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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的香槟还没醒透，林小满的手机在桌布上震得嗡嗡响。
顾明川正往她碟子里堆炭烤生蚝，见状瞥了眼屏幕："又是那姓陈的？"
短信界面明晃晃的，"新战场见"西个字扎得人眼睛疼。
林小满捏着手机笑出声，把生蚝壳往顾明川碗里一推："这大哥怕不是把商战当游戏闯关了，上回掉血条，现在要放大招？"
"放大招也得看蓝够不够。"顾明川剥了只虾扔她碗里，"明早我约了李明，那投资人说手里有陈晓东新动向的线报。"
事实证明李明的线报比小龙虾还热乎。
第二天刚到工作室，穿西装的投资人就抱着笔记本电脑砸门进来，屏幕上全是陈晓东公司的内部邮件截图："这孙子要推'全能司仪速成课'，宣称30天包拿商演资源，还挖了俩业内讲师当招牌。"
"30天？"林小满差点被咖啡呛到，"我学主持的时候，光练绕口令就练了三个月——他当司仪是捏奶茶呢？"
"更绝的在后头。"李明划拉着鼠标调出课程表，"他把流程拆成'婚礼救场108招''商演控场表情包'这种碎片课，主打'短平快'，专门抢咱们的年轻客户。"
顾明川抄起马克笔在白板上画叉："碎片课听起来香，实操准翻车。
上回我健身房有会员跟短视频学硬拉，结果闪了腰——司仪这行，嘴皮子比肌肉金贵多了。"
"得去摸摸底。"林小满扯了扯顾明川的运动外套，"走，假装学员去试听。"
试听会在陈晓东公司的新场地，装修得跟首播间似的，墙上挂着"30天逆袭金牌司仪"的红幅。
主讲老师是个油头大叔，正拍着胸脯："记住这三句万能公式，客户哭你递纸巾，客户吵你讲段子，客户冷场你......"
"冷场你唱《最炫民族风》？"林小满在底下接话，顾明川憋着笑戳她腰窝。
大叔脸一红："这位同学，咱们这是专业课程......"
"那实操呢？"林小满举起手，"刚才说的婚礼救场，要是新娘摔了婚纱，是先递别针还是先找备用裙？"
大叔卡壳三秒，额头冒细汗："这个......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具体情况就是你没经验。"顾明川在旁边补刀，"我表妹上周婚礼，司仪照着模板念词，结果把'百年好合'说成'百年好盒'，现在新人还在笑呢。"
两人从试听会出来时，林小满的手机己经记满了槽点："课程表上写着'氛围掌控'，结果全是背段子；说有导师一对一，实际是助教群里发文档——这哪是培训，这是割韭菜。"
"数据也印证了。"李明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出来，晃着手机，"我让助理查了他们的试课转化率，70%的人听完觉得'学了个寂寞'，回头率不到15%。"
当晚工作室的会议开得像火锅局。
林小满啃着鸭脖在白板上写关键词，小芳举着奶茶补充："客户反馈说，现在年轻人要的不是'模板司仪'，是'有温度的嘴替'——上次张阿姨的金婚典礼，你当场编的那首打油诗，人家现在还当传家宝呢。"
"所以咱们得打'深度牌'。"顾明川把健身环往桌上一放（他说这是"思维拓展道具"），"他们搞速成，咱们搞'成长陪伴'；他们卖模板，咱们卖'定制方案'。"
林小满眼睛一亮，抓起马克笔在白板上画了个星星："明星导师计划！
请张奶奶（业内人称'婚礼活字典'）、李导（商演控场鬼才）来当常驻导师，学员不仅能上课，还能跟导师进现场实习——就像咱们当初帮社区策划活动那样。"
"还得搞点花活。"小芳掏出手机翻案例，"现在年轻人爱刷短视频，咱们拍'司仪急救24小时'：新娘妆花了怎么救，冷场30秒怎么破，用情景剧拍，比说教管用。"
顾明川突然伸手按住林小满的马克笔："还有个事儿——你上次说想给流浪动物基地筹款，要不把新学员的第一单收入捐10%？
既做公益又攒口碑，不比陈晓东那虚头巴脑的'爱心课程'实在？"
会议开到凌晨两点，白板上的计划从"明星导师"写到"公益联动"，最后林小满拍板："下周三启动宣传，先在抖音发试听课的搞笑翻车对比——就拍咱们学员现场救场，和陈晓东学员背模板卡壳的对比视频，标题我都想好了：'30天速成VS3年打磨，司仪圈的照妖镜来了！
'"
宣传攻势比预想中猛。
小芳剪的对比视频三天破百万播放，评论区全是"救命这对比也太真实了"；线下的"司仪急救课堂"场场爆满，有个社恐姑娘上完课哭着说："原来我也能在婚礼上帮人圆场，我妈再也不用怕我过年被亲戚问对象了。"
明星导师计划更是火出圈。
张奶奶带着学员去养老院策划金婚典礼，现场视频被人民日报转发；李导带学员跟拍商演，有个小伙子当场救了品牌方的首播冷场，转头就被挖去当专属司仪。
就在工作室上下忙得脚不沾地时，林小满的邮箱弹出一封匿名邮件。
发件人显示乱码，附件是个压缩包，文件名刺得人眼睛疼——"明星导师的秘密"。
她点开压缩包的手顿了顿，窗外的月光正好照在桌上的"金牌司仪系统"面板上，淡蓝色的进度条正在缓缓跳动。
手机突然震动，是顾明川发来的消息："今晚老地方烧烤，我烤了你最爱的脆骨。"
林小满关了邮箱，把手机倒扣在桌上。
管他什么秘密，兵来将挡就是了——反正，她林小满的战场，从来没怕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