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害皇厮?
当楚玉瑶听到儿子这一番话后,她的脸上露出一抹令人难以揣摩的深意。
她讪笑着走上前去,又是狠狠地一巴掌打在他的后背上:“这一巴掌便是打你遇人不淑,识人不清,你身为皇权贵胄却是个拎不清的混不吝,迄今为止,你身为太子,为这天下江山社稷做出什么功绩?”
“我……”
萧与鄢不禁哽咽,话锋一顿,他竟然找不出一句话来反驳这个女人!
他抬眸对视上了楚玉瑶的眼神,此女的目光极具震慑力。
明明她也不过比自己年长不了几岁,可是训诫自己的语气,像极了……母亲!
萧与鄢恍惚愣住,不知所措的左右张望一眼,他忙不迭的开口对自己的小厮吩咐一句:“你们还在这里傻愣着做什么呢?没看到懿嫔发疯了?”
楚玉瑶手持长剑,她气势恢宏的站定在原地,不需多做什么,仅仅只是一个眼神就极具震慑力。
身后的那些小太监都不敢上前来!
他们纷纷跪倒在地,声声央求着:“懿嫔娘娘,您可千万别做糊涂事啊,您……您放过太子殿下吧,这若是给陛下知晓了,您也担待不起啊!”
阖宫上下放眼望去谁敢这般对待太子?
哪怕是太子的养母文妃娘娘向来也都是对他们兄妹二人哄劝着,不敢说一句重话。
懿嫔倒好,抬起手来便要打人!
萧与鄢吃痛的哀嚎着,他紧闭着眼眸,高声呵斥道:“若是被我父皇知晓,他定会将你处死!”
“好啊,你倒是不如猜猜看,究竟是你父皇来的快,还是我这手中的长剑更快一筹?”
楚玉瑶盯着面前的儿子,她的眼眸中掠过了一抹失落。
好歹与鄢比起与微还要年长几岁,又是她的长子,年幼时,她常常将与鄢圈入怀中,带着他熟读四书五经,难不成年幼时学习的那些东西,全部都配着饭菜吃了?
如今长成这般……
她也属实失落不已!
她用长剑的剑柄又一次朝着萧与鄢的后背上抡了过去:“这一剑打的便是你不自量力,你竟敢来我的甘露宫里找我麻烦,你却没有想过自己的后果,身为太子你刚愎自用没有一点脑子!”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的母妃都未曾用过这般阴毒的话术来评判我,你又算什么!”
萧与鄢挣扎着被人从地上给搀扶起身来。
楚玉瑶现在打也打累了属实是不想和他继续计较了,她一把将手中的长剑扔在了地上,脸上神色幽深,“既然如此,你来我的甘露宫作甚?你手持长剑要来劈我,我也不过是自保罢了,你这般,不是自己讨打?”
“懿嫔,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让父皇帮我主持公道!”
萧与鄢起身的时候,险些没站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他痛的脸上五官扭曲着,一只手扶在自己的腰间。
他冷冷的打量着面前的楚玉瑶,气急败坏的破口而出:“太傅他们说的没错,你果然就是祸国殃民的妖妃!你这样的女人留在后宫也是祸害一个!”
“我是谁,我是什么身份,重要么?”
楚玉瑶漫步径直上前,她用着极为不屑的语气低声说道:“你大可去找陛下告状,看看他会不会搭理你,要是本宫没有猜错的话,太子殿下应该和皇上的关系也很一般吧?你又如何开的了这个口的?”
这……
楚玉瑶确实说对了!
萧与鄢怔愣着站在原地,他这些年来都和父亲的关系如履薄冰,二人总是在政策上产生分歧。
他想要推举新政,想要做出一番贡献,可是不管自己怎么努力,似乎父皇都瞧不上!
“你等着!”
萧与鄢临走的时候却仍是开口,不甘示弱的对楚玉瑶撂下了这么一句狠话。
楚玉瑶压根就不将他给放在眼里,她长吁了一口气,眸色凝重的睨了儿子一眼。
直到那一行人声势浩荡的全部离去,只剩下了她与夏盏以及甘露宫的几个宫婢站定在原地。
玉蝶颤巍巍,眸色紧张兮兮的看着楚玉瑶:“娘娘,要不然奴婢还是先去一趟御书房,先将这件事情禀明给陛下,不然若是太子将这件事给捅出去,陛下真要是降罪——”
“陛下要是真的降罪,那就让他来处置我好了。”
楚玉瑶如今是一副破罐子破摔到底的架势。
她根本不在乎后宫中人对自己的看法。
她这般我行我素,才能给自己博得一线生机。
这后宫里想让她死的人,可不止是那一个两个,倘若自己真的有个什么闪失……
今天太子来到了她的甘露宫,来日少不了被人栽赃嫁祸,这个蠢儿子,被人当做枪使都浑然不知。
只有让自己日日处于风口浪尖上,才能够确保自己一定是安全的。
因为,没有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对她动手。
楚玉瑶长吁了一口气,倍感身心俱疲的抬眸看向夏盏:“你找人去瞧瞧,与微怎会突然病了?这病来势汹汹,只怕不是冲着与微,是冲我来的。”
夏盏的心思玲珑,一句话便听出了自家小姐是什么意思。
她不仅是差人去打听公主的身体如何,还特意去了一趟御医院。
“我家娘娘近日来身子疲倦,还望张御医能够给开几味能够消食开胃的药方。”
夏盏不疾不徐的说着。
如今的御医院上下早就已经忙的乱作一团。
公主一个劲儿的呕吐不止,还剧烈咳嗽着,这般顽疾每每复发都像是夺命而来一般。
甚至有些时候严重些,与微还会吐血!
当楚玉瑶听到了这些消息时,她眸色中掠过一抹戾色:“与微这病来的可不简单呢。”
“小姐,那您接下来打算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