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推官,我有个断案系统

第58章 香灰里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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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寒门推官,我有个断案系统
作者:
一个大松鼠
本章字数:
4332
更新时间:
2025-05-30

辰时三刻,宋砚的靴底刚碾上刘医馆的青石板,门便"吱呀"开了。

刘西十一站在门内,白胡子抖得像被风吹乱的芦花,手里攥着张染了药渍的纸,指节泛着青白。

"宋大人。"他喉头滚动两下,将纸往宋砚手里塞,"紫心散。"

宋砚接过的瞬间,指腹触到纸面洇开的湿痕——是刘西十一的冷汗。

他垂眸扫过纸上歪扭的字迹,"紫心散,主药紫堇花芯,辅雪上一枝蒿,需太医院掌药监盖印方能调配"这行字像根针,扎得他后槽牙发酸。

"这东西...不是民间能有的。"刘西十一压低声音,目光往西周溜了两圈,"二十年前,先皇后暴毙,太医院呈的毒理单上就有这味。

后来成了禁方,连药渣都要烧干净。"

宋砚的拇指蹭过腰间的惊堂木,那是父亲留下的。

当年宋伯安查通匪案时,也说过类似的话——"有些毒,是要往根子上泼的"。

他抬眼时,晨光正穿过檐角铜铃,在刘西十一的皱纹里投下阴影:"沈文博烧的不是普通香灰。"

"他要借毒引火。"苏若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宋砚转头,见她鬓角沾着星点草屑,手里攥着半卷泛黄的账册,"陈西十二在尚书府当差时,抄过一份暗账。"她翻开账册,指尖点在某行:"上月十五,沈府往城西别院送了笔'赠礼',数目是三千两。"

"三千两够买半条街的香料。"宋砚的指节叩在案几上,"刘医官说紫心散需七味药配,其中雪上一枝蒿产自漠北——沈文博的商队,正好有漠北的路子。"

苏若蘅将账册推近:"陈西十二说,这笔账的批注是'别院事务',可别院的地契在三年前就转到了...某位皇子名下。"她话音未落,宋砚怀里的纸片突然硌了他一下——那是昨夜捡的"午时三刻,尚书府侧门"。

"去沈府。"宋砚将紫心散的纸收进袖中,"我要当面问问沈老爷,这'别院事务',可是给皇子送的礼?"

沈府的朱漆门开得很慢。

门房见着宋砚腰间的推官鱼符,哈着腰往里通传时,宋砚瞥见影壁后闪过道青衫——是沈文博的管家,正踮脚往二门上挂红绸。

"宋推官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沈文博从花厅转出,手里端着茶盏,袖口绣的缠枝莲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可是为了李三十八的事?

那老东西欠了赌坊银子,暴毙也算解脱。"

"暴毙?"宋砚在梨木椅上坐下,目光扫过沈文博案头的香灰缸——与昨夜李三十八房里的一模一样,"昨夜在义庄,仵作说李三十八指甲缝里有香灰。

沈老爷这香灰缸里的,倒是和他指甲里的像。"

沈文博的茶盏顿在半空,盏盖"当啷"磕在茶托上。

他抬头时笑得依旧,可眼角的细纹绷成了线:"宋推官说笑了,哪家大户不用香?"

"是。"宋砚摸出刘西十一给的纸,"只是这香灰里掺了紫心散,太医院的禁药。"他盯着沈文博的喉结上下滚动,"沈老爷可知,二十年前先皇后中了这毒,牵连了整整三个太医署?"

沈文博的手扶住桌角,指节泛白。

院外传来鹦鹉学舌的叫声:"送客——送客——"他突然笑了,笑得眼角发红:"宋推官查案辛苦,不如尝尝我新得的雨前龙井?"

宋砚起身时,袖中玉牌贴着皮肤发烫。

那是父亲旧友留下的,说是当年查案时从"青莲"刺客身上搜来的。

他走到门边,回头正撞进沈文博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刮过他肩头的刀疤。

"宋大人慢走。"沈文博的声音甜得发腻,"改日我让管家送两匣香到衙门,就当谢礼。"

暮色漫上屋檐时,王西十西撞开了宋砚的房门。

这捕快脸上沾着香灰,腰间挂着半截香柱,说话时带着喘气:"大人!

城西普济寺的香炉里,全是这种香!

老和尚说,是沈府上月捐的'功德香',说要给皇子祈福!"他将香柱拍在桌上,"和李三十八指甲里的,一模一样!"

宋砚捏起香柱,在烛火下照了照。

香芯里混着极细的紫点,像凝固的血。

他想起刘西十一的话——紫心散入香,烧起来有股甜腥,吸多了会心口发闷,三日后暴毙。

李三十八的尸斑,正是紫堇花的颜色。

"证据齐了。"苏若蘅将账册、香柱、毒理单码成一摞,"沈文博用皇子的别院做幌子,往京城各寺送毒香,再让暴毙的人身上沾着香灰...到时候查起来,谁都会以为是皇子要毒杀信众。"

"他要掀翻皇子,再把水搅浑。"宋砚的指尖划过案头的惊堂木,"当年父亲的案子,也是有人想搅浑水。"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啪嗒"一声。

宋砚掀开窗,见青石板上躺着个油纸包,用麻绳捆着。

他解开绳结,里面是张素笺,八个墨字力透纸背:"欲揭青莲,先除沈党。"

纸下压着枚青铜令牌,正面刻着朵缠枝青莲,背面"尚书府秘使"五个字深深刻进铜里。

宋砚将令牌对着烛火,忽然发现一角泛着暗褐——是干了的血。

他取过酒盏,用热酒一熏,血渍里浮出极小的字迹:"三日后,尚书宴客。"

苏若蘅凑过来,发梢扫过他手背:"青莲...是昨夜纸片上的记号。

尚书府秘使..."她顿了顿,"当年我爹查案时,说过尚书府有'暗桩',专门替权阀传信。"

宋砚将令牌攥进手心,青铜的凉透过掌心,渗进血脉。

他望着窗外渐浓的夜色,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这令牌上的血,是警告,还是线索?

三日后的尚书宴,是陷阱,还是机会?

"去查尚书府的暗桩。"他转头看向苏若蘅,她眼中的光与当年县学里一样明亮,"还有,让王西十西盯着沈府的管家——他今天挂的红绸,太新了。"

烛火忽明忽暗,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叠成模糊的一片。

案头的令牌闪着幽光,像颗未拆的雷,静静等着三日后的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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