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舒小满揣着卖果脯赚来的钱，心里像揣了个暖炉。县城的门路刚撬开条缝，她琢磨着得趁热打铁。光靠果脯还不够，得再添些花样——零嘴这东西，成本低、周转快，最适合在集市上铺开。
她钻进空间翻找，目光落在角落里半袋芝麻和一筐新收的南瓜上。芝麻酥、南瓜子糖，这两样在后世是再普通不过的小零嘴，可在缺糖少料的七零年代，绝对能勾住人的馋虫。
说干就干。舒小满先把南瓜去皮去瓤，切成细条，用清水泡去淀粉，沥干后倒进大锅里翻炒。没有烤箱，就用最原始的炭火慢烘，首到南瓜条变得金黄酥脆。接着熬起糖浆，融化的冰糖里拌上炒香的芝麻，把烘干的南瓜条倒进去一滚，裹上薄薄一层糖衣，撒上白芝麻，晾在竹篾上——南瓜芝麻酥就成了。
另一头，她把南瓜子挑拣干净，用盐水浸泡入味，晒干后倒进大铁锅，加少许粗沙一起翻炒。沙粒受热均匀，能让每颗瓜子都烤得香脆。炒好的南瓜子用筛子滤去沙，拌上融化的麦芽糖，团成拳头大的糖块，这便是南瓜子糖。
等赵桂兰和周翠兰上工回来，厨房己经飘满了甜香。赵桂兰捏起一块南瓜芝麻酥，嚼得咯吱响：“这啥呀？比供销社的焦脆糖还好吃！”
周翠兰也拿起一块，没说话，但眼神里的惊讶藏不住——这丫头手里的花样，真是越来越多了。
第二天一早，舒小满没等老王来，自己挎着篮子去了公社集市。她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铺块干净粗布，把南瓜芝麻酥和南瓜子糖摆出来。刚摆好，就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被香味勾过来：“婶子，这是啥？能尝一口不？”
舒小满笑着递过去半块芝麻酥：“尝尝，不要钱。”
小姑娘塞进嘴里，眼睛立刻亮了：“娘！娘！这个好吃！我要这个！”
她娘走过来，拿起一块看了看：“咋卖？”
“芝麻酥五分钱一块，南瓜子糖一毛钱一块。”舒小满报了价，心里有点打鼓——这价格比普通零嘴贵了一分。
没想到那妇人痛快地掏钱：“各来五块。”
开张生意成了，舒小满信心大增。赶集的人渐渐多起来，她的摊子前很快围了人。有人尝了觉得好，买了回去；有人看到别人买，也跟着凑过来。不到半晌，一篮子零嘴就卖得只剩个底。
收摊时，舒小满数了数钱，竟有八块多！她正往家走，就见老王骑着自行车过来，老远就喊：“小满丫头，可算找着你了！”
老王跳下车，擦着汗说：“县供销社那边传来信，你那果脯卖疯了！李主任让你再赶做五十斤，这次要快！”
舒小满心里一喜：“好！我今晚就做，明天让您带走！”
老王又说：“对了，李主任还问你有没有别的花样，说要是有，供销社也想收。”
舒小满眼睛一亮，把刚卖零嘴的事说了说。老王一拍大腿：“巧了！你把那零嘴给我留点，我带回去让李主任尝尝，说不定能一起进供销社！”
回到家，舒小满顾不上歇脚，又钻进厨房忙活。赵桂兰进来帮忙烧火，嘴里念叨：“你这丫头，也不知道歇歇。”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添柴的火候拿捏得刚刚好。
周翠兰也凑过来，看着舒小满熬糖浆，忍不住问：“这南瓜子糖做起来不难吧？”
舒小满看了她一眼，笑着说：“不难，就是费功夫。火候差一点，要么不脆，要么太硬。”
周翠兰没再问，却站在旁边看了许久，首到赵桂兰催她去做饭，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后半夜，舒小满把做好的果脯和零嘴分装妥当，累得倒头就睡。梦里，她仿佛看到自己的零嘴摆进了供销社的柜台，明晃晃的，像撒了层金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