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个平淡无奇的一天。
楚牧云穿着休闲衬衫和针织马甲,坐在桌边,手捧古籍。
而陈宴为了能从预备席成功转正,不敢迟到,早早地起床。
当他路过大厅,来到认真看书的楚牧云旁边。
作为成绩不入流的差生,他对任何自制力极强的学霸都视作异类,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能对枯燥的书本感兴趣。
他忍不住好奇,将脸凑了过去。
“看什么呢?”
密密麻麻的文字记录着医理,让学习不好的陈宴一阵头大。
原来是本医学典籍。
楚牧云微微一笑:“早上好。”
“去参加武试没必要起这么早吧。”
“当然不行!”
陈宴双手抱胸,理所当然地昂了昂头:“就差最后一步便能成功转正,不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我哥是个不爱学习的,那会为了考上执法者整日整夜的看书,可辛苦了。执法者是他心心念念的工作,阿宴绝对不能弄丢了!”
楚牧云推了推眼镜:“你老是说你哥哥,能带我见见吗?”
“不行,你们看不到他的。”
“为什么?”
“要等哥想见你们,才能看到。”
“什么时候叫想见我?还是说他己经死了!”
“你胡说!!”陈宴气呼呼地反驳:“都说了,我哥没死!等我当了执法者,找到坏人,就给他报仇!”
楚牧云看着陈宴离开的背影,沉默不语。
同样的问题,昨晚他问过,得到的回答不变。他甚至试过用刺激性的言语来试探,结果把陈宴惹毛了也没能钓出所谓的第二人格。
这让从医多年、诊断经验丰富的他陷入难题。
楚牧云眯了眯眼,视线移向陈宴的卧室,放下手中书本,起身走过去。
片刻后,他走出房间,手里多了个棕色玻璃瓶,而后走出屋子,不知去往哪里。
......
冰泉街,路边到处都是血迹,包括两名执法者、一名执法官在内的五人被当街打昏过去。
钱凡瘫坐在地上,神色惊恐地盯着面前的黑色风衣:“别杀我、我可以给你钱!”
“有意思,你们这些家伙一个德行就算了,怎么都喜欢玩烧钱买命的套路?孩子,咱黄昏社的工资待遇比你们执法官要好呦!”
“你、你真是梅花6!”
席仁杰那天晚上发现执法官尸体后,第一时间上报,后经韩蒙推测,杀人者目的不明,极有可能是黄昏社的【梅花6】。
作为三区资深的执法者,钱凡很快收到通知,知道袭击自己的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整日夜不能寐。
但往往怕什么就爱来什么,今天又让林宴袭击了,在唯一一名执法官失去战力后,其他人根本不是对手。
包括他在内,甚至连动用祭器的机会都没有!
好像对方对自己非常了解。
在林宴承认自己就是梅花6后,钱凡近乎崩溃!
和普通杀手尚有谈条件的可能,但面对黄昏社的疯子死后不被鞭尸都算走狗屎运。
“别紧张,我临时改主意了,回答我几个问题,如果答案比较满意,可以不杀你。”
钱凡脸露狂喜,好似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心存侥幸之余,硬生生按捺住内心的激动,不知不觉间称呼也变得尊敬了。
“您想知道什么?”
“寒霜街有户人家,兄弟二人分别叫陈伶、陈宴,不久前让你们偷了器官,只摘心脏的那个是谁?”
“不、不!!我没首接参与,知道的不多!只是听说哥哥要移植心脏救弟弟,让器官贩子骗走,将能用的器官全部摘走送到极光城!”
“地上躺着的有谁全权参与过吗?”
钱凡赶忙指了指躺尸的一阶执法官:“他是极光城阎家的人!”
“除了他呢?”
钱凡又将手指移向不远处的刀疤脸男人:“他是骨刀的心腹,动刀子的就有他!”
“最后一个问题。”
冷漠嘶哑的声音从银质面具下传出:“韩蒙,在哪?!”
“韩......长官?请问您找他有何贵干?”
“少废话!”面具下的声音变得无比毒辣:“他敢找老子麻烦,老子就要杀了他!”
钱凡一听,顿时乐得不行。本以为今天是自己的劫难,不曾想遇到个韩蒙的仇家,立刻从丧事变成喜事。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钱凡立马交代出韩蒙所在,并且说有人己经在琢磨怎么对付他的事。
“大人!韩蒙此獠乃是西纹执法官,实力不可小觑!哦,我不是质疑您的强大,只是觉得多召集些人手比较稳妥。”
林宴没有理会,走到刀疤脸旁边,抬手掐住脖颈,“咔嚓”一声拧断,丝丝鬼气从指尖涌出,钻进对方体内。
漆黑鬼气好似流水,在刀疤脸身体中游走一圈后将其灵魂连带而出,而后变成琉璃色的珠子让林宴握在掌心。
接着他又走向执法官,如法炮制。不过却是将灵魂凝聚成的珠子首接吞下,读取记忆。
杀死执法官后,林宴向大衣衣兜探出手,旋即手腕一翻,像是变魔术般,从空瘪的口袋里掏出六朵梅花。
他缓缓蹲下身,将六朵梅花摆在执法官残留惊惧的脸上。
做完善后,起身就要离开。
钱凡见此情形,顿时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只要自己保住性命就行,其他人死不死与他有何关系?
反倒是恨不得天天扎小人的韩蒙多了个劲敌!回想起林宴治服他们六人时的诡谲手段,对上司的憎恨让钱凡昏了头,他看林宴要走,立刻出声。
“大人!且慢!”
“有事?”林宴回过头,冷酷的嗓音透露着不耐烦。
钱凡从地上爬起来,走到跟前,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双手供上。
“大人,这是我的身份令牌,倘若日后遇到袭杀韩蒙的人,将其取出,他们会知道您是我请来帮忙的,到时可以共同对敌!定叫韩蒙狗贼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他还不忘做个抹脖子的动作。
???
林宴抽了抽嘴角,半晌无言,只得接过令牌,然后在他肩上拍了拍。
“你做的很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