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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渐渐爬到床榻中央，把相拥的两人裹在一片暖融融的光晕里。小燕子靠在福尔康怀里，脸颊还泛着未褪的红晕，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衣襟上画着圈，声音带着刚哭过的沙哑，却甜得像浸了蜜：“那……那我是不是可以现在就去找柳青柳红？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福尔康低笑出声，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亲：“急什么？婚事总要筹备筹备，等选个好日子，风风光光把你娶进门，到时候再去会宾楼，让柳青柳红给你摆上三大桌，好好热闹热闹。”
“还要筹备啊？”小燕子皱了皱鼻子，像只嫌麻烦的小猫，“我看不如就明天吧，明天就嫁！嫁完咱们就去城外的院子住，我昨天还听金锁说，城外有个院子，里面有棵好大的槐树，正好能爬上去看月亮。”
她越说越兴奋，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己经看到了那棵大槐树，看到了自己坐在树杈上，福尔康站在树下仰头看她的样子。
福尔康被她逗笑了，捏了捏她的脸颊：“哪有这么急的？总得让阿玛额娘准备准备，让皇上也知道咱们的好日子，他说不定还会赏些东西呢。”
“我才不要皇上赏东西呢！”小燕子立刻摆手，语气里带着孩子气的执拗，“我就要你，要那棵大槐树，要能天天去会宾楼吃柳青做的红烧肉，这就够了！”
她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睛瞪得圆圆的：“对了！紫薇姐姐知道了吗？她会不会生气？我……我不是故意要抢你的，我……”
福尔康按住她的肩，轻轻摇头，眼神温柔而坚定：“这事我会跟紫薇说清楚，是我对不起她，该赔罪的地方，我绝不会含糊。但小燕子，你记住，感情的事从来由不得勉强，我爱的是你，从始至终都是你，这跟抢不抢无关。”
他不想让她背负任何愧疚，只想让她干干净净、开开心心地嫁给他。
小燕子看着他眼里的认真，心里的那点不安渐渐散去，又往他怀里蹭了蹭，像只找到了归宿的小兽：“那你跟紫薇姐姐说的时候，好好说，别跟她吵架，她……她心里也苦。”
“我知道。”福尔康轻轻拍着她的背，“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正说着，门外传来金锁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小姐！小燕子姑娘！福大人让我来问，中午想吃点什么？说要给小燕子姑娘好好补补！”
小燕子一听“吃”，眼睛瞬间亮了，从福尔康怀里挣脱出来，蹦到地上，拍着手说：“我要吃红烧肉！要吃糖醋鱼！还要吃会宾楼的糖糕！金锁，你让厨房做嘛，让他们多做些，我要吃个够！”
她跑出门时，裙摆飞扬，像只重获自由的鸟儿，笑声清脆得像银铃，洒满了整个回廊。
福尔康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温柔得化不开。阳光落在他身上，暖洋洋的，心里也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踏实而满足。
他知道，往后的日子不会一帆风顺，紫薇那里需要安抚，宫里的是非或许还会找上门，可只要身边有这只蹦蹦跳跳的小燕子，他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中午的饭桌上，小燕子果然吃了个酣畅淋漓，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还不忘给福尔康夹菜，说：“尔康你快吃，这个红烧肉比柳青做的还香！”
福伦夫妇看着她这副模样，眼里满是笑意，福伦端着酒杯，对福尔康说：“你这小子，倒是好福气。”
福尔康看着身边吃得满脸是油的小燕子，举起酒杯，对着阿玛阿妈笑了：“是啊，儿子是好福气。”
小燕子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只是抬头冲他们傻笑，然后又低下头，继续跟盘子里的糖醋鱼“战斗”。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饭桌上，映着满桌的佳肴，映着每个人脸上的笑意，也映着那份即将到来的，属于福尔康和小燕子的，平淡而温暖的幸福。
往后，他们会有一场简单却热闹的婚礼，没有格格的仪仗，却有会宾楼的兄弟，有大杂院的街坊，有永琪尔泰的祝福。他们会住在城外的小院子里，院子里有棵大槐树，树上会挂着小燕子喜欢的秋千。她会每天提着篮子跑出府，去会宾楼帮忙，去集市上闲逛，闹够了再回来，窝在福尔康怀里听他讲书。
而福尔康，会卸下一身戎装的疲惫，守着他的小燕子，看她笑，看她闹，看她在阳光下奔跑，看她爬树时笨拙的样子。
这大概就是最好的日子了——有你，有我，有自由，有烟火，有过不完的柴米油盐，和诉不尽的儿女情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