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后院,齐雄生前居住的庭院。
大厅里庄严肃穆、哀乐低回,周围还摆满了各界人士敬献的花圈。
正厅上挂着“齐雄先生安息”的字眼格外醒目,遗照中,齐雄英姿飒爽,凝望远方。
人群中有人轻声啜泣。
尚右智走进大厅,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齐悟身边的尚清影。
旁边还有齐兴,萧芸,齐雅玲,以及齐家其他亲戚。
“哥,为什么齐家人都不哭啊?”尚左思小声问着,“这外人都哭得比他们伤心。”
“你别问。别出声。”尚右智到底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好些年,对于一些自己不知道原委的事,还是懂得不去说三道西。
“切。”尚左思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你还说齐家规矩多,我看也就这样。”
告别仪式很简单,随着哀乐默哀后,齐雄生前的工作助理宣读了死者生平,集体三鞠躬,齐悟发言并致谢,随后大家又瞻仰遗容,遗体告别仪式就算结束了。
稍作休息,齐雄的遗体将送往殡仪馆。
尚右智趁这休息时间,找机会去和齐悟说话。
“齐总,节哀。”尚右智有些拘谨,“我没想到,有一天,齐总还能是我妹夫。”
齐悟脸色有些暗沉,尚右智和尚清影的关系,他很清楚。
“所以,尚总打算让我怎么称呼你?是叫你哥吗?”
“不敢不敢。”尚右智认怂地低下了头,大汗淋漓地说着:“我只是觉得,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的是太奇妙了。”
齐悟只是像看垃圾一样地看了眼尚右智,不想听他说话,“我还有事,尚总自便。”
尚右智对着齐悟的背影,恨得是咬牙切齿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
尚左思找到了尚清影,一想到尚清影刚嫁进齐家就把人家老爷子克死了,她心里就暗爽。
昨天晚上她打开手机看了齐家的婚礼,得知尚清影嫁给了人人畏惧的齐总。
她正觉得老天爷真是眼瞎不公平呢,怎料又得知尚清影刚嫁过去,就把人家好端端的老爷子,给克死了。
她又觉得,老天爷公平了。
“清影。”尚左思扭着腰,走到尚清影面前。
见对方面色苍白,精神不佳,猜想对方肯定是在齐家挨了不少骂,“啧啧,你啊,哪里像个新娘子啊。”
尚清影拢龙眉,昨晚一宿没睡,今天跟着萧芸带佣人操持丧事,她也不知道新娘该是啥样的。
“清影,你要是在婆家受了欺负,可别怪我们不照顾你啊。”尚左思阴阳怪气地说着,“要知道,齐家的这种家庭,我们是干涉不了的。”
“所以,你想说什么?”尚清影偏着头看着对方,“你知道齐家什么家庭?你进过齐家大门?”
“哼,你就别逞能了。”尚左思不依不饶,“现在谁不知道你克死了齐家老爷子,你这个扫把星,以后有你苦日子过的!”
尚清影脸上露出个冷笑,“原来,你们是这样看待这个事的。”
“你克死你母亲,又克死白辞的爷爷,你这个灾星,瘟神,走到哪儿,哪儿倒霉。”尚左思骂得很爽。
她觉得她说的这些事实,任谁来说,都只会是尚清影的不对。
“你是谁啊?”萧芸走了过来,将清影护在身边,“你是谁家的女儿,在我家大呼小叫的,有没有点教养?”
“思思,你什么时候来的?”齐雅玲也过来了。
萧芸见自己的女儿跟这种人不但认识,看起来还关系友好,很是生气。
觉得孩子们的坏习惯肯定就是被这些人影响的。
“伯母,你误会了。”尚左思认得萧芸是白辞的母亲,赶紧道歉,“我没有大呼小叫的,我只是在教训妹妹。我怕她刚嫁到齐家什么都不懂,做出一些有损门风的事。”
“妹妹?”萧芸冷着脸看着尚左思,“哈,你就是那个张梅的女儿啊。”
得知对方的身份后,萧芸更是怒火万丈又必须得暂时压住。
“伯母,我是雅玲的好朋友,也是清影的姐姐。”尚左思生怕萧芸对她有误会,赶紧表明身份,“虽然我是清影的姐姐,但我们不是一个母亲生的,您放心,我不会像她那样,给齐家带来灾运的。”
雅玲看出了母亲脸上的不悦,扯了扯尚左思的衣角,示意她别说了。
但尚左思压根不搭理她,自顾自地开心说着,“如果我妹妹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只你管教训她,不用问我们。”
萧芸瞅着这个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她喜欢听的女孩,“没有教养也就算了,还不知道收敛。我今天没空收拾你。来人,叫尚家把她拎走!”
“是,太太。”女佣人转身就将萧芸的指示告诉给了家里的保安。
这边尚右智还不知道妹妹要被主人赶走了,还正在西处聊天,找着商机。
“尚先生,那位女孩是跟你一起来的吗?”保安问着尚右智。
尚右智一眼就看出保安指的女孩是尚左思,询问,“她怎么了?”
“她对夫人不敬,如果是跟你一起来的,还请你快点带她离开。”保安解释。
尚右智脸一沉,压低了声音对保安说着,“我不认识,你让她自己走吧。”
“不认识啊。”保安思虑之后,说道,“那打扰了。”
保安转身就把这边的情况告知了萧芸,尚清影也在一旁听到了。
这个尚右智,为人还真是够狠,够自私。
为了自己的颜面,连尚左思都不管了。
只是,齐家都在送齐雄最后一程,眼下也顾不上收拾这只跳蚤,只能让她暂时得逞一会。
……
尚右智知道妹妹闯了祸,也不敢在齐家停留太久,趁齐家人送齐雄去殡仪馆,一无所获地也离开了齐家。
“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张梅看了眼尚右智身后,“你妹呢?不是你俩一起去齐家的吗?”
“快别提她了。”尚右智烦躁地坐在沙发上,喝着慧敏送上来的茶水,“她在齐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话没个轻重。把我的脸都快丢完了。”
“思思到底干嘛了?”张梅追问,“不应该啊,思思就算再怎么不懂事,也不会不分场合的。”
尚右智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妈,你真该好好教教她了,你知道齐太太怎么说的她吗?说她没教养,说她在人家灵堂大呼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