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推官,我有个断案系统

第100章 影人策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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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寒门推官,我有个断案系统
作者:
一个大松鼠
本章字数:
4672
更新时间:
2025-06-11

宋砚将《影人名录》平铺在案上时,窗棂漏进的月光正落在"苏清瑶"三个字上。

他喉结动了动,指腹轻轻蹭过墨迹,尚有余温——显然是方才那抹黑影临走前刚添的。

炭笔在宣纸上洇开一道细痕,他猛地攥紧笔杆,骨节发白。

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跳动,[终极真相:99%]的红底数字刺得他眼眶发疼。

"清瑶..."他低唤一声,指尖抚过心口半块羊脂玉佩。

三年前县学同窗冤案里,她女扮男装递来的《唐律疏议》还夹在书案最底层,墨迹未褪,倒比这名录上的字更真些。

更鼓敲过西下时,后窗传来三短一长的叩击。

宋砚迅速将抄好的名录塞进暗格,转身时己换了副沉肃模样。

苏若蘅掀帘进来,月白襕衫沾着夜露,发梢还凝着水珠。

她腰间挂着的铜鱼符在风里轻响——那是今日卯时他托人从吏部典籍房偷来的大理寺书吏腰牌。"明川。"她声音发颤,眼尾还泛着红,"你说要我装...装被影组织背叛?"

"是。"宋砚取过案上的素帕,替她擦去鬓角的水,"李七十五最恨背主之人,你越崩溃,他越信。"他指尖停在她眼下的泪痣上,"等会递密令时,手要抖,声音要哑,像真的被弃了尊严。"

苏若蘅突然攥住他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若那密令是假的,他们查出来..."

"所以你要在他动笔前,提到苏大人。"宋砚反手握住她的手,"你说'当年苏慎的案子,影首说会还我公道',他若问,你就说'影首说李大人最讲义气'。"他盯着她发颤的睫毛,"清瑶,我要的不是他信,是他慌。"

更漏又滴了半刻,苏若蘅的脚步声消失在巷口。

宋砚摸出袖中那枚血梅花,放在鼻端轻嗅——有股极淡的沉水香,像极了二十年前父亲书房里的味道。

他猛地将梅花塞进火盆,火星子噼啪炸响,映得他眼底一片猩红。

刑部大牢的霉味裹着潮风灌进来时,王七十六正缩在草堆里啃冷馒头。

他左脚镣上的锁扣缺了半块,是宋砚昨夜让人故意留的破绽。

"王典史。"宋砚倚在牢门边,"你可知陆少卿新得了块玉扳指?"

王七十六喉结动了动,馒头掉在地上。

"那玉扳指是二皇子赏的。"宋砚蹲下来,指尖敲了敲他脚镣,"听说二皇子最近在查'千灯计划'的账,陆少卿说...查出来第一个要砍的,是管账的。"

王七十六突然抓住宋砚的官靴:"宋推官救我!

我、我可以说!"他指甲缝里全是黑泥,"影人的名单我记不全,但陈七十西...他、他当年举报毒酒案是假的!"

宋砚瞳孔骤缩。

三年前毒酒案,正是陈七十西递的状纸,说有人往刺史酒里下了鹤顶红,后来查明是陆少卿栽赃政敌。

他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却稳得像块老玉:"你怎么知道?"

"我、我替陆少卿管过暗账。"王七十六哆哆嗦嗦摸出块碎瓷片,在墙上划拉,"陈七十西上个月去过陆府,走时怀里揣着个檀木匣,跟当年...跟当年毒酒案的证物匣一个样!"

墙上歪歪扭扭的"陈七十西"三个字还没干,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孙七十七的玄色飞鱼服扫过草堆,腰间的绣春刀撞在砖墙上,发出清响:"宋大人,二皇子的人在抄大理寺。"他压低声音,"陆少卿让人递了份'清洗名单',头一个就是您。"

宋砚站起身,官袍下摆扫过王七十六的手。

他摸出钥匙打开牢门,声音像浸了冰:"王典史,去西市醉仙楼找刘屠户,就说宋某请他吃羊头。"王七十六连滚带爬往外跑,他转头对孙七十七道,"陈七十西住哪?"

"城南破庙。"孙七十七摸出块令牌,"我调了三个暗卫在那守着,您..."

"够了。"宋砚将抄录的名录塞进孙七十七怀里,"若我今夜没回来,把这个给清瑶。"他扣紧腰间的墨竹令牌,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告诉她...等破了这局,我就去苏府老宅提亲。"

城南破庙的门轴吱呀作响时,陈七十西正蹲在供桌前啃冷炊饼。

他背后的泥胎观音缺了半张脸,月光从房梁窟窿里漏下来,正好照在他后颈那道月牙形伤疤上——与毒酒案卷宗里"送酒杂役"的画像分毫不差。

"陈叔。"宋砚关上门,"三年前你递状纸时,说在刺史府后巷看见我往酒坛里投毒。"他解下官袍搭在供桌上,"可你知道吗?

那天我在义庄验尸,老仵作可以作证。"

陈七十西的炊饼"啪"地掉在地上。

他想跑,却被暗卫按在供桌上,手腕发出咔嗒轻响。

"我...我是被逼的!"他突然嚎哭起来,唾沫星子溅在宋砚靴面上,"那天送酒经过西水桥,我看见...看见一个人!"他浑身筛糠,"是、是二十年前死于政变的定北王!

他穿着玄色大氅,脸上有道刀疤,就站在桥边盯着我!"

宋砚的呼吸陡然一滞。

定北王赵弘安,元启三年因"通敌"被斩于午门,头颅悬在城门三月。

他摸出怀里的《影人名录》,翻到最后一页——最末一行用朱砂写着"赵弘安·影首",墨迹未干。

"他说...他说我若不指认你,就杀我全家。"陈七十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后来陆少卿给了我三百两,说那王爷早死了,是我眼花。

可上个月我又看见他...在陆府后园,跟个穿玄色大氅的人喝酒!"

庙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咚——咚——"敲得人心发慌。

宋砚缓缓合上名录,指腹压在"赵弘安"三个字上,像是要把纸背戳穿。

他抬头时,眼底寒光一闪:"陈叔,劳烦带宋某去陆府后园看看。"

暗卫架着陈七十西往外走时,宋砚摸出火折子点燃供桌上的残香。

火星子溅在泥胎观音的断指上,映得那半张脸忽明忽暗。

他转身要走,余光瞥见香灰落在名录边缘,露出半行小字——"无名尸颅骨:骨缝与定北王旧档吻合"。

夜风卷着香灰扑进他眼里,宋砚揉了揉眼,将名录重新收好。

远处传来打更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吆喝飘进庙门,混着陈七十西断断续续的抽噎,像根细针,扎进他紧绷了二十年的神经里。

"看来,该去拜访一下这位'死而复生'的王爷了。"他低声道,靴底碾碎地上的炊饼渣,在月光下踩出一片碎银似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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