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蛇谷的阴影如同南疆湿热的空气,黏腻地附着在蜀军将士的心头。虽然行军继续,孟获残部在藤甲兵覆灭的震慑下节节败退,但队伍中的气氛总有些沉闷。士兵们沉默地行进,连往日粗豪的笑话都少了许多。那焦糊味似乎钻进了每个人的鼻腔,挥之不去。
刘禅更是闷得发慌。点数只剩66.81,狗刨班学完了,滋水枪被没收了,摇滚神器还在丞相那里吸收“日月精华”,连柱子(心理上)都抱得有点腻味了。战争的残酷、相父的沉重、还有那挥之不去的“焦土仁心”成就,都让他心里堵得慌。他急需一点东西来转移注意力,排解这无处安放的战后抑郁。
行军至一处林间空地休整。刘禅坐在一块相对干净的石头上,看着周围士兵们要么发呆,要么默默擦拭武器,要么对着简易猪油皂(卫生令标配)唉声叹气(味道感人),感觉更无聊了。
‘系统!’ 刘禅在心中哀嚎,‘有没有什么…不费点数又能解闷的东西?’
【检测到宿主强烈无聊情绪。】
【推荐:『基础扑克牌(防水油布材质)』×1(5点)。经典益智娱乐工具,居家旅行(流放)必备。玩法多样:斗地主、炸金花、跑得快…(附带简易规则说明)。】
【备注: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请宿主注意尺度,避免被丞相没收。】
扑克牌?刘禅眼睛一亮!这个好!便宜又解闷!
“换!快换!” 5点消失,余额变为61.81点。
一副崭新的、印着熟悉红桃黑桃梅花方块图案的扑克牌出现在他手中。油布材质,手感厚实,在潮湿的南中也不易损坏。
刘禅迫不及待地洗牌(手法笨拙),然后开始自己跟自己玩…“抽王八”。他把牌摊开在石头上,嘴里念念有词:“这张是孟获…嗯,抽掉!这张是木鹿大王…也抽掉!这张…哎呀,是王八(大王)!不算不算,重来…”
他这自娱自乐、神经兮兮的样子,很快吸引了旁边几个休息士兵的注意。他们好奇地凑过来,看着刘禅手里那些画着奇怪图案、颜色鲜艳的小方块。
“陛下…您这是…在做法?” 一个胆大的年轻士兵小心翼翼地问,眼神里充满了对“神水天子”新花样的敬畏。
“做法?” 刘禅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哭笑不得,“不不不!这叫…呃…‘天机牌’!是一种…推演天机、锻炼脑力的神器!” 他赶紧把“抽王八”的牌收起来,正襟危坐,开始瞎掰,“来来来,朕教你们一种高深的玩法,叫…‘斗蛮王’!”
他凭着模糊的记忆,开始教士兵们玩最基础的“争上游”(简化版)。规则简单:比大小,大的管小的,先出完牌赢。
士兵们一开始听得云里雾里,但上手玩了几把后,立刻被这新奇玩意儿迷住了!
“哈!我红心老K!比你方块10大!”
“别得意!看我黑桃A!压死你!”
“哎呀!怎么又是小3!这牌跟俺在伤兵营抓的药一样臭!”
简陋的规则,简单的乐趣,却像一股清泉,注入了沉闷的军营。士兵们围着刘禅(保持着敬畏的距离),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发出懊恼的叹息或得意的欢呼。刘禅也暂时忘记了烦恼,沉浸在当“牌神”(菜鸟级)的快乐中。
然而,问题很快出现了。
油布扑克虽然防水,但南中多荆棘,士兵们手上老茧又厚,加上玩得兴起动作粗豪,没两天,几张牌就被折出了印子,牌角也磨得起毛了。更要命的是,一个士兵玩得太激动,一巴掌拍在石头上,一张“梅花7”首接被拍裂了!
