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咱今儿啥安排?是继续在金沙镇上深耕,还是换个镇子挖墙脚?”
经过昨天与明轩菩萨的交锋,铁柱对自家头儿的敬仰己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陈小二听到手下的问话,回道:
“不,今天我们换个思路。”
“啥思路?”
“我们去金光寺。”
“去……去哪儿?金光寺?头儿,您没发烧吧?”
他伸手就想去摸陈小二的额头.
“那是人家的主场,是佛祖的地盘,咱们昨天在院子里搞事,那是打擦边球。今天首接冲到人家庙里去,这不叫试探,这叫送死,这跟跑到人家婚礼上抢新娘有什么区别!”
陈小二嫌弃地拍开他的手,淡定地擦了擦嘴:
“谁说我们是去抢新娘的?我们是去随份子的。”
“随份子?”
铁柱的脑子彻底宕机了。
“佛祖都亲自下法旨,说‘太昊普渡人皇’亦是我佛之一了,”陈小二理首气壮地一摊手,“大家都是‘佛’,都是自己人,我们这个新佛去拜访一下老佛的道场,交流一下业务心得,联络一下同事感情,这不是很合情合理吗?”
合情合理个鬼啊!
铁柱在心里疯狂咆哮。
您管挖墙脚叫交流业务心得?您管抢信徒叫联络同事感情?
这脸皮,怕是连佛门的金刚杵都戳不破!
“可是,可是”
铁柱急得抓耳挠腮,却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因为从逻辑上讲,陈小二说的,好像还真他娘的没毛病。
“别可是了,”陈小二站起身,“走,铁柱,带上你的热情和微笑,今天,我们要让佛国的信徒们,体验一下什么叫宾至如归的服务。”
金光寺,不愧是这金沙镇上最大的寺庙。
山门宏伟,雕梁画栋,两尊怒目金刚的雕像威风凛凛,足以让任何心怀不轨之徒望而生畏。
寺内更是香烟袅袅,梵音阵阵,一派庄严神圣的景象。
当陈小二和铁柱溜溜达达地出现在山门口时,负责守门的两位知客僧立刻就注意到了他们。
没办法,这俩人的气质跟这儿实在是格格不入。
一个气定神闲得像是来收租的,另一个则东张西望,紧张得跟做贼似的。
“阿弥陀佛,”一位知客僧上前,双手合十,面带职业化的微笑,“两位施主,是来上香还是拜佛?”
陈小二微微一笑,回了一礼。
“都不是。”
知客僧一愣。
“我们是来传法的。”
陈小二一本正经地说道。
知客僧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他身后的另一位僧人也皱起了眉头。
传法?来金光寺传法?传的什么法?这佛国之中,难道又有邪魔外道作祟了。
“施主说笑了,”知客僧的语气冷淡了几分,“此乃佛门清净地,宣扬的是我佛正法。施主若无他事,还请自便。”
这是开始下逐客令了。
铁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拉了拉陈小二的衣角,示意“咱还是撤吧”。
陈小二却不为所动,他将手中的木牌往前一递,上面用苍劲有力的字体刻着一行大字——太昊普渡人皇驻金光寺联络点。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佛祖认证,品质保证。
两位知客僧看着这块牌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什么玩意儿!
太昊普渡人皇?就是昨天佛祖法旨里提到的那个?
“施主,你……你这是何意!”一位知客僧气得声音都发抖了,“休得在此胡言乱语,亵渎我佛!”
“哎,这位大师此言差矣。”
陈小二一脸无辜地晃了晃木牌。
“昨日恒沙自在王佛亲颁法旨,言太昊普渡人皇亦是我佛之一,此事佛国尽知。”
“既然都是佛,那便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这太昊佛来恒沙自在王佛的道场里设个点,方便信众,有何不可?大家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
两位知客僧彻底被这套歪理邪说给干沉默了。
他们想反驳,却发现无从下口。
佛祖的法旨是真的,那可是大道天音,响彻佛国,做不得假,法旨里确实说了“亦是我佛之一”,从这个角度讲,人家还真是自己人。
“这……这不合规矩!”一个和尚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
“哦?规矩?”陈小二笑道,“敢问大师,佛祖的法旨,算不算规矩?是佛祖的规矩大,还是贵寺的规矩大?”
“……”
知客僧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这顶大帽子扣下来,谁敢接啊?
正当两人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
“让他们进来。”
只见一位身披红色袈裟,手持念珠的老僧缓缓走了出来。他便是金光寺的住持,慧能禅师。
慧能禅师显然也听说了佛祖的法旨,此刻他的脸色,就像是刚吃了一盘没炒熟的苦瓜,又苦又涩,还带着点绿,他看着陈小二,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住持!”
两位知客僧急了。
“佛祖法旨,我等岂敢违逆?”慧能禅师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给两位,呃,安排个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