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小贵子冲进来时,脸色苍白,喘着粗气。他一进门便扑通跪下:“娘娘!那刺客……她招了!”
我抬起头,目光冷冽如刀。
“她说什么?”我缓缓开口。
小贵子低声禀报:“她说……马皇后背后,还有一个人。”
我心中一震,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窗外的风穿过纱帘,在烛火中摇曳出一道道扭曲的影子。
“谁?”我问。
小贵子摇头:“她只说‘那个人’比马皇后更可怕,也更有权势。但她不肯说出名字,只说若娘娘继续追查,迟早会知道。”
我沉默片刻,缓缓起身,走到窗前。夜色沉沉,远处的坤宁宫灯火幽暗,仿佛一只蛰伏的毒蛇,等待反扑的机会。
“传令下去。”我低声吩咐,“封锁所有通往坤宁宫的道路,任何人不得出入。让锦衣卫彻查马皇后过往的所有往来信件、账册、旧仆。我要知道她所有的秘密。”
小贵子点头,正要转身离去,我又补充了一句:“把那刺客单独关押,不得让她与任何人接触。”
他应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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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乾清宫内气氛凝重。
朱元璋坐在龙椅上,神情阴郁。他身着明黄龙袍,脸上布满坑洼,麻子密布,像是一张被虫蛀烂的树皮。他的五官歪斜,嘴唇厚而干裂,一双眼睛却精光西射,透着令人胆寒的威严。
“你确定她没撒谎?”朱元璋冷冷地问。
我跪在殿中,低垂着眼睑:“臣妾不敢妄言,但此事非同小可,若真有幕后之人,恐怕不只是后宫之争。”
朱元璋沉默良久,忽然冷笑一声:“朕早就知道,这后宫不干净。只是没想到,连马秀英也敢如此放肆。”
我心头一跳,知道他己动了杀心。
“陛下。”我缓缓抬头,“臣妾斗胆请旨,主持即将举行的册封大典。”
朱元璋看向我,眼神复杂:“你是想借机引蛇出洞?”
我点头:“正是。”
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站起身,走下台阶,停在我面前。他低头看着我,嘴角微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好。”他说,“你去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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册封大典当日,天未亮,宫中便己灯火通明。
我身着绣金凤霞帔,头戴九尾凤冠,站在丹墀之上,接受百官朝拜。朱元璋亲自为我戴上象征尊贵的十二旒冕,声音洪亮:“今册立成穆贵妃,位极六宫,辅佐皇后治理内廷,望其恪守妇德,谨遵祖制。”
礼官高声宣读册封诏书,群臣叩首行礼,高呼万岁。
然而,就在此刻,一名太监突然从人群之中冲出,高声喊道:“贵妃谋逆!罪证确凿!”
全场哗然。
那太监手中举着一封黄纸,显然是伪造的文书。他跪在地上,大声道:“此乃贵妃勾结外臣、意图篡位之铁证!请陛下明察!”
朱元璋眉头紧皱,目光扫向我。
我神色平静,缓步上前,接过那封文书,仔细一看,果然发现用纸粗糙,印章模糊,明显是仓促伪造。更重要的是,那太监身上的衣饰,竟与昨日在坤宁宫附近活动的一名侍从极为相似。
“陛下。”我将文书递还给朱元璋,语气冷静,“此人身份可疑,所持文书破绽百出。臣妾斗胆,请陛下容许臣妾当场盘问。”
朱元璋点头。
我转向那太监,目光锐利:“你叫什么名字?”
“奴……奴才李安。”他有些慌乱。
“你平日服侍何人?”我追问。
“回娘娘,奴才是坤宁宫的人。”
“哦?”我挑眉,“那你可认得小莲?”
那太监脸色骤变,显然没料到我会提及这个名字。
“你昨夜曾私会小莲,对不对?”我继续逼问,“你们二人密谈的内容,是否涉及今日之事?”
那太监额头冒汗,连连摇头:“不……不是的,娘娘误会了……”
“来人!”我厉声道,“将他拿下,带入刑部审讯。”
几名锦衣卫立刻冲上前,将其拖走。
朱元璋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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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礼并未因此中断,继续进行。
但就在册封仪式接近尾声时,又有异动发生。
一名身穿宦官服饰的男子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手中握着一把短刃,首奔我而来!
“保护娘娘!”小贵子大喝。
数名锦衣卫迅速围上,将那人拦截下来。双方瞬间交手,兵器相撞之声响彻大殿。
那男子武功不弱,接连打翻三名锦衣卫,眼看就要冲到我面前。
我站在原地,不动如山,目光冷峻。
就在他距离我仅剩两步之时,一支弩箭破空而来,精准地射中他的胸口。男子闷哼一声,倒地不起。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陈矩手持弓弩,面色冷峻地站在殿门处。
“谢大人出手。”我淡淡道。
陈矩微微躬身:“属下职责所在。”
朱元璋冷冷地盯着那具尸体,怒意渐起:“看来,有人是真的不想让你坐稳这个位置。”
我轻轻一笑:“陛下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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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典结束后,马皇后被当众斥责,责令闭门思过。
她在百官面前狼狈不堪,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她那双臭脚藏在绣鞋里,依旧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腐臭味,熏得周围人都忍不住捂住口鼻。
“你……你算什么东西!”她咬牙切齿地对我低吼,“你以为赢了吗?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惹上了谁!”
我俯身靠近她耳边,轻声道:“我知道,你很怕。因为你己经输了。”
她猛地抬头,眼中充满怨毒,却又无可奈何。
我转身离去,身后传来她嘶哑的笑声,带着几分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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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宫,小英端来一碗热茶。
“娘娘,今天真是惊险。”她小心翼翼地说。
我接过茶碗,轻轻吹了口气:“这才刚刚开始。”
话音刚落,门外又传来脚步声。
小贵子快步走进来,脸色凝重:“娘娘,刺客供出的名字……您猜是谁?”
我抬眼看他:“是谁?”
小贵子压低声音:“魏国公府——徐达。”
我手中的茶碗微微一顿,茶水溅出几滴,落在袖口上,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
“原来如此。”我喃喃道。
小贵子紧张地问:“娘娘,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我没有回答,而是缓缓放下茶碗,目光深沉。
夜风吹过窗棂,带来一阵凉意。
我望着窗外,心中一片清明。
风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