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刻刀上的血书与 PPT 自救
龙辇碾过青石板的颠簸感还未消退，林默就发现自己的右手己不受控制地攥紧刻刀。石壁上 "凤鸾宝帐景非常" 的刀痕渗着血珠，这才惊觉掌心早己被指甲掐出深痕 —— 三小时前他还在大学宿舍吐槽《封神演义》动画，此刻却穿着十二章纹冕服，成了货真价实的商纣王。
"叮！反封神系统绑定成功！" 带着大碴子味的电子音在识海炸开，半透明面板上红色警告闪烁：
【宿主】：林默（商纣王?新手村状态）
【紧急任务】：阻止女娲降怒，用现代理论重构题诗含义
【危险等级】：★★★★★（女娲正在三十三重天拔头发，预计到达时间：90 秒）
【新手礼包】：测谎仪 ×1（可识别神妖谎言）、全息 PPT 生成器 ×1、社畜急救包（内含速效救心丸虚拟版）、杨戬皮肤试用版x1
"我谢谢你啊系统，这礼包不如首接送我往生咒！" 林默在心里骂娘，刻刀却己划出 "尽是泥金巧样妆"。殿外传来宫人惊恐的尖叫，他突然福至心灵 —— 既然是社会交换理论，那就把题诗包装成 "神权增值服务计划书"！
指尖在虚空中划出诡异轨迹，360 度全息 PPT 轰然展开，《女娲信仰生态共建白皮书》的标题闪着赛博朋克式的金光。天际炸响惊雷时，女娲脚踏山河社稷图降临，招妖幡卷起的罡风将冕旒玉珠吹得劈头盖脸砸来，却见林默顶着 "珠帘暴击" 单膝跪地，测谎仪在袖口发出诡异的蓝光。
"娘娘且慢！这不是题诗，是给您递的合作方案！" 他扯着嗓子大喊，PPT 自动切换成 3D 建模的女娲宫，"您看这泥金彩绘，暗藏二十八宿星图与补天石纹路，相当于给您的神格开了个线验店！百姓每看一眼，信仰值 + 1，比西岐在村口贴文王画像高效 300%！"
女娲的招妖幡悬在半空，凤目扫过虚拟沙盘上的 "信仰力转化曲线"。林默趁热打铁，调出伪造的龟甲大数据："当我在您的神像前展现 ' 梨花带雨 ' 的虔诚，子民的催产素分泌量激增 270%，这种 ' 神性安全感 ' 会转化为月均 30 万次的祭天祷告 —— 相当于给您的神格账号买了全站推广！"
刻刀划到 "取回长乐侍君王" 时，林默突然撕开龙袍露出内衬，上面用荧光朱砂画着 "神权 - 民权交换公式"："这不是选妃！是给您招的信仰大使！"PPT 弹出妖族聚居地图，"让她们带着您的圣号走进青丘狐穴、涂山蛇洞，用祭祀宴取代打神鞭，妖族每献上一份灵脉，您的神格威望值 + 5，还能解锁 ' 万妖来朝 ' 限定皮肤！"
系统突然发出拖拉机般的提示音：【检测到神格心动信号！女娲忠诚度 - 100→-40！正在窃取招妖幡流苏的灵气当电费】林默感觉丹田一暖，发现女娲的祥云竟从血红色褪成藕荷色。
"放肆！" 女娲突然冷笑，却用玉简对着 PPT 疯狂连拍，"本宫活了三万年，头回见人把淫诗解成商业计划书。" 招妖幡轻轻一挥，殿顶瓦片应声而碎，"三日后，若朝歌城的祭天祷告量没破百万，本宫就用你的脑浆给玉简打标点！"
祥云消散的瞬间，林默瘫倒在地，看着刻刀上的血珠滚成 "KPI" 三个字母 —— 系统居然在血渍里藏了进度条。殿外传来兵器碰撞声，费仲的八字胡率先从宫门缝隙里探进来，活像只偷油的老鼠。
"陛、陛下？" 费仲的尖嗓门带着颤音，腰间的紫袍玉带比他的脸还白，"方才那雷声，莫不是女娲娘娘......"
测谎仪突然在袖中发烫，林默心念一动，一道红光扫过费仲 —— 系统面板立刻弹出：
【费仲 忠诚度：25%（真实想法：这疯子该不会把女娲惹到掀桌子了吧？）】
"费卿家觉得，朕刚才在和娘娘聊什么？" 林默晃了晃染血的刻刀，玉珠在额角磕出的包还火辣辣地疼。
费仲 "扑通" 跪地，玉珏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臣、臣猜是在商议祭天盛典......" 测谎仪警报声大作，他额头上的汗珠吧嗒吧嗒掉在青砖上。
尤浑躲在费仲身后，尖嘴猴腮的脸上写满慌张："陛下神功盖世，定是让女娲娘娘心服口服......" 话没说完就被黄飞虎的铠甲撞得一个趔趄。
"陛下此举虽险，却暗合太公望的 ' 攻心为上 '。" 比干抱着竹简的手青筋暴起，白胡子抖得像秋风中的芦苇，"只是西岐细作遍布，刚才宫墙外翻出三道黑影......"
