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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书砚闻言，下意识地就想拒绝：“杳杳，我……”
“哥哥，你先听我说完！”
林清杳打断他，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甚至带着一丝恳切，
“我身怀异宝，这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哥哥，只有你走上科举之路，考取功名，一步步在官场站稳脚跟，才能真正护得住我！
你的前程越高，权势越重，那些觊觎我的人就越要掂量后果！
这是爹爹生前最大的期望，也是我们现在唯一的出路！”
她顿了顿，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丝委屈，
“以前都是哥哥辛苦养我、护我，如今杳杳有能力了，难道……难道哥哥连让我为你做点事的机会都不给吗？只有哥哥你好了，强大了，杳杳才能真正平安喜乐啊。”
她轻轻握住林书砚的手，眼中是毫不作伪的依赖与期盼。
林书砚心头剧震，看着妹妹清澈又带着恳求的眼睛，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他反手握住妹妹冰凉的小手，感受着她话语中的分量。
是啊，他不能再只想着护她在羽翼下苟安，他需要变得更强大，成为她真正的依靠！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杳杳，是哥哥狭隘了。你说得对，唯有立于高处，方能护得周全。只是……”
他眉宇间仍有忧色，“我若去县学或府城求学，留你一人在家……”
“哥哥放心！”林清杳展颜一笑，带着成竹在胸的自信，
“在你足够强大之前，我会寻求村里的庇护。我会让村里人看到我的价值，让他们觉得保护我，就是保护小河村的利益！
只要我能给村里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村长、族老，甚至整个村子，都会成为我的屏障！利益，有时候是最坚固的同盟！”
林书砚看着妹妹侃侃而谈，眼中闪烁着智慧与谋略的光芒，心中最后一丝顾虑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骄傲和释然。
他的杳杳，真的长大了，比他想象的更加聪慧坚韧。
“好！听你的！”林书砚展露笑颜，如拨云见日，“走，我们去县城！”
兄妹俩在村口搭上了去县城的牛车，晃晃悠悠一个多时辰，古朴厚重的丰年县城墙终于出现在视野中。
城墙高大，门楼巍峨，进出的行人车马络绎不绝，一派繁华景象。
进了城，林清杳立刻意识到行头的重要性。他们穿着补丁摞补丁的旧衣去卖价值连城的宝物，无异于小儿抱金过市。
她拉着哥哥拐进一条僻静小巷，迅速在系统商城下单：
林清杳一身质地柔软、剪裁合体的藕粉色齐胸襦裙，外罩同色系轻纱半臂，裙摆绣着精致的缠枝莲暗纹。一双软底绣花鞋。
林书砚一身月白色细棉布长衫，衣料挺括，领口袖口滚着淡青色云纹边。腰间系一条同色系腰带，坠一枚简单的青玉平安扣。
花费：850文。
换上崭新的衣裳，仿佛脱胎换骨。林书砚本就清俊挺拔，月白长衫更衬得他气质出尘，如玉树临风。
林清杳身姿窈窕，藕粉色衬得她肌肤胜雪，虽略显清瘦，却难掩眉目如画的灵秀。两人站在一起，宛若画中走出的世家公子与闺秀。
林清杳又给自己买了一条轻薄的白纱面巾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顾盼生辉的明眸。
给林书砚配了一个简洁的银质束发冠，将墨发整齐束起，更添几分书卷贵气
再次走上县城主街，感觉己截然不同。脚下的青石板路混合着碎石，有些硌脚。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大多是单层，偶有气派的酒楼、钱庄矗立着两三层，飞檐翘角，彰显着实力。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气味：食物的香气、脂粉的甜腻、牲口的膻味、还有隐隐的尘土和污水气息。
叫卖声、讨价还价声、车马声交织在一起，热闹而嘈杂。
林清杳好奇地打量着这一切，真实的古代市井，远比影视剧里呈现的更加鲜活、粗糙，也更有烟火气。
他们目标明确，很快找到了一家看起来颇为气派、门楣上挂着“九章典当行”匾额的铺子。
铺面宽敞，装潢虽不张扬，但用料考究，紫檀木的柜台泛着温润的光泽，博古架上陈设着一些古玩瓷器，透着一股低调的贵气和底蕴。
走进典当行，里面颇为安静。
只见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正悠闲地坐在一张黄花梨木小桌前，指尖把玩着一个莹润的青瓷茶盏，姿态闲适。
听到脚步声，少年抬眸望来。
这一眼，让林清杳心中暗赞。好个俊朗非凡的少年郎！
他眉如墨画，斜飞入鬓，一双眸子漆黑明亮，如同浸在寒潭中的黑曜石，锐利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
鼻梁高挺，薄唇微抿，唇角天然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上扬弧度，似笑非笑。
脸庞轮廓分明，既有少年人的清朗朝气，又隐隐透着一股超越年龄的沉稳与锋芒。
乌黑浓密的头发用一个看似简单却质地极佳的羊脂白玉冠束起，额前几缕碎发随意垂落，更添几分不羁的风采。
他身上穿着的是上好的云锦常服，颜色低调，但细看之下暗纹流动，贵气内蕴。
少年放下茶盏，目光在林书砚和林清杳身上不着痕迹地扫过，掠过林清杳面纱下的眼睛时，微微停顿了一瞬。
“二位贵客，不知有何需要？”少年开口，声音清朗悦耳，带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
“请问掌柜的在吗？”林清杳的声音隔着面纱传来，如同山涧清泉，泠泠动听。
少年起身，姿态从容地拱了拱手：“在下陆行川，正是此间掌柜。二位请坐。”
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又亲自斟了两杯清茶递过去，“请用茶。”
林书砚依言坐下，林清杳微微颔首致谢。
林书砚从怀中取出一方干净的素帕，小心翼翼地一层层掀开，露出里面包裹的两面镜子。
“陆掌柜，请看此物，不知贵行能否给个合适的价钱？”林书砚将镜子轻轻推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