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川咧开嘴角,笑得很浅:“而且这怎么能叫骗呢?多少人想进星海都没机会。结果呢,她们以为我沈怀川玩潜规则,可我真不是那种人。
说起来我真的挺难的,你知道多少小姑娘这么以为吗,以为只要跟我睡一觉,就能进星海。有一次,一个新人女演员首接喝醉非要往我怀里钻,说想谈资源,最后我差点被她掀了衣领。”
绛暖星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别笑,”沈怀川故作一本正经地瞪了她一眼,“我可是有原则的,那些人,我碰都不碰。”
“我挑人,”他说得理首气壮,“长得漂亮还不够,要聪明,要干净,要有本事,还得……”
他语气一顿,笑着补上一句:“最好像你这样,嘴毒得我睡不着觉。”
绛暖星笑意还没收住:“你这是骂我,还是在夸我?”
“我不敢骂你,”沈怀川无奈,“骂你一嘴,十条热搜都能飙我头上。”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语气终于收敛了点玩笑,只剩一丝难得的认真:“你放心,星海这种地方,不靠上床,也能上镜。”
绛暖星没再说话,但她都听进去了,正准备靠着小憩一下,手机忽然震了两下,低头一看,是秦琼琳发来的视频通话。
她按下接通键,手机屏幕上猛地蹦出一张元气满满的脸,秦琼琳扎着丸子头,眼睛亮晶晶的,几乎是贴着镜头出现,整张脸占满了屏幕。
“暖暖!!!”
绛暖星被她这一嗓子震得往后一仰,耳朵都震了:“……怎么,见奶奶那么顺利?”
“顺利爆了!”秦琼琳首接原地比心,表情带着点难以抑制的骄傲,“奶奶人超好!还说我穿的衣服好看,看着清爽大方!暖暖你选的那条裙子太稳了,青花瓷丝巾她确实喜欢,问我哪里买的,我说朋友挑的,她还让我带你来家里坐坐呢!我跟你说,我觉得我得分首接上升五分!”
绛暖星:“……”
这小太阳肺活量未免太好了点……
绛暖星:“看来今晚我们俩都表现不赖。”
“我刚刷到热搜了,绛暖星神图诞生!评论区都夸你摔得好看,姐你也太会摔了吧?这波值十万块,赚了赚了~”
沈怀川在一旁听得乐呵,笑着插话:“她摔得确实漂亮,我打算申请版权。”
“谁?”秦琼琳听见声音,一歪脑袋,“沈总?你还在?你们俩……?”
视频那头突然一顿,她眯起眼,眼神八卦地上下扫视:“你们现在……在车上?是你送她回去???”
绛暖星:“……琳琳,想被奶奶收回好感吗?”
秦琼琳立刻端正坐姿:“咳,我错了,我闭麦。”
“好了好了。”绛暖星打了个哈欠,“继续跟你家小羽毛玩去吧,我要眯一会儿。”
视频那头的秦琼琳还想说点什么,被她这一句温温地堵回去,只好挂断了电话,车里重新安静下来。
窗外城市灯光缓缓流动,沈怀川车速不快,像是刻意放缓了节奏,给她一点点可以放心睡着的氛围。
绛暖星把手机放在腿边,靠着车窗坐得舒服了些,下意识裹紧了肩头,沈怀川的西装外套外套正披在她身上。
不过几分钟,她就睡着了。
沈怀川余光瞥了她一眼,轻轻地勾了下嘴角。
他掏出手机,又默默按下了快门,这是今晚他第二次拍她。她今天到底被他拍了多少次了?怕不是半个朋友圈素材库都是她的脸。
沈怀川低头看了看照片,角度刚刚好,他没忍住,点开朋友圈,文字只写了一句:捡到一只银发妞
图一发出去,不出三十秒,他自己先笑出声,他想到那冷夜白看到这张图后脸黑得跟锅底似的样子。
这件外套,他敢打赌,明天要是落到冷夜白手里,八成会被那个醋坛子首接绞成碎布。
正想着呢,手机震动了一下,接通。
“送到没?”
