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壁炉里的松木噼啪作响。秦山摊开拼接好的青铜残片，十二块碎片组成首径三十厘米的圆盘，中央凹陷处明显缺少关键部件。
"还差这个。"张小花指着圆心处的六角形缺口，"我小时候在祭坛见过，是块会发蓝光的石头。"
王铁柱从炕洞里拖出个防水包，里面是这三个月来搜集的情报：赵铁军的军籍档案、第七研究所的基建图纸、还有从各个黑市收购的青铜器残片。最上面是张泛黄的老照片——1987年科考队的合影，年轻的赵铁军和秦岳站在中间，背后是如今己成天坑的遗址。
"我爸日记里说，他们当年在冰川下面发现了满族萨满的祭祀场。"秦山用铅笔在照片背面圈出几个人，"这几个是后来加入的苏联专家，包括瓦西里。"
张小花突然抽动鼻翼。她无声地抄起猎刀，示意有人靠近。三人瞬间进入战斗位置——秦山架起狙击枪瞄准门口，王铁柱隐入厨房的阴影，张小花则拉开地板暗门。
敲门声很有规律：三长两短，停顿，再两长一短。
"自己人。"秦山放下枪，但右手仍按在腰间的手枪上。
门口处是个穿边防军制服的年轻人，眉毛上结着冰霜。他快速扫视屋内，然后递过个牛皮纸信封："赵所长明天的行程。车队从二道白河出发，经老岭隧道去新基地。"
秦山抽出信封里的照片。上面是坐在轮椅上的赵铁军，左腿打着石膏，正被护工推上首升机。照片角落的日期是三天前，背景里的山脉轮廓明显是长白山西坡。
"调虎离山。"张小花指着赵铁军右手——拇指上戴着枚青铜戒指，正是圆心缺失的六角形纹样，"他故意暴露行踪。"
王铁柱突然从厨房拖出个人来："先问问这位朋友吧。"
被军刺抵住喉咙的是个精瘦男子，穿着第七研究所的制服，但没戴标识牌。秦山认出了这张脸——三年前在父亲葬礼上出现过，是赵铁军的贴身警卫周毅。
"秦队长...别开枪..."周毅的嗓音嘶哑得不正常，"赵所长疯了...他把整个研究所变成了祭坛..."
张小花扒开周毅的衣领。他锁骨下方有个新鲜的烙印，是倒置的六边形符号，伤口还在渗血。
"什么时候打的标记？"
"三天前...全员接种..."周毅突然抽搐起来，瞳孔急剧收缩，"他们...在食物里下药...说是疫苗..."
秦山抓起医药箱，但周毅的痉挛越来越剧烈。最后一声惨叫后，他的嘴角流出黑色血液，瞳孔完全扩散。
"氰化物。"王铁柱掰开死者的嘴，"后槽牙藏毒，专业死士的做法。"
张小花检查周毅的随身物品：一把格洛克19，三个弹匣，还有张折叠的便签纸。纸上用铅笔潦草地画着地形图，标注着"老岭隧道西侧300米，通风井B-7"。
"陷阱。"秦山对比着照片和便签，"但也是唯一的机会。"
屋外传来乌鸦的叫声——是王铁柱设的警戒哨。三人迅速销毁痕迹，从地窖转移进山后的密道。当第七研究所的搜查队破门而入时，猎人小屋只剩下壁炉里将熄的炭火，和那个装着追踪器的铁皮罐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