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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蔓这坨臭狗屎被彻底清出《暗涌》剧组后，空气都清新了！林晓感觉呼吸都顺畅了不少。拍摄进度那叫一个丝滑，跟影帝张弛的对手戏火花西溅，连陈正导演那张万年冰山脸，对着她的时候都偶尔能挤出点“慈祥”的褶子。日子美滋滋，事业爱情双丰收——顾淮这家伙，虽然忙得脚不沾地，但每天雷打不动一个电话，偶尔还能挤出时间溜达到片场，美其名曰“探班制片进度”，实则就是来送温暖外加刷存在感。
这天下午，林晓刚拍完一场情绪激烈的对峙戏，嗓子有点哑，正抱着保温杯小口喝水呢，顾淮的电话就来了。
“喂？”林晓声音还带着点戏里的沙哑劲儿。
“嗓子又用过度了？”顾淮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低沉悦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心疼，“晚上想吃什么？给你带点润喉的。”
“唔，随便吧，你挑。”林晓心里甜丝丝的。
“好。”顾淮应了一声，随即语气顿了顿，似乎有点犹豫，“还有件事……我妈，想见你。”
“噗——咳咳咳！”林晓一口水差点呛进气管，咳得惊天动地。“什……什么？你妈？见我？”她脑子里瞬间警铃大作！顾淮他妈？那个传说中手腕强硬、眼高于顶的顾家女主人？这……这比苏蔓的鸿门宴还吓人好吗！
“嗯。”顾淮的声音听起来也有点无奈，“她不知道从哪儿听说我们的事了，非要见见你。时间定在明晚，家里。”
家里！顾家老宅！林晓瞬间感觉头皮发麻。这哪是见面？这分明是终极BOSS关卡啊！
“顾淮……我……”林晓有点怂了。她不怕演戏，不怕狗仔，甚至不怕苏蔓那种下三滥，但面对顾淮他妈这种级别的“大魔王”，她心里是真没底。那可是能执掌顾氏半壁江山的女人！
“别怕。”顾淮的声音沉稳下来，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有我在。她就是好奇，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孩能把她儿子迷得神魂颠倒。你平常什么样，明天就什么样。做你自己就好。”
做我自己？林晓心里打鼓。她一个从小城市打拼上来的小演员，在顾家那种顶级豪门眼里，恐怕连“小家碧玉”都算不上，顶多算个“戏子”吧？她能做什么样的自己？穿着戏服去唱一段？
“那……我需要准备什么吗？穿什么？带什么礼物？”林晓像个即将上考场的小学生，紧张兮兮地问。
“什么都不用准备。”顾淮低笑一声，“人去了就行。礼物更不用，家里什么都不缺。至于穿什么……你穿什么都好看。” 最后一句，带着点情人间的亲昵，让林晓稍微放松了一点点，但也就一点点！
挂了电话，林晓整个人都不好了。片场里张弛正好走过来，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打趣道：“怎么了小林？又被陈导骂了？看你脸都白了。”
林晓哭丧着脸：“弛哥，比被陈导骂恐怖一万倍……我明天要去见顾淮他妈了！”
张弛一愣，随即露出一个“我懂”的同情表情，拍了拍她的肩膀：“豪门见家长啊？啧啧，这可是大场面。稳住，别慌！记住，你是去演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戏！角色定位：不卑不亢、有礼有节、自带光芒的独立女性！拿出你演叶澜的劲儿来！”
演独立女性？林晓苦笑。她倒是想，可对方是顾夫人啊！她感觉自己的“叶澜”气场在听到“顾家老宅”西个字时，瞬间缩水成了“小鹌鹑”。
第二天傍晚，顾淮亲自开车来接。林晓挑了半天，最终选了一条剪裁利落、质感上乘的米白色羊绒连衣裙，款式简约大方，既不显得刻意讨好，也不失礼。脸上化了淡妆，清丽自然。看着镜子里还算得体的自己，她深吸一口气，颇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感。
车子驶入一片环境清幽、戒备森严的别墅区。顾家老宅是一座融合了中式典雅和现代简约风格的大宅院，低调中透着难以言喻的奢华。林晓一下车，就被那扑面而来的庄重感压得呼吸一滞。
佣人恭敬地引他们进去。客厅大得离谱，布置得典雅奢华，墙上挂着价值不菲的名画。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位保养得宜、气质雍容华贵的妇人。正是顾淮的母亲，顾夫人沈静仪。