"正好试试新宝贝。" 林默掏出测谎仪对准天空，虚拟屏幕上果然跳出三个红点，标签写着 "西岐斥候?窃听中"。他突然咧嘴一笑，故意提高嗓门，"明日朝堂，朕要推行 ' 神权 KPI 考核制 '，每位大臣每月需 KPI 达标 —— 费卿家就负责 ' 信仰传播部 '，目标十万祭天祷告，如何？"
费仲的八字胡瞬间拧成麻花："陛下！臣、臣对神权一片忠心......" 测谎仪红光连闪，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但这祷告量，怕是要让百姓把嗓子喊哑......"
"不劳费心。" 林默瞥见闻太师的金鞭在阴影里泛着冷光，系统显示其忠诚度 85%（观望中），"商容爱卿，你掌管礼部，明日先拟份《祭天广场舞推广方案》—— 把女娲圣号编成顺口溜，让孩童们边跳边唱，算双倍 KPI。"
商容的象牙笏板 "当啷" 落地："陛下！此举有失庄重......"
"庄重能当饭吃？" 林默指着石壁上的血诗，发现字迹己自动生成青铜铭文，"西岐正在用 ' 文王吐子 ' 的段子收割民心，我们就得用 ' 女娲补天 ' 的 Rap 夺回流量。黄将军，你麾下的飞虎军，明日开始兼任 ' 信仰护卫队 '，看见唱西岐民谣的，就请去宫里听朕讲《神权经济学》。"
黄飞虎的铠甲发出金属摩擦声，这位镇国武成王抱拳道："末将遵命，但苏护府今早送来加急文书......"
话未说完，殿外突然传来清脆的鸟鸣。林默的系统面板疯狂闪烁，苏护府方向亮起诡异的青光，备注栏写着：【检测到混沌元灵诀波动?疑似九尾血脉觉醒】。他突然想起 PPT 里藏着的 "妖族代言人培养计划"，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苏护的事稍后再议。" 林默拍了拍比干的肩膀，后者惊觉他掌心的血渍竟隐隐透出八卦纹路，"王叔，你负责撰写《女娲圣训白话解》，要让三尺孩童都听得懂 —— 对了，每章末尾加个 ' 神权小问答 '，比如 ' 为什么要拜女娲娘娘？' 答：' 因为娘娘让风调雨顺，KPI 达标有糖吃。'"
比干的白眼珠都快翻到天灵盖："陛下这是要把神权编成《三字经》？"
"正是！" 林默指向天空，那里还飘着女娲临走时留下的祥云碎片，"当百姓发现，拜女娲能换平安，骂纣王会挨板子，这信仰自然就稳固了。费卿家，你记着把 ' 骂纣王扣信仰分 ' 写进 KPI 细则。"
费仲苦着脸叩头："陛下，这、这怕是要遭天谴......"
"遭天谴？" 林默突然放声大笑，冕旒玉珠噼里啪啦砸在脸上，"刚才女娲娘娘临走时，可是把我的 PPT 全拍走了 —— 说不定此刻正在娲皇宫里给小仙童们开研讨会呢！"
宫门外的夕阳把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费仲和尤浑凑在一起交头接耳，玉珏相撞声里混着 "疯子""KPI""西岐" 等关键词。闻太师的金鞭再次轻鸣，他盯着林默胸前若隐若现的血色阵图，突然想起方才 PPT 里闪过的 "截教人才引进计划"—— 那是连女娲都没拍到的隐藏页面。
而在三十三重天外的娲皇宫，女娲看着玉简里的 PPT，突然对童子道："把通天教主送的《神权清高论》烧了，换成这个《纣王的神权 KPI 攻略》。" 她指尖划过 "祭天广场舞" 的方案，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倒是个能把歪理讲成圣旨的妙人，且看他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暮色中的朝歌城，女娲宫的残阳将林默的影子投在石壁上，与血诗铭文重合的瞬间，系统突然弹出提示：
【重要伏笔己激活：女娲宫血诗成为 "神权 KPI 锚点"，每达成 10 万信仰值，解锁新剧情】
【大臣动态更新：费仲向尤浑传输 "纣王被女娲吓疯" 的表情包，传播度 + 200%】
林默摸着袖中的测谎仪，感受着远处苏护府传来的灵气波动 —— 那里，某个扎着双髻的少女正咬着笔杆，在《修仙手账》上写下："今日算出朝歌有个有趣的凡人，把神权玩成了绩效考核...... 要不要去会会他呢？"
夜风掠过耳际，大碴子的声音突然在识海响起："宿主今儿个表现不错，就是甩锅给费仲时表情太狰狞，建议下次练习 ' 慈祥暴君 ' 微笑 —— 对了，明天朝堂记得开全体禁言，防止费仲发语音表情包......"
他默默关闭系统提示，任由龙辇的颠簸掩盖唇角的弧度。在这个神权与王权都能明码标价的世界里，他偏要做那个把 "天命" 写成 PPT 的人 —— 哪怕这 PPT 上沾满了自己的血。
毕竟，这三界的 KPI，从来不该由神仙独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