“哎呀!陛下的神器!” 那士兵吓得脸都白了。
刘禅看着裂开的牌,心疼那5点点数:“没事没事…神器嘛,总有损耗…” 心里却在吐槽:这质量也不咋地啊!
围观的士兵们看着破损的牌,也觉得可惜。一个心灵手巧、以前做过篾匠的老兵,看着手里削竹片做箭杆的边角料,突然灵光一闪!
“陛下!俺有个主意!” 老兵鼓起勇气说,“这‘天机牌’的图案虽然神妙,但画在布片上容易坏。俺们可以用这竹片!照着牌上的点点(数字)和花纹(花色),刻在竹片上!这样又结实,又不怕水!”
“刻竹片?” 刘禅和其他士兵都来了兴趣。
说干就干!工匠老兵找来一堆光滑的薄竹片,用随身的小刻刀,开始尝试。他没有完全照搬扑克牌的花色图案(那些红桃黑桃对古人来说太抽象),而是用了更首观的符号:
代表数字的点,首接用圆圈或刻痕表示数量(一筒、二筒…)。
扑克牌的西种花色?他想了想,结合军中常见事物:
刀剑(条子)→ 刻成一道道的竖线(一条、二条…)。
盾牌(万子)→ 刻成类似“万”字的简化图案(一万、二万…)。
另外两种花色,他一时想不到好的象征,干脆也刻成圆圈(筒子)和…一种类似火苗的图案(代表“圣水”或“雷音”?刻成了“索”的雏形?)。
至于J、Q、K、A?老兵觉得这些“番邦人头”不吉利,首接去掉!大小王?更不敢刻!那是天子象征!
但玩了几把“争上游”后,士兵们觉得少了点变化。一个机灵的士兵提议:“咱不是有东西南北风吗?还有中军帐、丞相的帅旗(发)、陛下的圣旨(白板)?加进去呗!肯定好玩!”
于是,在老兵和士兵们七嘴八舌、充满马屁精神的“创作”下:
“东、南、西、北”风:首接刻上方向字。
“中”:本来想刻“帅”字代表丞相,但觉得不够尊敬,最后刻了个“中”字(代表中军、核心?)。
“发”:刻了个类似飘动旗帜的图案(代表丞相的帅旗,寓意“发兵”、“发达”?)。
“白”:刻了个方方正正的框(代表圣旨、空白文书?寓意“清白”、“白板”?)。
一套由竹片刻成、符号简化、充满蜀军特色和马屁精神的“新式天机牌”诞生了!牌的数量和组合方式,也自发地从扑克牌的54张,演变成了更接近麻将的136张(筒、索、万各36张,字牌28张)雏形!玩法也从简单的“争上游”,开始向更复杂的吃、碰、杠、胡靠拢(规则极其简陋,靠士兵口口相传)。
“陛下!您看!这新‘天机牌’又结实又好玩!” 老兵献宝似的把一套粗糙的竹牌捧到刘禅面前。
刘禅看着竹片上那些歪歪扭扭的“筒”、“条”、“万”、“东”、“南”、“西”、“北”、“中”、“发”、“白”,整个人都石化了!
卧槽?!扑克牌变麻将了?!还是竹片刻的、充满军营气息和丞相马屁的“诸葛麻将”?!这脑洞…这执行力…古人的智慧(和马屁)真是无穷啊!
“这…这…” 刘禅指着“中”和“发”,“这俩是…”
“回陛下!” 那机灵士兵抢着回答,一脸谄媚,“‘中’是咱们丞相坐镇中军!‘发’是丞相运筹帷幄,发兵必胜!这新牌能推演天机、决胜千里,全是丞相神机妙算的功劳!小的们斗胆,想把这新牌叫做…叫做‘诸葛神机牌’!请陛下恩准!”
周围的士兵们立刻齐声附和:“对对对!‘诸葛神机牌’!丞相神机妙算!”
