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的疼痛完全消失,烧伤的痛楚再次袭来
吴灾都开始怀疑自己回到了新婚当晚。
“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好害怕,怕哪一天突然听到他的死讯。”
两道女声传入耳中,华里的哭声充满了害怕与担心,另一个人在安慰着华里,吴灾从没听过这种温柔的声音。
吴灾缓缓睁开眼,浑身的疼痛与灼烧感传达到大脑神经。
“回来了,我回来了...”
声音异常沙哑干涩,好似嗓子被千刀划过。
华里听到声音,先是错愕,然后惊喜,满是泪痕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小平安,我好想你啊!”
吴灾转动眼球,斜眼盯着两人。
“我没事,这位是?”
白辞彩上前一步,自我介绍道:“我叫白辞彩,我从未见过你。”
吴灾盯着她那头白发,还有那张与长三一模一样的脸。
吴灾喃喃道:“像,太像了,你就是长三!”
白辞彩连忙纠正道:“我不是你幻觉中的人,我是现实中存在的人。”
吴灾点头笑道:“嗯,我知道。”
吴灾自言自语道:“是我杀了长三,你才没有变成她。”
白辞彩彻底无语了,华里说得果然没错,精神病是无法正常沟通的,他们总有自己的一套说辞,还对此深信不疑。
原本还沉浸在喜悦中的华里,听到吴灾这般言语,心里再也高兴不起来。
华里的声音很尖锐,几乎是破音吼了出来。
“吴灾!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相信这个世界才是真实?”
吴灾知道她生气了,可现在的吴灾认为二叔说得对,真假根本不重要,这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
“我相信两个世界都是真的,我只想要保护这个世界。”
华里彻底破防了,吼道:“吴灾!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主角?救世主?”
“就算世界真的要毁灭了,能轮到你个小角色来拯救?”
吴灾完全愣住了,他从未见过华里这副模样,这和以前温柔善良的华里完全不一样。
难道方圆成了二西牌九,成功夺舍了华里?
“我把白辞彩找来了,她也说不认识你,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呢?”华里根本无法理解吴灾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东西。
吴灾陷入沉思,白辞彩确实不知道大渊发生的一切,甚至她与长三的声音都不一样,只是外貌长相有九分相似而己。
就在这时,周傩突然出现在视野中,他背靠着天花板,吃着街边美食,悠闲地二郎腿。
“当叔叔的真怕侄儿疯了,就由二叔就给你出个主意吧。”
“俗话说得好,打不过就加入,你呢,不如就加入牌九,集你口中的那些什么欺骗之力,看看能不能重新夺舍一个地球人。”
说完这些,周傩都憋不住了,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吴灾顿时眼前一亮,二叔说的没错,打不过就加入,质疑牌九,了解牌九,成为牌九。
吴灾盯着天花板,开口问道:“二叔,我该怎么做?”
华里痛苦地合上眼睛,不忍心再去看发疯的吴灾。
白辞彩顺着吴灾的目光,抬头望向天花板。
这时,吴灾的父母进来了,宁金绣抱着茶杯,吴顺生提着热水壶。
吴灾出事当晚,他们就赶到了医院。
“儿子,你回来了吗?”
宁金绣放下茶杯,连忙蹲在床边,伸手想要抚摸儿子,可是一想到医生的叮嘱,立马又缩回了手。
“之前,不是有个叫百用的书生来过吗?”
吴灾点了点头。
“他肯定有办法帮你。”
吴灾回想起当时突然出现,那个自称百用的书生,最后他说了一个地名,湖心平眺。
“灾儿,妈就在身边。”
吴灾转过脑袋,看着哭成泪人的母亲,心里很不是滋味。
“妈,我没事,这次是个意外。”吴灾安慰道。
宁金绣抹去眼泪,捂着胸口,神色痛苦,伸手想摸,又不敢摸。
吴灾伸出手,拉住母亲的手,那是怎样的手,干瘪如同柴炭。
当两人的手相接触,疼痛感立马传入神经系统。
吴灾拉着母亲的手,贴着自己的脸颊抚摸。
吴灾咬紧牙关,强行挤出笑容,道:“妈,没事的,我不疼。”
满是老茧的手触摸到更加粗糙的脸,宁金绣再也坚持不住了。
宁金绣扑倒在床上放声大哭,她只是看着吴灾这副模样,就能感受到痛苦,更别说亲手触摸了。
晚上,邢医生坐在病床边,华里站在她的身后,两人边听边记录。
当吴灾说到苏喜,说到火烧苏家时,华里顿时心中一惊,不由得将现实与大渊联系了起来,难道那晚的自燃就是因为这件事?
可当吴灾讲到副祭,献祭五脏六腑击杀苏喜时,华里长长舒了一口气,自燃是自燃,火烧苏家是火烧苏家,两件事果然只是巧合而己。
邢医生神色平静,说道:“据你所说,有个名叫喜双儿的女孩魂穿到了大渊。”
吴灾点了点头。
邢医生转身对华里说道:“联系一下这个叫喜双儿的人。”
没过多久,华里拿了一部手机回来,那正是吴灾的手机。
用图案密码解开手机,在微信里搜索喜双儿,点开聊天对话框。
华里拨通了语音聊天,铃声是清脆悦耳的古典纯音乐。
“喂?”
“吴师哥?”
电话那边传来慵懒的声音。
华里介绍道:“你好,我是吴灾的女朋友。”
“哦,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
“你有毛病吧!”电话那边传来骂声。
华里立马挂断电话。
邢医生微笑道:“喜双儿没有遭受到意外,也没有像你二叔一样疯掉。”
吴灾整个人都愣住了,喜双儿没疯,更没有死,她的意识还在地球,也就是说大渊的喜双儿不是地球的喜双儿,那她是谁?
牌九!
没错了,一定是牌九读取了喜双儿的记忆。
可自己明明剥了她的脸皮,那脸皮下面不是牌九的牌面。
不对!
自己剥下了苏喜的脸皮,并没有剥开喜双儿的脸皮。
这只证明了苏喜不是牌九,却并不能证明喜双儿就不是牌九。
该死的,这次自己又被牌九给戏耍了。
吴灾回想起在大渊发生的种种怪事,拜堂成亲,生死离别,为了师妹牺牲自己,这是什么狗血剧本?
这场骗局的关键就是利用了人生十大错觉之一。
那个女孩喜欢我!
现在仔细一想,喜双儿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学妹,自己和对方只是见过几次面而己,甚至连聊天记录都是一片空白,凭什么认为喜双儿会喜欢自己,甚至会为了自己去死呢?
吴灾很想给自己来上一巴掌,自己这个傻缺还把整件事当着女朋友的面说了出来,这让华里该怎么看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