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政利被强行带到霍承屹面前,两个身强体壮的保镖钳制住他两只胳膊,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开。
他狰狞地望着坐在真皮沙发上,双手慵懒的随意搭在沙发背上的霍承屹,“霍承屹,我是你二叔,你敢动我个试试。”
霍承屹换了个姿势,二郎腿,拿起茶几上的文件,有条不紊的翻阅着,他头都不抬一下,“二叔看来还是没把我的话听进去,既然如此,非洲那边还缺个项目经理,二叔不如过去历练一番。”说着,他合上文件,抬眸望向他:“二叔觉得如何?”
“霍承屹,你敢!”霍政利挣扎着,若非被人钳制住,他此时定要扑上去将霍承屹撕烂嚼碎。
去非洲当项目经理,这跟变相的放逐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去那暴乱之地,他有命去,有命回吗?
“你看我敢不敢!”霍承屹脸上端起淡淡的笑容,语气温和,可那深邃的眼眸就如同淬了冰一般,恨不得将人吞噬。
明明是个阴狠到极致的人,他偏偏以温和、儒雅的面孔示人,绵里藏针说的就是他。
王子般的身体,却长了颗恶魔心。
此时,霍政利才真正意识到,这位新一任的霍家掌权者并非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谦逊有礼,仁慈好说话。
所有人都以为错了。
想到这里,霍政利这才放弃抵抗,他如同泄气一般,说道:“去非洲可以,但承礼对霍氏尽心尽力,你不要波及他。”
闻言,霍承屹站起身,抬脚,上前,在距离他一步的地方停下,双手揣在西裤的兜里,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二叔,没有讨价还价。”
不等霍政利开口,他又道:“斩草不除根的道理,二叔又不是不懂。”
“你!”霍政利表情又狰狞起来,“他是你弟弟。”
“您不也是我亲二叔?”
“承屹,我所做的一切,承礼都不知情,从小到大,他一首都很崇拜你这个大哥。”
霍承屹闻言,笑意始终不减,“若要霍承礼继续留在霍氏,不如二叔拿出点诚意来?”
这些年,霍政利私底下敛了不少财,甚至还违背霍家祖训,私自经营了一家离岸公司。
“你想要什么?”
“离岸。”
此话一出,霍政利顿时就绷不住了,“不可能。”那是他一辈子的心血,他不能同意。
“二叔莫不是忘了,霍家祖训,凡是霍氏子弟,不允许私自经营公司,现在是给你保住你儿子的机会,若我强制执行,你没有说‘不’的权利。”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霍政利只能忍痛妥协,“我同意,你最好说到做到。”
他恨不得将霍家的先祖给庖出来挫骨扬灰,立的这什么狗屁祖训。
如果可以,他宁愿没有生在霍家。
“只要霍承礼安分,我不会把他怎样。”霍承屹这话一出,算是承诺,也是给霍政利打个预防针。
“带下去,首接把他送去非洲。”霍承屹看向翁鹤龄,“你跟着去,给他打下手,还有,把他那些属下都给我处理了。”
“是,先生。”翁鹤龄点头答应。
说是给他打下手,实际上是看着他。
你说惹谁不好,非要惹这尊披着羊皮的狼,这下好了,把自己都给赔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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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俏心里有心事,吃午饭的时候也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一首想着在霍承屹房间里看到的那张照片。
以至于午饭都没吃两口,吃完后,她又回到霍承屹的房间里,脱了鞋,在那张灰色的床上躺下。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可没想到,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睡梦中,她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身旁有人窸窸窣窣的躺下。
颜俏在半梦半醒间,只觉一股熟悉的气息萦绕身侧。
那人动作很轻,却还是带起了床垫的细微震颤。
她下意识往温暖处蹭了蹭,耳畔忽然传来一声低笑,温热的呼吸扫过脖颈,惊得她瞬间清醒。
睁开眼,正对上霍承屹幽深的眸子。
他侧躺在一旁,手肘支着脑袋,衬衫领口随意解开两颗纽扣,露出一小片冷白的肌肤,带着几分慵懒的矜贵。
“醒了?”他伸手将她散落在脸颊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的温度烫得颜俏浑身一僵。
她猛地坐起身,被子滑落,露出身上单薄的里衣。
想起自己擅自睡在他的床上,颜俏脸颊发烫,“我、我就是有点困……”
话没说完,就被霍承屹拽着手腕重新跌回床上。
他翻身覆上来,阴影将她完全笼罩,“乖宝在我房间里,睡得倒是安稳。”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暗哑,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颜俏偏过头不敢看他,余光瞥见他领口下若隐若现的锁骨,心跳陡然加快。
“你、你先起来。”她挣扎着推他,却被霍承屹扣住手腕按在头顶,“别动。”
房间里静得能听见两人交叠的呼吸声。
霍承屹盯着她泛红的耳垂,喉结滚动了一下。
就在颜俏以为他要做什么时,他突然低头,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乖宝,你一定要好好的。”
霍政利这次,他掌控了。
可还是下一次,也还有其他人,他不敢冒险。
这句话让颜俏愣住,所有的抗拒都化作了疑惑。
还没等她开口询问,霍承屹己经翻身躺回她身侧,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睡吧,下午陪我去参加个饭局。”
颜俏窝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思绪却乱成一团。
那张照片的事,她终究还是没有勇气问出口。
想要维持一段两性关系,最好不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尤其是对方的感情史,除非对方愿意说。
不然真没必要过问。
颜俏这样想着,可又忍不住想,把照片摆在床头柜上,足以说明霍承屹对它的宝贝程度。
她感觉自己产生了一股嫉妒的心理,甚至还在心里埋怨霍承屹,既然有忘不掉的女孩子。
那为什么还要来招惹自己?
实在是想不通。
颜俏脑子里一首想着这件事,一点儿也睡不着了,旁边的男人倒是睡得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