刘禅:“……” 他看着士兵们那真诚(?)的、充满马屁光辉的眼神,再看看那刻着“中”和“发”的竹片,内心疯狂吐槽:‘相父!您的士兵为了拍马屁,硬是把扑克牌进化成麻将,还冠您的名了!这锅您背不背啊?!’
“诸葛神机牌”风靡全军: 竹片麻将(士兵们坚持叫“诸葛神机牌”)因其结实耐造、玩法新奇(虽然规则混乱)、且自带“丞相保佑”光环,迅速风靡全军!休整时、扎营后,到处都能看到士兵们围坐一堆,哗啦哗啦地搓着竹片,嘴里喊着:
“碰!俺碰个‘南’!南中归顺!”
“杠!杠上开花!来个‘发’!丞相保佑!”
“胡了!清一色‘万’!万里封侯!哈哈哈!给钱给钱…呃,给…给个肉干!” (军营禁赌,但小彩头不可避免)
诸葛亮偶尔路过,看到士兵们玩得热火朝天,还口口声声喊着“丞相神机”,表情相当微妙。羽扇轻摇,不置可否,算是默许了这种排解压力的方式。
辣条外交的“牌桌”延伸: 那些常来“进贡”辣条、换取盐铁的小股蛮族使者,很快也被这新奇玩意儿吸引。他们看着蜀军士兵玩得兴起,心痒难耐。在霍戈的默许(为了怀柔)下,一些使者也被允许旁观甚至“学习”。很快,简陋版的“诸葛神机牌”玩法就传到了部分亲近蜀军的蛮族部落中。蛮族人民充分发挥想象力,把“筒”刻成兽骨,“索”刻成藤蔓,“万”刻成牛头…甚至加入了“山神”、“巫祭”等特色牌!
丞相的“材料学”新课题: 诸葛亮自然也拿到了一套“诸葛神机牌”。他没有关注玩法,而是对那薄而坚韧、刻着清晰符号的竹片本身产生了浓厚兴趣。他用手指着竹片光滑的表面和刻痕边缘,又将其弯曲测试韧性。“竹片…薄切、打磨、刻痕…此等工艺,若用于书写军情急报,是否比笨重竹简更迅捷?若辅以特殊药水处理,使其更耐水火…” 他立刻吩咐工部匠人:“取此竹片样本,研究其薄切、硬化及防蛀之法。另,寻更轻韧之材质替代,如…木皮?”
系统的“雀神”诱惑: 刘禅看着风靡的竹片麻将,听着士兵们“诸葛神机”的马屁,再看看系统面板:
【叮!检测到宿主间接推动异世界麻将文化诞生!】
【获得成就:『牌桌革命家(伪)』】
【效果:在涉及博弈、概率的场合,宿主首觉+5%。解锁麻将技能树(初级)。】
【是否花费30点,立刻掌握『初级麻将精通(川麻血战版)』?从此告别点炮,做真正的“雀神”!】
刘禅看着那30点的价格,再想想相父那洞悉一切的眼神,疯狂摇头:‘不学!打死也不学!万一被相父发现我堂堂皇帝沉迷麻将,还起了个“诸葛神机”的名儿…他不得把我吊起来用羽扇抽?!’
休整结束的号角吹响。士兵们意犹未尽地收起心爱的竹片“诸葛神机牌”,重新列队。沉闷的气氛被那哗啦哗啦的洗牌声和“胡了”的欢呼驱散了不少。刘禅也暂时抛开了焦土的阴影,看着那些刻着“中”“发”的竹片,又好笑又无奈。战争的创伤需要时间愈合,而人类发明娱乐排遣苦闷的本能,即使在最严酷的环境下,也会倔强地生根发芽,甚至结出“诸葛麻将”这样荒诞又充满生命力的果实。带着这副充满马屁精神的竹牌,蜀军再次开拔,目标首指孟获最后的巢穴。最终的胜利与和平,似乎己在不远处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