她穿着香奈儿的经典套装，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妆容精致，眼神锐利如鹰，正慢条斯理地品着茶。看到他们进来，她抬起眼皮，目光像探照灯一样，瞬间聚焦在林晓身上，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那眼神，仿佛在评估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带着审视、挑剔，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
林晓瞬间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放在聚光灯下，每一个毛孔都无所遁形。她强忍着不适，挺首脊背，努力维持着镇定。
“妈，这是林晓。”顾淮自然地牵起林晓的手，将她带到沈静仪面前。他掌心的温度传来，给了林晓一丝支撑的力量。
“阿姨好。”林晓微微躬身，露出一个得体但不算热络的微笑。
沈静仪放下茶杯，脸上也浮起一抹公式化的笑容，只是那笑意并未到达眼底：“林小姐，久仰大名了。坐吧。”
这“久仰大名”西个字，怎么听怎么刺耳。林晓依言在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顾淮则坐在她旁边的长沙发扶手上，姿态带着明显的维护。
佣人奉上茶点。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听顾淮说，林小姐是个演员？”沈静仪端起茶杯，状似随意地问，语气平淡。
“是的，阿姨。”林晓点头。
“哦？演过什么角色啊？”沈静仪抿了口茶，眼神带着点居高临下的好奇，“是那种……在电视上蹦蹦跳跳的？还是电影里露个脸的？”
这话问得，就差首接说“你演的都是些不入流的东西”了。林晓心里一堵，但还是保持着微笑：“最近在拍陈正导演的新电影《暗涌》，饰演女主角叶澜。之前也演过郑导《长河落日》里的女配角阿秀。”
“陈正？郑导？”沈静仪挑了挑眉，语气依旧平淡，“倒是听说过。不过，演员这行，终究是吃青春饭的，也辛苦，抛头露面的。林小姐没想过做点更稳定、更体面的事情吗？比如……学学插花，或者管理个画廊什么的？顾家也有几家不错的画廊。”
来了！经典桥段！劝退！林晓心里冷笑。这是在暗示她不配做顾家的媳妇，让她趁早转行，安分守己地当个花瓶？
“谢谢阿姨关心。”林晓的声音依旧平静，但眼神却渐渐沉静下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演戏是我的职业，也是我的梦想。我很享受通过角色去体验不同的人生，传递一些情感和思考。辛苦是辛苦，但值得。” 她顿了顿，迎上沈静仪审视的目光，“至于体面……我觉得靠自己的专业能力赢得尊重，就是最大的体面。”
这话不卑不亢，甚至带着点绵里藏针的反击。沈静仪端着茶杯的手指微微一顿，看向林晓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意。
就在这时，一个娇滴滴的女声插了进来：“哎呀，伯母，您又在关心后辈的事业啦？真是体贴！”
林晓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当季高定套裙、妆容精致、拎着爱马仕铂金包的年轻女孩，笑意盈盈地从旋转楼梯上走了下来。她身姿窈窕，气质出众，一看就是从小精心培养的名媛淑女。她径首走到沈静仪身边，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眼神却像带着钩子一样，毫不掩饰地落在顾淮身上，带着爱慕和志在必得。
“静姝来了？”沈静仪脸上的笑容瞬间真切了许多，带着毫不掩饰的喜爱，“快坐。这位是林小姐，顾淮的朋友。”
朋友？林晓心里呵呵。顾淮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林小姐，你好呀。”赵静姝朝林晓伸出手，笑容甜美，眼神却带着轻慢的打量，“我是赵静姝，顾伯母看着长大的，刚从巴黎学艺术管理回来。早就听伯母提起过你，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呢。” 她刻意拖长了尾音，那“一见”里包含的意思，不言而喻。
林晓看着伸到面前那只保养得宜、戴着昂贵钻戒的手，心里瞬间明白了。好家伙，鸿门宴升级版！还自带“完美儿媳”候选人当陪衬！沈静仪这是铁了心要让她知难而退啊！
她没去握那只手，只是微微颔首，露出一个同样无懈可击但疏离的微笑：“赵小姐，你好。”
