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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
雨水顺着霓虹灯牌滴落，在"Live Paradise"酒吧门口积成一片片小水洼。
林夜站在后台的阴影里，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吉他弦，那首未完成的新曲调子在他脑海中盘旋不去。
"五分钟后上场。"酒吧老板推开门，面无表情地通告。
林夜点点头，抬眼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黑眼圈深重，下巴上冒出的胡茬让他看起来老了十岁。
三个月了，自从苏婷走后，他就再没好好睡过一觉。
"林哥，该准备了。"赵燃推门进来，他的红色短发在昏暗的灯光下像一团将熄未熄的火焰。
吉他手总是这样，外表张扬，内心却比谁都敏感。
吴沉和陈默跟在后面，西人目光在镜中相遇，又迅速错开。
没人提起今晚是"霓虹废土"的最后一场演出，但那种即将分道扬镳的窒息感弥漫在狭小的化妆间里。
"走吧。"林夜背上吉他，推开了通往舞台的门。
台下观众比预期中多，大概都是听说这支地下摇滚乐队要解散的消息赶来的。
林夜站到麦克风前，刺眼的聚光灯让他看不清任何一张脸。
"谢谢大家来送我们最后一程。"他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整个酒吧，引起一阵骚动，"今晚没有新歌，只有我们西年来一起走过的路。"
第一首歌前奏响起时，林夜感到一阵眩晕。
这是苏婷最喜欢的歌，她总说他的声音在这首歌里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开听者的心脏。
现在这把刀先割开了他自己。
演出过半时，林夜注意到前排有个奇怪的男人。
他穿着不合时宜的黑色长风衣，即使在闷热的室内也没脱下。
更诡异的是，每当林夜唱到情绪爆发处，那个男人的眼睛就会闪过一道红光。
"最后一首，《废土之上》。"林夜哑着嗓子宣布。
这是他们第一支单曲，也是唯一一支小范围火过的歌。
音乐响起，林夜闭上眼睛。
他感觉到赵燃的吉他solo比往常更加暴烈，吴沉的贝斯线低沉得几乎撕裂音箱，陈默的鼓点则像一颗即将爆炸的心脏。
这是他们玩音乐西年来最完美的一次配合，却也是最后一次。
歌曲结束时，台下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和呼喊。
林夜睁开眼，看到那个黑衣男人正对着他微笑——那笑容让他脊椎发凉。
"霓虹废土，到此为止。"林夜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向后台。
卸妆时，赵燃突然砸了手中的效果器。
"去**的！就因为我们不肯写那些口水歌？就因为他们觉得我们'不够商业化'？"
"不只是这个原因。"吴沉低声说。
他向来是乐队里最冷静的一个："陈默要去国外进修，我要回老家照顾母亲，林夜他..."
话没说完，他瞥了眼林夜，没再继续。
"我们都累了。"林夜最终说道，把吉他小心地放进琴盒。
"西年了，连房租都快付不起。"
陈默一首没说话，只是机械地拆卸着鼓组。
他是乐队里年纪最小的，才22岁，还有大把机会重来。
走出酒吧时己近凌晨，雨停了，但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
那个黑衣男人站在路灯下，似乎在等他们。
"精彩的演出，先生们。"男人的声音有种奇怪的共鸣，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尤其是最后那首，充满了...美味的绝望。"
林夜下意识挡在其他三人前面。"谢谢，但我们今晚不签名的。"
男人笑了，这次林夜清楚地看到他眼中闪过的红光。
"我不是乐迷，我是来提供机会的。"他从风衣内袋掏出一张黑色名片，"巴尔音乐制作，专为有才华但被埋没的艺术家服务。"
赵燃嗤笑一声："又一个想让我们唱抖音神曲的。"
"恰恰相反。"自称巴尔的男人说，"我欣赏你们的...黑暗面。那种纯粹的痛苦与愤怒，正是现在音乐市场缺少的。"
林夜想拒绝，但三个月来的第一次，他感到心脏重新跳动起来。
苏婷走后，音乐是他唯一还能感受到自己活着的时刻。
"今天下午三点，旧工厂区7号楼。"巴尔留下一句话，消失在夜色中。
"骗子。"吴沉断言。
"去看看也无妨。"赵燃点燃一支烟，"反正我们一无所有了。"
林夜握紧了那张名片，感到一阵刺痛。翻过来看时，发现背面有一行小字：我能让你再见到她。
他的血液瞬间凝固。
【他调查过我】
......
到了时间只有林夜和赵燃去了约定地点。
那是一栋废弃的工厂办公楼，墙皮剥落，窗户破碎，却意外地干净，仿佛有人定期打扫。
巴尔在一个空旷的大房间里等他们，房间中央摆着全套顶级音响设备。
"其他人呢？"巴尔问。
"吴沉说这是陷阱。"赵燃耸耸肩，"陈默一早就去办签证了。"
巴尔似乎并不意外。"两个人的黑暗也足够了。"
他走向音响设备，"让我听听你们真正的音乐，不加掩饰的那种。"
林夜和赵燃对视一眼，拿出乐器。
没有预设，没有商量，他们开始即兴演奏。
那是林夜从未体验过的感觉——音符像黑色的血液从他体内涌出，吉他与贝斯的声音交织成一片痛苦的海洋。
他唱起那些从未敢公开的歌，关于死亡，关于失去，关于永无止境的黑暗。
演奏结束时，林夜浑身被汗水浸透，却感到一种诡异的平静。
"完美。"巴尔鼓掌，眼中的红光越来越明显，"你们体内蕴藏着如此强大的黑暗能量，却被这个可悲的世界压抑着。"
"你到底是谁？"赵燃突然警觉起来。
巴尔笑了，他的皮肤开始蠕动，变形，最终显露出真面目——一个通体黑黄，头部像昆虫般的外星生物。
"我是巴尔吉星人，为黑暗路基艾尔大人收集负面能量。"他的声音现在完全变了调，"而你们，将是最完美的载体。"
林夜想跑，却发现门不知何时己经消失。
房间的墙壁上浮现出无数扭曲的人脸，发出无声的尖叫。
"别害怕。"巴尔吉星人一只手举起一个黑色的、像是短剑的物体，一只手举起泰兰特火花人偶，"黑暗火花会让你们的痛苦升华。"
一道黑光闪过，林夜感到心脏被撕裂般的疼痛。
他最后看到的是苏婷的脸，然后世界陷入黑暗。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吴沉正在医院陪母亲做透析。
电视机突然雪花闪动，播报紧急新闻：市中心出现巨大怪兽，形似多种生物的结合体，正在大肆破坏。
画面切到现场，吴沉手中的水杯掉落——那头怪兽的胸口，隐约可见"霓虹废土"的乐队标志。
陈默在机场看到了同样的新闻。
他盯着屏幕，突然头痛欲裂，脑海中响起林夜的声音："救救我们..."
“没用的，你们都给我陷入绝望去中吧！”
巴尔吉星人的身影突然同时出现在两不同的地方。
为了效率，他特意将嘎次星人的火花人偶吸收，获得分身的能力。
他眼中闪烁红光，陈默和吴沉二人的眼神失去了高光，化作黑暗粒子出现在泰兰特体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