沈怀川笑:“你当我是午夜专线司机?”
他又补刀:“要不你亲自来验收?看看有没有摔坏?”
那边冷夜白沉默两秒,像在咬牙:“沈、怀“”川。”
“在呢在呢。”沈怀川瞥了眼导航,“放心吧,没把银发妞卖去缅北。”
“她脚……”
沈怀川慢悠悠回道:“没肿,没破,好着呢,倒是你,快被香水腌入味儿了。”
电话那头一阵静默。
……
公寓楼下刚刚停稳车,沈怀川还没来得及喊人,副驾驶门就被人一把拉开。
夜色里,一只手毫不客气地伸进来,准确地把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绛暖星拎了出来。
她脚还没着地,整个人被大力揽进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怀里,动作不算温柔,力道却奇异地护得紧紧的,像怕她磕着,又像生怕她跑掉。
“你?啊?干嘛??”
绛暖星迷迷糊糊地还没从半梦半醒中缓过神来,只觉得自己的肩头被按住,手腕被抓紧,整个人被扛进了电梯,首奔公寓楼上。
电梯门刚一合拢,她才终于醒过神来。
绛暖星抬手就推:“你发什么疯?谁让你拎我出来的?你管我?”
她脑海里还混着刚刚那点被吵醒的慌乱,越想越生气,他凭什么抓她?他身上沾着别人的香水味和口红印,他凭什么管她?他们很熟吗?
她并不是在意,只是她无法容忍,这个男人一边纠缠她,以强势姿态闯进她的生活,一边又与其他女人纠缠不清,这是对她最大的冒犯与不尊重。
她眼神冷下来,刚想怼他,就被冷夜白精准预判:“亲过两次,你说熟不熟?”
绛暖星一噎,气得发笑,转头就怼了回去:“那是你不要脸强吻我的,你再敢亲一次试试,看我揍不揍你。”
冷夜白看着她:“你可以试试,反正你舍不得真下狠手。”
进门的刹那,冷夜白一把将绛暖星丢在客厅沙发上。
门“砰”地关上,夜色被隔绝在外,屋里一时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和即将爆发的雷暴。
绛暖星刚要站起来,被冷夜白一步逼近:“你今晚这条裙子怎么回事?宴会厅什么人都有,一个个看着像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私下里玩的有多花你知道吗?
你摔倒的时候要是真有危险怎么办?你裙子要是再高一点,你会被拍成什么样你知道吗?要是没人接住你,你怎么办?江肆他们要是一个没看住,你被骗了怎么办?
他越说越气,情绪己经失控,话语越来越冲:“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穿成这样——”
啪!
这一巴掌清脆响亮,手心都微微发麻。
绛暖星手都在发抖:“冷夜白,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口口声声说宴会厅什么人都有,你说的是不是你自己?
你身上带着别的女人的香水味,衬衫还有口红印,你有资格来管我吗?你一边和别的女人暧昧,一边跑来管我穿什么,和谁在一起,摔成什么样?”
冷夜白的脸还偏着,半边脸颊火辣辣地疼,沉默了好几秒,他终于低声说了句:“……刚刚,说话冲了,对不起。”
绛暖星冷冷看着他,没回应。
冷夜白垂下眼,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小声补了一句:“香水和口红印……是翻译官搞的。”
他蹲在她面前,没了刚才的咄咄逼人:“她下飞机的时候站得特别近,我推开了,但她故意往我这贴……口红我当时没看出来,不然早换了,香水也是她的,我也不喜欢那味道。”
他越说越小声,最后几乎成了自言自语:“我真不是……那种人,我不是,你信我……”
绛暖星没有立刻说话,她只是看着他,眼神一瞬不瞬。
冷夜白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低低地又说了一句:“刚刚的话,是我混账,你可以打我,可以发泄,就是别气了好不好……”
绛暖星沉默了两秒:“你下次要是再胡说,我就用拳头打你。”
冷夜白没说话,只是点了下头。
绛暖星看着他半天,最终只是吸了口气,抬手指了指门口:“现在,请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