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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三个月后，新舞蹈教室的镜子装好了。
朱音踮起脚尖，指尖划过镜面边缘的雕花——那是辰凛亲手设计的蓝鸢尾纹样。镜中映出她身后的男人，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正专注地调整音响设备。
"音轨测试完成。"辰凛抬头，左眼的∞符号在阳光下泛着微光，"要试试新编的《月光》吗？"
当他按下播放键时，朱音注意到他无名指上的两枚戒指：蓝宝石戒在内侧，素银戒在外，轻轻相碰时发出清响。
镜子里，辰凛的影子突然慢了半拍才跟上动作。
2
茜茜的水晶雕像被安放在琴房角落。
小女孩保持着环抱的姿势，结晶化的脸庞仍带着笑意。每天清晨，都有一缕阳光恰好穿过她透明的指尖，落在琴键中央C的位置。
"音准又偏了。"辰凛皱眉调校钢琴，突然转向水晶雕像，"小茜，你觉得呢？"
朱音看见他左眼瞳孔的∞符号微微扩大——就像在接收什么信号。下一秒，钢琴自动弹出一段旋律，正是茜茜生前最爱哼的童谣。
窗台上的蓝鸢尾盆栽突然摇曳，花瓣上的纳米露珠滚落到水晶雕像脚边，渗入看不见的缝隙。
3
杜牧的机械核心发芽了。
天文台废墟如今成了花园，那株破土而出的蓝鸢尾周围，渐渐长出金属质感的嫩芽。朱音蹲下身，发现每片"叶子"都是微缩电路板，叶脉里流淌着蓝色荧光液体。
"林澜的纳米流体在自我进化。"辰凛用戴着银戒的手轻触叶片，电路纹路立刻亮起来，"它们记得杜牧的守护协议。"
叶片突然卷曲，露出背面刻的字：【当三个月亮再临】。朱音脚踝的钥匙疤痕突然刺痛，闪出青铜色的光——那里还埋着半截断钥。
辰凛的∞眼瞳转向夜空："还有47天。"
4
王先生成了音乐治疗师。
康复中心的露台上，曾经疯癫的男人正在教孩子们弹钢琴。他的后颈纹身消失了，但当朱音路过时，他突然用辰冽的语气低声道："容器还好用吗？"
朱音僵在原地，王先生却恢复茫然表情："抱歉...我有时会突然说些怪话。"
当晚，辰凛检查了王先生的脑部扫描图——丘脑区域有个极小的金属微粒，形状像半枚音符。
"红月的残留物。"他摘下眼镜，∞眼瞳在暗处发光，"它在...学习人类。"
5
朱音开始梦见水晶迷宫。
每个梦里，她都追逐着一个穿黑衬衫的背影。迷宫墙壁由茜茜的结晶构成，折射出无数个辰凛的倒影：弹琴的、流血的、怀抱婴儿Z的...
昨晚的梦格外清晰，她终于追上那个背影——转身的却是戴着蓝宝石戒的自己，左眼有着同样的∞符号。
"这不是梦。"醒来看见辰凛坐在床边，他的银戒正贴着朱音脚踝的钥匙疤痕，"是记忆共振。"
床头柜的蓝鸢尾突然盛开，花瓣组成林澜的脸：【钥匙孔的另一端，记得看看】。
6
辰凛的∞眼瞳能看到更多东西。
音乐厅彩排时，他突然停下指挥棒："第三排第二位女士...她身上有红月的波动。"
安保人员从那人的包里搜出微型培养舱，里面漂浮着冰蓝色的脑组织碎片。审讯时她反复念叨："月光洗涤...新容器..."
朱音翻检证物，在培养舱底部发现刻痕：【7/12】。
"第七个。"辰凛的银戒划过刻痕，"还有五个潜伏者。"
他的蓝宝石戒突然自动旋转起来，就像被无形的手指拨动。
7
三颗蓝月亮再度升起的那晚，水晶茜茜流泪了。
纳米流体构成的泪滴坠落在钢琴键上，弹奏出《安魂曲》的变调。辰凛站在窗前，两枚戒指同时发光，在玻璃上投射出星图——
三颗蓝月亮的轨道正形成一个完美三角形，中心点赫然是舞蹈教室的坐标。
"不是终结。"∞眼瞳倒映着月光，"是新的循环。"
朱音摸向脚踝的钥匙疤痕，那里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轻轻跳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