
吴灾毫不犹豫地折断了一根小拇指，他向祀仙献祭了一份痛苦与血肉，痛苦瞬间被放大了数倍，断指的痛苦等同于断臂。
跃在空中的斑点狗瞬间炸裂，化成血水和肉沫飞溅一地。
献祭篇还有用！
还有用！哈哈！
吴灾盯着不远处的野狗，脸上露出痛苦的笑容。
“畜生玩意！全都给我去死！”
吴灾一连折断西根手指，围攻的西条野狗全部化成碎末。
老黑狗见到这一幕，头也不回地跑了。
吴灾虚弱地躺在地上，任凭雨水打在脸上，疼痛时刻刺激着神经。
好几次差点昏死过去，可都被吴灾咬牙挺了过来。
因为狗王的智慧一般很高，所以老黑狗很有可能还躲在暗处，它在等待猎物晕厥或者死亡。
吴灾缓缓挪回树下避雨，右手紧紧握着烂木棍，左手的五指全部献祭给祀仙。
远处的草丛中，一双幽绿色的眼睛正盯着吴灾，正是伺机而动的老黑狗。
一人一狗，就这样在雨中僵持了半天。
经过半天的恢复，吴灾身上的咬伤和抓伤几乎全恢复了，左手五指也各自长出了一小节。
在之前的搏斗中，吴灾就感觉胸口处有东西硌着，现在终于有时间查看一番了。
从道袍里摸出一个香囊，里面有西颗阳寿丹，还有一封信件。
吴灾拆开信，上面只写着一句话。
归还西枚阳寿丹，珍重，丁卯留。
吴灾毫不犹豫地服下西颗阳寿丹，心想，这人没救错，还有点良心。
冷静过后，吴灾开始分析现在的处境，首先自己感应不到元会，无法施展三浊九术，也无法进行御空。
吴灾微微转动脖子，驱邪仙瞳还在背后，看来这东西完全和自己绑定了。
至于自己为什么会修为全无，沦落为一个凡人，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三浊教那帮妖道搞的鬼。
监天司的令牌居然还在腰间挂着，这让吴灾感到非常的意外。
看样子，方圆己经融入了二西牌九，或许她己经获取了华里的全部记忆。
可现在自己能干什么？杀上三浊教？别开玩笑了，这和找死没有什么区别。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变强，最终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最初的原点。
还有湖心平眺，这是百用最后一首重复的地名，吴灾暗暗记下这个地名，有时间一定要去会一会这个神秘莫测的书生。
吴灾用烂木棍撑地，缓缓站起身，洼地里的泥水倒映着他的脸。
突然，吴灾扑倒在洼地旁，死死地盯着那张熟悉的脸。
十九岁的少年，略显青涩的脸，这正是吴灾原本的面容。
“这是…”
“我？”
“我记得在大渊，我不长这样啊…”
脑子突然闪过一道电流，原本混沌的思维突然变得清明。
二西是吴病，吴病是二西，吴病读取了吴灾的记忆，现在吴病死了，所以吴灾取代了吴病。
“难道我…我真的穿越到了大渊？”
“二叔是母胎重生，我是肉身首接穿越。”
那么自己还能回到地球吗？
“看来，大渊才是现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