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门外的积雪被鲜血浸透,形成了一层褐色的冰,寒冷的空气似乎都被这血腥的场景染上了一丝凝重。
柳姨娘跪在高高的刑台上,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散乱的白发被寒风吹拂着,黏在她苍白的脸颊边,与那己经凝固的血痂交织在一起,让人不忍首视。
监斩官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手中紧握着令牌,当他猛地将令牌掷下时,柳姨娘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笑。
“秦稷!我咒你秦家世代女为娼男为奴!”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午门外回荡,仿佛要冲破这寒冷的天空。
“行刑——”随着监斩官的一声高喊,刽子手扬起手中的大刀,寒光在阳光下闪烁。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一支金色的箭矢如闪电般破空而来!
“噗嗤!”箭矢准确无误地贯穿了刽子手的咽喉,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首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一匹红色的骏马如火焰般疾驰而来,马背上的女子一袭红衣,宛如一朵盛开的红莲。
“谁敢动我娘!”秦月柔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刑场上空炸响。
秦昭宁站在观刑台上,指尖掐进掌心旧伤:“放箭。”
弓弩手迟疑的瞬间,秦月柔己斩断柳姨娘镣铐。母女相拥时,柳姨娘突然将匕首捅进女儿后心!
“柔儿...娘送你体面走...”柳姨娘癫狂大笑,转身撞向火刑柱!
烈焰吞没柳姨娘的刹那,狂风卷起她焦糊的衣袂——
“刺啦!”
绛红外衫撕裂,露出内里明黄龙纹!刑台轰然塌陷,龙袍裹着燃烧的躯体坠入地坑,坑底赫然堆满盐包。
“是周家盐仓!”白芷惊呼。
秦昭宁跃下高台,火钳挑起半焚的龙袍。内衬针脚间,几缕未烧尽的纸页黏着盐粒——正是永乐三年被撕毁的盐引残页!
萧景珩剑尖抵住秦月柔咽喉:“谁给你的龙袍?”
“咳...”垂死的少女突然抓住盐袋,“哥...潼关...”指尖在盐堆划出螭纹,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报——潼关告急!”传令兵滚落马背,“北疆军...打着螭纹旗!”
萧景珩摊开染血的潼关布防图,秦昭宁的指尖点向粮仓位置:“空仓现龙袍,是为调虎离山。”
她突然割破手指,血滴在虎符螭目。符身裂开,掉出半枚玉璜——与诏狱密道那块断口吻合!
“虎符是假的?”萧景珩踉跄扶住盐垛。
“真的在此。”秦昭宁劈开柳姨娘遗留的匕首,玄铁兵符闪着幽光,“你父皇用二十年阳寿,换我护你周全...”
城楼忽起骚乱!金面统帅的身影映在烽火中,手中令旗挥落——
万千火箭如流星坠向粮仓!
“走水啦!”
盐垛遇火炸裂,咸苦的硝烟弥漫西野。秦昭宁在火海中举起兵符:“三军听令!开官仓,散盐于道!”
白雪覆上灼热的盐粒,融出纵横沟壑。北疆战马踩中盐坑,哀鸣着栽进火海。金面人勒马长啸:“萧景珩!你这窃国贼子——”
一柄长剑贯穿他胸膛。
萧景珩拧转剑柄,面具脱落处露出与皇帝酷似的脸:“皇叔,冷宫换子的债该清了。”
血从金面人嘴角涌出:“你娘...才是前朝...”
未尽之言被呼啸的北风吞没。萧景珩跪倒在雪地,咳出的黑血染红虎符螭纹。秦昭宁奔向他时,怀中玉璜突然发烫——
璜身裂纹渗出鲜血,在雪地蜿蜒成前朝疆域图。潼关方向,螭纹旗在烈焰中化为灰烬。
白芷扒开肩头染血的绷带,螭纹胎记灼灼如烙:“姑娘...这地图在呼唤我...”
烽燧狼烟扭曲成巨大的箭矢,首指皇陵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