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的上海裹着桂花的甜香,圆圆站在弄堂口,看着谢峰的黑色轿车碾过青石板路。他下车时穿着件藏青中山装,袖口微微卷起,露出腕间她送的机械表,表盘上的齿轮在梧桐叶影里轻轻转动。
“好久不见。”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久违的松弛,目光扫过她身后的炸酱面馆,“没想到你真会选这种地方。”
“因为这里没有监控,”她领着他穿过挂着红灯笼的门脸,“也没有董事会的眼线。”
包间里的木质桌椅泛着包浆的光泽,老板端来两碗炸酱面,附赠一碟糖蒜。谢峰捏起竹筷,忽然笑了:“上次来这儿还是五年前,那时候我刚扳倒第一个竞争对手,整夜睡不着,跑到这儿来吃夜宵。”
“现在呢?”她搅着面,看酱色的汤汁裹住面条,“在纽约睡得着吗?”
他的筷子顿了顿:“偶尔会梦见董事会的投票机,红色的数字像血一样渗出来。”他抬头看她,眼神忽然锐利,“听说约翰逊在东南亚搞了个影子公司?”
面条在碗里泛起涟漪,圆圆想起上周收到的匿名邮件,附件里是约翰逊与东南亚军阀的合影:“他想用海上风电项目洗钱,被菲律宾政府拒了。”她推过去个信封,“这是整理好的证据,涉及七家离岸公司。”
谢峰拆开信封,目光在文件上快速扫过,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这是要把谢氏拖进深渊。”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这件事必须在二十西小时内解决,董事会里有他的人...”
“我己经联系了国际刑警组织的线人,”她轻轻抽出自己的手,从包里取出个加密U盘,“所有数据都己同步到瑞士银行的匿名账户。”她顿了顿,“不过需要您出面做个局。”
子夜的谢氏大厦顶层,圆圆站在监控盲区,看着谢峰的身影出现在董事长办公室。她摸出手机,给约翰逊的得力干将——法务总监张明发去消息:“谢峰正在董事长办公室篡改股权文件,速来。”
十分钟后,张明带着两个保安冲进办公室,却只看见谢峰独自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杯红酒:“张总监深夜加班?”
“有人举报你擅自进入董事长办公室!”张明额角沁出汗,目光在房间里逡巡。
“举报得没错。”谢峰站起身,西装下摆扫过地毯,“不过我来是为了拿这个。”他从保险柜里取出份文件,“三年前约翰逊涉嫌商业间谍的证据,本来打算带到纽约销毁。”
张明的瞳孔骤然收缩。圆圆在监控屏前看着这一切,手指轻轻按在耳麦上:“行动。”
与此同时,她的手机收到周明的消息:“约翰逊的离岸公司账户刚刚异动,正在转移资金。”她望向窗外的黄浦江,江上的货轮正拉响汽笛,声音穿透深夜的雾气——这是她和谢峰约定的“总攻信号”。
凌晨三点的董事会紧急会议,约翰逊的脸在屏幕上扭曲:“这是栽赃!谢氏向来不参与这种政治斗争...”
“但我们参与正义。”圆圆将证据投影到墙上,“这些文件显示,您通过影子公司向反政府武装提供资金,换取矿产开采权——而这,违反了联合国安理会第2270号决议。”
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约翰逊的律师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声说着什么。圆圆注意到他额角的汗珠正在浸透鬓角的头发,忽然想起谢峰说过:“当你把敌人逼到绝境时,他的每个毛孔都会出卖他。”
“我要求召开临时股东大会,”约翰逊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讨论林圆圆的任职资格!”
“恐怕您没机会了。”谢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身后跟着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这是国际刑警组织的陈警官,想和您聊聊关于‘海蛇计划’的细节。”
张明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圆圆看着他夺门而出的背影,摸出手机给王薇发消息:“约翰逊的股权将被冻结,您之前提过的‘高管持股优化方案’,现在可以提上日程了。”
破晓时分,圆圆和谢峰站在大厦天台。远处的东方泛起蟹壳青,他摸出支烟却没有点燃,指尖在烟盒上敲出规律的节奏:“这次多亏你提前布局。”
“真正该谢的是您。”她望着渐渐清晰的城市轮廓,“如果不是您当年在非洲埋下的线人,我们根本查不到约翰逊的洗钱网络。”
他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释...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