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凶手
第三十七章 凶手
从池子里出来的时候,文宴儿的腿已经酸得不像是自己的了。
年轻帝王太生猛,更何况今日不知怎的,他突然兴趣大发,若非她在文府时常年累月地做粗活,身体素质好,否则早就被弄晕了过去。
厉宏旸却兴致勃勃,丝毫没有累的样子,他大步走去净身了。
整个温泉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文宴儿只得自己换上一身轻薄的白色长裙,去了附近的凝香阁小坐休息。
过了一会,厉宏旸回来,坐在文宴儿身旁,熟稔地牵住她的左手,用有些粗糙的拇指指腹轻轻了一下她细嫩的手背,眼底还带着尚未完全退去的欲 望。
“想必是饿了吧,这里有膳房刚做好的虾丸,你尝尝。”
海公公命人把一碗饺子端了过来。
文宴儿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当即夹过一个虾丸,低头咬了一口气,随后她突然抬头看向一旁的厉宏旸,眼中满是茫然和错愕。
“生得!”
见对方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她满头雾水。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厉宏旸握住文宴儿的手紧了紧,幽深瞳孔紧紧锁住她,好似要把她整个人都吸融进骨头里去。
文宴儿这才反应过来,她急忙放下碗筷,深深垂首,脸颊两侧浮现令人忍不住浮想联翩的红晕。
海公公和其他几个宫人都低头偷笑。
紧接着厉宏旸让他们都退下去,再次霸道地把文宴儿推倒在榻上。
……
第二天晚上,文宴儿休息充足后,命人用肉苁蓉熬了一碗鲫鱼豆腐汤,壮阳效果极好,她亲自端着给厉宏旸送去。
走到明殿附近时,她特意让所有宫人都先回去。
到了明日晚上,她便要和厉宏旸回宫了,这最后一天的时间,她一定要把握好和对方独处的机会,否则等回了宫,香艳美貌的妃嫔无数,皇上难免会疏忽她。
所以她在床上无论有多少手段,现在都得全用上。
看着不远处灯火明亮的宫殿,文宴儿缓缓朝那边走去。
中间有一段路程并未点灯,周围黑漆漆的一片,隐约只能看清脚下一小片的路。
而且澜谷汤泉到处都是温泉池子,热气腾腾的,就更加干扰视线。
文宴儿走得很慢。
她走到中间时,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一道阴寒的气息,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一股强大的力气推入了池中。
这个池子碰巧是澜谷汤泉里最深的一个,池水足足能没过人的头顶。
鲫鱼豆腐汤应声落地,推她的人站在原地,看到池中因挣扎激起的水花越来越小,直到文宴儿的身体被完全淹没,才急匆匆地逃离现场。
起初文宴儿只觉得有无尽的温水把她全身从头发丝到脚底都紧紧包裹住,呼吸不到半点空气,更恐怖的是不断有水钻进她的鼻腔和口腔,想呼救都做不到,越挣扎沉得就越深。
渐渐的她意识逐渐消散,池子水面的激起的水花和波纹也渐渐回归平静。
三天后,绣春房。
皇后带着一众妃嫔们前来探望文宴儿。
好多人或站着或坐着,把寝殿里的那张大床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这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溺水?”不知是谁发问了一句,景妃眼中暗藏得意与阴狠地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文宴儿。
她看似关心,实则语气冷冰冰 地开口说道:“既然不会水,为何还要跟着皇上一起去澜谷汤泉避寒呢,这不是自讨苦吃!”
纯妃闷声咳嗽起来,她脸色苍白地看了眼文宴儿,随即便合上双眼摇了摇头,眉心间一抹愁容。
“澜谷汤泉中的深池只有一个,想必皇上不会带玉常在去到那个池子里沐浴,玉常在溺水,实属蹊跷。”
“能有什么蹊跷!”景妃白了纯妃一眼,神态轻蔑:“定是她光顾着用些狐媚手段勾引皇上,一时不察自己意外跌入了深池,罪有应得罢了!”
“若是这样,为何迟迟没人发现玉常在落水,偏要等她快被淹死的时候,皇上才发现不对,赶过来将她救上了岸?”纯妃身子虚弱,语气却异常坚定。
景妃下意识想要反驳,却被皇后训斥了一句。
“都闭嘴!”皇后扫了一眼景妃和众人,表情阴沉复杂。
“皇上已经命人在严查这件事了。皇上还说,等玉常在醒过来,就封她为贵人,她才入宫两月不到,就成为了贵人,此等荣光六宫无人能够超越,往后她能坐到什么位置上,本宫也不敢说。
你们有时间在这里斗嘴,不如和玉常在学学,好好想想该怎么笼络圣心,如何服侍好皇上!”
众嫔妃震惊、嫉妒。
景妃下意识攥紧了椅子扶手,险些坐不住。
她转头怒瞪着昏迷不醒的文宴儿,眼底布满震惊、不甘和恨意。
人群中,只有顺妃真心实意地看着文宴儿长叹一声:“玉常在昏迷了整整三日,期间只服用过一些汤药,也不知她能否挺过去。”
皇后转身,目光深沉地盯着顺妃微微隆起的腹部:“顺妃还是好好安胎为重,如今快三个月了吧?前三个月是胎儿最不稳固的时候,你可要好好保重。”
顺妃低下头自顾自抚摸着肚子,丝毫不愿和皇后虚与委蛇,她冷声道:“不劳娘娘费心,宫中胎死腹中的孩子实在太多了,臣妾自会保护好臣妾的孩子,看着她平安出世。”
皇后不再言语,只是眼底飞速闪过一抹不太明显的冷意。
“皇后娘娘,玉常在醒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厉宏旸和温太医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宴儿,你感觉如何了?”厉宏旸大步上前,丝毫不顾及周围妃嫔们听到那两个字时,震惊、嫉妒的目光,他亲昵地拉起文宴儿的手问道。
文宴儿呛过水,嗓子暂时没办法说话,她虚弱地摇摇头。
“朕命人熬好了药,来人,端过来。”
海公公立马递给自己身后的年轻太监一个眼神,那人从始至终都低着脑袋,稳稳地把药端到了床边。
文宴儿在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心中就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股畏惧和熟悉感。
她还记得当时在澜谷汤泉,背后突然袭来的那一股阴寒气息,她甚至有种直觉,面前的人就是那个把她推入深池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