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去了多久,哀嚎和痛苦的呻吟几乎传遍整条街道,场中还站着的只有寥寥数人,其余的己经伤痕累累的躺在地上。
江枫一拳解决掉一个人后,背后传来凌厉的风声,经过一番打斗的他根本反应不过来。
一阵刺痛让他头脑清醒了几分。
而这痛感的源头就是插在背后的匕首,血液呲呲的顺着伤口往下流。
混混头子见江枫竟然还没倒下,吓得腿软的瘫倒在地,双手不断朝后爬。
“你、你别过来……”
回应他的是飞来的一根棍子,精准砸在他脑门上,硬生生砸晕过去。
江枫看着后背插着的匕首,可能是肾上腺素飙升的关系,他并没感觉到有多疼,只是呲牙咧嘴。
“嘶~这下玩脱了。”
刺耳的警笛声从远方响起,一簇明亮的车灯出现在道路尽头,那警笛声也越来越近。
……
夜空灰雾缭绕,明月狡黠。
江城的一家私立医院外,一辆法拉利跑车疾驰而来,保安见状不敢阻拦,赶忙抬起杆子。
跑车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停在医院楼下。
下车后,沈倾月急匆匆的朝医院内部走去,连车钥匙都没拔,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住院部。
当她推开病房的门时,里边的一幕让她愣在门口。
只见江枫光着上身趴在病床上,腰部的伤口己经做好包扎,此刻正享受着贺雪的投喂。
一块削好皮的苹果块递到他嘴边,他美滋滋的吃下。
当他看见注意到门口的沈倾月时,咀嚼的动作停住,咽下后说道:
“晚、晚上好啊。”
沈倾月走进去望着他背上的伤口,不止是那处刀伤,还有其他的旧伤,光是背上就有十几处。
这些可都是以前没有的。
这六年他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她不是个喜欢煽情的人,可此刻难免心中哽咽,于是看向坐在病床边的贺雪:
“你跟我出来一下。”
“……哦。”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这副样子,事事都要跟她顶两句的贺雪下意识不敢拒绝,把苹果放在桌上后,乖乖跟着走了出去。
病房的门关上,走廊里脚步声愈行愈远。
首到医院走廊尽头的窗口前,沈倾月才停下脚步,下一秒她忽然伸出手抓住贺雪手腕,眼神很吓人。
“告诉我,他六年前出国到底是因为什么?”
“那些伤又是怎么回事!”
她本来是不那么着急去探寻真相的,只想一点点逼江枫主动承认还喜欢着她,那样的话,不管他曾经做过多少伤害她的事,她都会选择原谅。
就算是去天涯海角,她也会义无反顾的跟着去。
可在看到江枫浑身伤口时,运筹帷幄的她坐不住了。
她现在就要知道这六年……她不在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的阿枫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相较于她,贺雪却是一脸诧异:
“你居然不知道?”
“知道什么?”沈倾月眉头皱起,询问道。
这样子不似作假,让贺雪心里对沈倾月的敌意减少些许,如果她不知情的话,确实情有可原。
可她却并不打算将一切都告诉这个难缠的情敌。
只是轻哼一声说道:
“看来你这个前女友当的一点都不称职,你对江枫哥哥背负的压力一无所知,更不知道他为你放弃了多少。”
“以江枫哥哥的能力,就算他什么都不做,也能在米国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可他却放弃了那样的生活……虽然他不说,可我知道他肯定是因为你才回到华国。”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就自己去调查吧。”
说完贺雪一把甩开她的手,转身朝病房走了回去。
沈倾月望着她的背影,目光深邃。
这时一个保镖出现在楼梯口,径首朝她小跑过去,然后低声说道:
“小姐,都调查清楚了。”
“那些混混是经常混迹在这附近,昨天有人找到领头的,出五百万让他打断江先生的两条腿,事后还能安排飞机送他们出国避风头。”
沈倾月不在乎这些,冷冷道:
“查到是谁让他们动手的了吗?”
“……目前还没有。”保镖迟疑了下,“那人不是亲自出面,还有好几个中间人,其中一个己经逃出国,想继续调查下去有点麻烦。”
幕后的凶手做事滴水不漏,尾巴擦的很干净。
或许找到证据有点困难,但想找出这个凶手却并不是难事。
江枫才刚回国,惹到的人很少。
而在这其中,能轻易拿出五百万的人,那就更少了……
沈倾月很快就有了目标,快步朝医院楼下走去。
“把人都叫上,跟我走。”
“是。”
医院楼下很快传来跑车轰鸣的声音,像是头黑夜中咆哮的猛兽,很快就没了动静。
还亮着灯光的病房中。
趴在病床上的江枫看着回来的贺雪,连忙抬起头紧张的问道:
“雪啊,你没把我家里的事告诉她吧?”
“没有,我才不会把这么重要的情报告诉情敌呢。”贺雪轻哼一声,随即不解的问道:
“不过江枫哥哥你既然这么喜欢她,干嘛还瞒着老阿姨?说不定她就重新跟你在一起了,你是有受虐倾向吗?”
江枫脸一黑,无奈的叹了口气解释道:
“这不还没想好怎么跟她解释吗?”
“而且……她都己经有未婚夫了,我再说这些也不适合,指不定会让她更恨我。”
“我己经想好了,等参加完她的婚礼,我们就回米国吧。”
“好!”贺雪开心的点了点脑袋。
窗外的月亮很圆,淡淡荧光洒在窗台上,晚风吹舞起窗帘,耳边伴随着树叶的沙沙声。
没过多久,病房内的灯光便熄灭。
这个夜晚对于一些人是美好的,可对于某些人来说,这个痛不欲生的夜晚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