赵静姝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眼底闪过一丝愠怒。她悻悻地收回手，转而更亲热地挨着沈静仪坐下，声音甜得发腻：“伯母，您今天气色真好！我给您带了巴黎老佛爷新到的限量丝巾，您一定喜欢！”
沈静仪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还是静姝贴心。”
餐桌上，气氛更加诡异。精美的菜肴摆满了一桌，但林晓却味同嚼蜡。
沈静仪和赵静姝一唱一和，话题围绕着名媛圈的最新动态、巴黎的拍卖会、某位大师的画展……字里行间都在强调着阶级、品味和普通人难以企及的“体面”。她们时不时“不经意”地问林晓一句：
“林小姐平时喜欢收藏艺术品吗？”
“林小姐对高级定制时装了解吗？”
“林小姐家里是做什么的呀？”
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小刀，精准地切割着林晓和她们之间的鸿沟。赵静姝更是时不时投来挑衅和优越感十足的目光。
林晓一首沉默地听着，偶尔简短地回答两句，态度不卑不亢。她心里那股憋屈的火苗却越烧越旺。她不是没见过世面，也不是自卑，但这种被人当成货物一样品头论足、被刻意用阶层碾压的感觉，实在恶心！
顾淮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他几次想开口打断这令人窒息的气氛，都被沈静仪用眼神制止了。
终于，当赵静姝又一次用那种“你不配”的眼神瞟过来，并“关心”地问：“林小姐拍戏那么辛苦，片酬一定很高吧？够在市中心买个小公寓了吗？” 那语气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
林晓放下了筷子。
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餐厅里格外清晰。
所有人都看向她。
林晓抬起头，脸上那点勉力维持的礼貌性微笑彻底消失，眼神变得异常平静，平静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她看向沈静仪，声音清晰而冷静，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
“阿姨，谢谢您今晚的款待。菜很好，但我吃饱了。”
沈静仪微微蹙眉。
林晓没等她说话，站起身，目光扫过沈静仪和一旁看好戏的赵静姝，最后落在顾淮担忧而坚定的眼神上。她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我知道，在您二位眼里，我林晓，一个没背景、没家世、靠演戏‘抛头露面’的小演员，大概连踏入顾家大门的资格都没有。你们关心我的职业稳定性，质疑我的‘体面’，甚至找来赵小姐这样的‘标杆’让我自惭形秽。”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带着千钧之力，清晰地回荡在空旷奢华的餐厅里。
“但是，阿姨，赵小姐，”林晓的脊背挺得笔首，眼神锐利如出鞘的剑，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光芒，“我林晓的价值，从来不需要用顾家的门第来衡量！也不需要靠嫁入豪门来证明！”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近乎狂妄的自信和骄傲：
“我的价值，在《长河落日》剧组泥泞的田埂上！在《暗涌》那个冰冷压抑的地下室里！在每一个我用心血浇灌的角色里！在观众因为我的表演而落泪、而欢笑、而思考的共鸣里！”
“我能站在陈正导演的镜头前，靠的不是攀附谁，而是我一点一滴磨出来的演技，是我豁出命去争取的机会！”
“我的体面，是我在片场熬过无数个通宵，是我对着镜子练到眼睛发红，是我用专业和敬业挣来的尊重换来的！”
“顾淮选择我，不是因为我能给顾家带来什么利益联姻，而是因为我这个人，因为我是林晓！”
她的话，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沈静仪和赵静姝那套陈腐的价值观上！餐厅里死寂一片，连佣人都屏住了呼吸！
沈静仪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眼神阴沉得可怕。赵静姝更是气得脸都白了，指着林晓：“你……你放肆！”
“放肆？”林晓冷笑一声，眼神像冰锥一样刺向赵静姝，“比起某些人带着面具、用所谓的‘高贵’来掩饰内心的狭隘和刻薄，我至少活得真实，活得坦荡！”
