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推官,我有个断案系统

第98章 影子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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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寒门推官,我有个断案系统
作者:
一个大松鼠
本章字数:
4326
更新时间:
2025-06-11

宋砚的指尖在信纸上微微发颤,烛火将梅花印记的影子投在案几上,与他袖中苏若蘅昨日塞给他的那枚梅花银簪的影子,严丝合缝地叠在一起。

"清瑶。"他低唤一声,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紧绷。

窗外的风卷着湿冷的潮气灌进来,吹得烛芯噼啪爆响,将他映在墙上的影子晃得支离破碎。

后堂的门被轻轻推开时,他正将信纸对着烛火反复审视。

苏若蘅的脚步声很轻,却还是惊得他猛地抬头——这是他断案七载第一次如此慌乱。

"明川?"她抱着一摞卷宗站在门口,月白襕衫被夜露浸得发暗,发间那枚梅花银簪却依然闪着温润的光,"李大人刚走时我在偏厅,看你脸色不好......"

宋砚喉结动了动,将信纸翻转过来推到她面前:"这是方才案头多出来的信。"

苏若蘅的手指刚触到信纸边缘便顿住了。

她盯着那朵淡粉色的梅花,像是被烫到般缩回手,又缓缓伸出,用指甲轻轻刮了刮纸面——那是她从前教他辨认密信的法子。

果然,梅花纹路下隐着极细的墨痕,是一行极小的字:"苏氏女史,夜巡留迹"。

"姑母。"她突然轻声说,声音发涩,"当年大理寺有位女史苏清棠,是我父亲的堂妹。

父亲被构陷时,她说要去查禁书来源,后来......"她顿了顿,喉间滚动着难以言说的痛,"后来他们说她是畏罪自杀,尸体在浣衣局井里捞起来的。"

宋砚猛地想起今日翻查苏慎旧案时,卷宗最后一页的记录人签名:"苏清棠"。

当时他只当是普通书吏,此刻再回想那笔锋——与苏若蘅抄录卷宗时的小楷如出一辙,连"棠"字最后一捺的回锋都一模一样。

"我去取父亲的案卷。"苏若蘅转身要走,却被宋砚攥住手腕。

他能感觉到她的脉搏跳得极快,像是要挣出皮肤:"等我。"他取了火折子,"我陪你。"

大理寺卷宗阁的门锁在深夜里格外刺耳。

苏若蘅举着烛台走在前头,青石板地面映着两个人交叠的影子。

她在最里层的木架前停住,踮脚去够第三层的檀木匣——那是她父亲被革职前最后经手的"私藏禁书案"卷宗。

匣盖掀开的瞬间,一股陈腐的墨香混着淡淡沉水香涌出来。

最上面的供状纸页间,夹着半枚碎玉。

苏若蘅拾起时,玉背的刻字在烛光下清晰可见:"影首·苏氏"。

"影首......"她的指尖擦过那行字,突然想起小时候姑母抱她时,腕间总系着个玉坠子,样式与这半枚极像。

那时她问姑母玉坠子的来历,姑母笑着说:"这是苏家女儿的命,等清瑶长大就懂了。"

"若蘅。"宋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正翻着最底下的一卷,纸页边缘沾着暗红的痕迹,"这是苏清棠的自缢供状,但验尸记录里说......"他顿了顿,"脖颈勒痕呈水平状,且舌骨未断。"

苏若蘅猛地抬头。

她学过刑律,自然知道真正自缢者因身体下坠,勒痕会呈八字不相交,且挣扎时多有舌骨断裂。"她不是自杀。"她的声音发颤,"他们伪造了现场。"

更夫敲过三更时,刘六十八的叩门声惊飞了檐下的夜鸟。

这位白胡子太医怀里抱着个油布包,额角还沾着未擦净的血:"宋推官,您让我验的那具无名男尸......"他打开油布,露出半枚焦黑的颅骨,"这骨缝的形状,和二十年前承明殿大火里失踪的景王殿下......"他喉结滚动,"一模一样。"

宋砚的手指抵住案几,指节发白。

景王是先帝幼弟,因卷入储位之争被指谋逆,承明殿那场大火后,官方称其与同党俱焚。

可眼前这枚颅骨——他凑近细看,骨缝间嵌着半粒琉璃珠,与史书记载景王常戴的琉璃冠饰材质完全吻合。

"有人替他死了。"他低声道。

系统界面在眼前闪烁,【终极真相进度:98%】的提示几乎要灼穿视网膜。

陆七十三是在卯时被"请"到官邸的。

这位大理寺少卿裹着玄色大氅,眉间的阴鸷却压不住眼底的慌乱——他昨日刚收到线报,景王府旧部的密道被端了。

"宋推官这是要审我?"他冷笑,可手指却无意识地着腰间的玉牌,"大理寺卿还没发话......"

"你真以为自己是'影'的主人?"宋砚打断他,目光如刀。

系统技能【照胆】在体内翻涌,他看见陆七十三瞳孔骤缩的瞬间,看见他喉结滚动时藏起的慌乱,"还是说......你只是另一个傀儡?"

陆七十三的脸瞬间煞白。

他踉跄后退两步,撞翻了身后的茶案,青瓷碎片溅了满地。"你怎么会知道......"他喃喃,"二十年前那场火,他们说影首己经死了......"

"死的是替身。"宋砚逼近一步,"景王根本没在火里,他带着'影'的秘密活了下来。

而你,不过是他放在台面上的棋子。"

陆七十三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哭腔:"你以为你查到了?

真正的影首......"他盯着宋砚背后的窗户,瞳孔里映出渐亮的天光,"早在二十年前就换了人。

当年苏慎那老匹夫要查的,根本不是禁书,是影首的真实身份......"

"是谁?"宋砚攥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陆七十三的笑突然凝固在脸上。

他望着宋砚身后,嘴唇开合数次,最后只说出两个字:"是她......"

晨雾里,宋砚站在大理寺高墙之上。

远处皇宫的飞檐在雾中若隐若现,他怀里揣着苏若蘅方才塞给他的半枚玉佩——与他父亲临终前攥着的那半块,正好拼成完整的云纹。

"二十年前的那场火,烧不掉真相。"他对着风轻声说,声音被晨雾卷向宫城方向,"它正在归来。"

东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一只黑鸦从他头顶掠过,啼叫声响彻空荡的街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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