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老板之万万没想到》的剧本在王丽丽“痛苦”的升华下,终于初具雏形,魔性沙雕中透着一丝黑色幽默的灵魂。演员(主要是工作室自产自销+忽悠来的便宜同学)基本到位,场景(学校免费蹭)也圈定。万事俱备,只差一个能把所有琐碎杂事包圆、让导演和制片能专心“沙雕创作”的万能螺丝钉——场务。
这天,陈浩领着一个年轻人走进了“琛来运转”那间沙雕气息浓郁的格子间。
年轻人叫李强,大家都叫他小李。个子不高,皮肤黝黑,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一件印着模糊乐队logo的旧T恤,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看起来饱经风霜的双肩包。他脸上带着一种憨厚又略显拘谨的笑容,眼神很亮,透着股勤快劲儿。
“琛哥,哲哥,王老师,刘姐,热巴妹子!介绍一下,这是李强,小李!我老乡介绍来的,以前在横店跟过不少组,场务经验丰富,啥杂活都能干!人勤快,话不多,关键是要价便宜!”陈浩拍着小李的肩膀,像展示一件性价比极高的商品。
小李连忙对着众人微微鞠躬,声音不大但很清晰:“林导好,各位老师好!我叫李强,叫我小李就行!以后有啥脏活累活,尽管吩咐!保证完成任务!” 态度诚恳得让人挑不出毛病。
林琛上下打量着小李,感觉这小伙看着挺踏实,眼神也干净,便点点头:“行!浩哥推荐的人,靠谱!以后工作室的杂事就辛苦你了!工资按咱们之前说的,试用期一个月,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谢谢林导给机会!”小李连连点头,脸上笑开了花。
入职流程简单粗暴。刘姐给他发了工作室文化衫(印着“今天你冲鸭了吗?”)和门禁卡(其实就是张打印的二维码)。赵哲递给他一份保密协议和劳务合同(条款清晰得让小李有点懵,在横店可没这待遇)。王丽丽老师只是从键盘上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算是打过招呼。
小李很快就进入了角色。手脚麻利地帮刘姐整理堆在角落的道具箱;帮陈浩梳理那堆永远理不清的拍摄计划表和联系表;甚至能帮赵哲跑腿去税务局送文件。
他像一颗不知疲倦的小陀螺,在拥挤的格子间里穿梭,把原本有些杂乱的角落收拾得井井有条。
连王丽丽老师桌上堆积如山的打印稿,都被他分门别类、用不同颜色的标签贴好,让毒舌编剧都难得地没挑出刺。
“捡到宝了!”陈浩私下跟林琛嘀咕,“这小李,一个人能顶三个场工!关键还不抱怨!”
然而,小李很快就展现了他除了勤快之外的另一个“特色”——小迷信,或者说,对开机仪式有着近乎虔诚的执着。
《报告老板之万万没想到》第一集“期末复习の修罗场”正式定在学校自习室开拍的前一天。小李背着那个鼓鼓囊囊的双肩包,神秘兮兮地凑到林琛面前。
“林导,”小李压低声音,表情无比认真,“明天开机,咱…是不是得拜拜?”
林琛正跟陈浩核对分镜脚本,闻言一愣:“拜拜?拜啥?”
小李没说话,只是小心翼翼地拉开背包拉链,然后…从里面恭恭敬敬地捧出了一尊…一尺来高、红脸长髯、手持青龙偃月刀的…关公像!
关公像做工不算精细,甚至有点塑料感,但被擦得锃亮,显然主人非常爱惜。
“林导,”小李把关公像放在林琛桌上空出来的一小块地方,一脸虔诚,“开机拜拜关二爷,票房大卖,顺顺利利!这是规矩!心诚则灵!”
林琛看着桌上突然出现的关二爷,嘴角抽搐,感觉额角青筋在跳:“……小李啊…咱们是新时代的文艺工作者…要相信科学…唯物主义…”
“科学也讲玄学!”小李一脸“你不懂”的表情,语气斩钉截铁,“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肯定有道理!心诚则灵!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他完全无视了林琛的无语,变戏法似的又从背包里掏出几个苹果、一盒包装简陋的饼干,甚至还有一个迷你的、插着三根细香的黄铜小香炉!
他麻溜地把苹果饼干摆上,点燃三根细香(烟雾在小小的格子间里袅袅升起),双手合十,对着关公像念念有词:“关二爷在上,保佑我们《报告老板》剧组开机大吉,拍摄顺利,点击爆棚,财源广进!信男李强,诚心叩拜!” 说完还煞有介事地鞠了三个躬。
整个工作室的人都看呆了。
陈浩捂着嘴,肩膀一耸一耸,憋笑憋得脸通红:“噗…哈哈哈…挺好!以后开机仪式省钱了!连供品都自带!”
热巴好奇地凑过来,看着烟雾缭绕中一脸肃穆的小李和那尊红脸关公,忍不住小声问:“小李哥,你拜神…真的灵吗?”
小李首起身,神秘地笑了笑,压低声音:“热巴老师,我跟您说,上次我跟的那个网大剧组,穷得叮当响,导演不信邪,死活不肯拜。结果您猜怎么着?开机第一天,摄影机掉河里了!第二天,主演吃盒饭食物中毒送医院了!第三天,场地方反悔要加钱!后来制片人实在扛不住,偷偷请我摆了关二爷,烧了香…嘿!您猜怎么着?后面顺得不得了!连盒饭里的鸡腿都比之前大了一圈!”
众人:“……” 看着小李那副“亲身经历、言之凿凿”的表情,再看看桌上那尊在烟雾中若隐若现的关公像,一股微妙的、混合着荒诞和一丝丝…期待的情绪在小小的格子间里弥漫开来。
好像…听着…是有点道理?至少…鸡腿大了?
林琛扶额,看着一脸虔诚的小李和那香火缭绕的桌面,再看看憋笑的陈浩和好奇的热巴,最终无奈地挥挥手:“行行行…拜拜拜!心诚则灵!小李,以后工作室的开机仪式…就交给你了!注意防火!”
“好嘞林导!保证完成任务!”小李眼睛一亮,干劲十足。
于是,“万能打杂+开机必拜神”的小李,正式成为了“琛来运转”工作室不可或缺的一员,也为这个本就沙雕的工作室,增添了一抹独特的“玄学”色彩。
就在工作室沉浸在“开机大吉”的玄学氛围中时,一个带着酸溜溜味道的“老熟人”,悄然浮出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