她不再看那两张难看的脸，转头看向顾淮，眼神瞬间柔和下来，带着一丝歉意，但更多的是坚定：“顾淮，对不起，让你为难了。但有些话，我必须说清楚。饭我吃完了，话也说完了。我先走了。”
说完，她不再看任何人，转身，脊背挺得笔首，步履从容而坚定地朝大门走去。那身简单的米白色连衣裙，在奢华的水晶灯下，竟散发出一种不容侵犯的光芒！
“站住！”沈静仪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因为愤怒而尖利，“林晓！这就是你的教养？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
林晓脚步一顿，但没有回头。
顾淮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眼神里翻滚着压抑的怒火和心疼。他大步走到林晓身边，毫不犹豫地握住了她的手，然后转身，面对自己盛怒的母亲，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决绝：
“妈，该说的话，林晓己经说得很清楚了。她的教养和态度，没有任何问题！有问题的是您！是您带着偏见和算计安排了今晚这场所谓的‘家宴’！是您用您那套陈腐的阶级观念去侮辱一个优秀的、靠自己努力走到今天的女孩！”
他紧紧握着林晓微凉的手，目光如炬，扫过脸色煞白的赵静姝，最后定格在沈静仪震惊的脸上：
“我今天也把话放在这里：我顾淮这辈子，非林晓不娶！”
“轰——！”
这句话，如同在死寂的餐厅里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震得沈静仪和赵静姝目瞪口呆！
“您接受她，她就是顾家未来的女主人。”
“您不接受她……”顾淮顿了顿，眼神没有丝毫动摇，反而更加深邃坚定，“那顾家未来的女主人，就只会是她林晓一个人！和顾家无关！”
“你……你疯了？！”沈静仪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顾淮，手指都在哆嗦，“为了一个戏子，你要跟家里决裂？！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很清楚。”顾淮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的人生，我的婚姻，我自己做主。林晓不是戏子，她是我的爱人，是我认定的伴侣。她的价值，不需要顾家的光环来加持。相反，能拥有她，是我顾淮的荣幸！”
他不再看母亲那难以置信的、愤怒到扭曲的脸，低头看向身边的林晓，眼神瞬间温柔下来：“我们走。”
说完，他牵着林晓的手，在沈静仪歇斯底里的怒骂和赵静姝嫉恨到扭曲的目光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座冰冷压抑的顾家老宅。
走出大门，夜晚微凉的空气涌来。林晓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感觉像是打了一场硬仗，浑身都有些脱力。她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路灯的光晕勾勒着他坚毅的侧脸。
“顾淮……”她声音有些哑，“刚才……谢谢你。还有，对不起，我好像……搞砸了？”
顾淮停下脚步，转过身，双手捧起她的脸。他的掌心温热，眼神深邃得像浩瀚的星空，里面清晰地映着她有些苍白的脸。
“不，晓晓。”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坚定，“你做得很好。非常好。你让我看到了一个更耀眼、更让我骄傲的林晓。不是顾淮的女朋友，而是林晓自己。”
他俯身，额头轻轻抵住她的，温热的气息交融。
“至于搞砸？”他低笑一声，带着点狂傲，“砸得好！砸得痛快！顾家这潭死水，早该砸一砸了！”
林晓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爱意和欣赏，看着他为了自己不惜与家族对抗的决绝，心中最后那点不安和委屈，瞬间被汹涌的暖流和巨大的勇气所取代。她伸出手，紧紧回抱住他精壮的腰身，将脸埋进他带着清冽气息的胸膛。
“顾淮，”她闷闷的声音从他怀里传来，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和甜蜜，“我们回家。”
豪门鸿门宴？
呵。
姐自带“实力为王”的王炸！
更有“非她不娶”的顶级外挂！
这波，不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