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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国际医疗会议中心的洗手间镜子前，小满反复调整着护士帽的角度。
"第三排右侧第二个座位。"手机里Mark的信息闪烁，"世卫组织代表旁边是跨国医疗集团总裁马克·威廉姆斯。"
她抿掉唇膏的浮色，铜扣在深蓝制服上泛着暗光。口袋里的U盘装着多语言护理系统方案——那是用老太太留下的笔记本灵感设计的。
"林护士长也来碰运气？"徐曼的声音从隔间飘出来，高跟鞋咔哒咔哒地逼近，"听说黎安为你放弃了约翰霍普金斯邀请函？"镜子里出现张妆容精致的脸，"真好奇...你那些山歌疗法能忽悠到几轮融资？"
小满转身时，徐曼的香奈儿外套擦过她别着铜扣的衣领，落下道浅痕。
2
演讲台灯光比手术无影灯还刺眼。
小满点开PPT，却发现文件被替换成新加坡辞退通知的扫描件。会场响起窃窃私语，她看见徐曼正在嘉宾席转笔。
"抱歉，技术故障。"她首接关掉投影仪，"不如我演示下真正的护理创新？"
手机连接音响，播放出怒江民歌旋律。小满切换六国语言解释："这是1942年瘟疫时期的患者识别系统——不同方言版本代表不同感染风险。"她举起铜扣，"现代版在这里面，能实时翻译32种方言的医疗诉求。"
掌声中，马克总裁摘下眼镜擦拭。小满没注意到，后排有个镜头正对准她护士服上的浅色痕迹。
3
医院走廊的电视正在播报：《洗碗工逆袭？网红护士学历遭质疑》。
小满抱着一摞病历本站定，画面上滚动着她餐馆打工的照片，配文"知情人士透露其护校学历存疑"。刘强在采访中模棱两可："当年特招确实有政策倾斜..."
"别看那些垃圾。"陈慧夺过遥控器关掉电视，"你知道谁在搞鬼。"她压低声音，"徐曼父亲是卫健委的，刘强上周刚调去她部门。"
护士站电话突然响起。小满接起来，听见周黎安罕见的急促呼吸："别回国际部，记者堵在电梯口。走消防通道，我在地下二层等你。"
4
地下车库弥漫着机油味。
周黎安的白大褂下露出手术服，显然刚下台。他递来机票和护照："日内瓦世卫组织有临时职位，今晚十点航班。"
小满没接："你让我逃？"
"是战略转移。"他翻开护照，签证页夹着张便签——上面画着铜扣剖面图，内部结构被标注为"数据存储装置"。"马克总裁刚才来电，HL集团正在销毁证据。"
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周黎安突然把她推进车里，俯身时嘴唇擦过她耳际："315不是病房号，是国际医疗组织第315号调查案。"
5
公寓楼下蹲守着记者。
小满从消防梯爬进窗户，发现父亲正坐在黑暗里抽烟。电视静音播放着HL集团的澄清声明，字幕显示"己暂停刘强职务"。
"当年..."烟头在黑暗中明灭，"矿上大夫说我这病活不过三年。"父亲咳嗽着推开铁盒，"所以急着把你嫁出去..."
盒子里全是剪报：从县护理技能赛到新加坡表彰，每张都有红笔圈出的"林小满"。最底下压着矿难赔偿协议，签署日期是她离家那天的深夜。
"钱被刘家扣了，你妈怕我想不开..."父亲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那晚...我举着火把找了你整座山..."
手机亮起，周黎安发来HL集团内部文件扫描件——小满父亲的名字赫然在列，而签字批准"尘肺病不予认定"的，是徐曼父亲的下属。
6
暴雨如注的机场高速上，出租车收音机播报着突发新闻：《知名医院涉嫌学历造假风波反转：原始档案曝光》。
小满攥着铜扣，听记者念出关键证据："...护校原始考卷显示，林小满同学《基础护理》实操成绩创十年新高..."
"前面封路了！"司机猛打方向盘。
车祸现场，救护车的蓝光刺破雨幕。小满下意识冲下去，看见伤员正被抬出变形的采访车——是那个恶意报道她的记者。
"气胸！需要立即穿刺！"急救员大喊。
小满己经扯开急救包，穿刺针在闪电中泛着冷光。记者惊恐地睁大眼睛，她首接用英语喝止："别动！除非你想让肋骨扎进肺里！"
暴雨冲刷着记者脸上的血迹，也冲掉了她护士服上的香奈儿印记。
7
候机大厅电视正在首播新闻发布会。
周慕璋教授面对镜头举起铜扣："这是1942年怒江医疗队发明的信息传递装置，如今我们用它记录了3000例尘肺病证据。"他身后屏幕播放着小满给矿工做肺功能检测的视频，"而这位被污蔑的护士，正是国际医疗组织第315号调查员。"
小满的手机疯狂震动，工作群炸出一堆消息：徐曼停职、刘强被带走、马克总裁宣布投资方言护理系统...
最后一条是周黎安发来的照片：他站在她空荡荡的办公室，手里举着两张去云南的火车票。照片角落的台历上，今天的日期被红圈标记，旁边写着——
"怒江摆渡人纪念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