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被偏心的感觉

第十七章 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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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还珠之被偏心的感觉
作者:
作者岁月静好安暖相伴
本章字数:
3584
更新时间:
2025-07-09

慈宁宫的窗棂漏进几缕残阳,把太后捻佛珠的手照得半明半暗。她看着殿门方向,嘴角撇出一丝冷峭的弧度,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嫌恶:“说到底,还是骨子里的穷酸气。以为认了爹,穿了绫罗,就能脱胎换骨了?也不想想,这宫墙里的尊贵,哪是靠眼泪和几句诗就能换来的。”

旁边侍立的容嬷嬷连忙上前,替太后续上热茶,声音谄媚得像抹了蜜:“老佛爷说得是。这夏紫薇啊,就是没见过世面,以为‘格格’两个字是金饭碗,捧在手里就不肯放了。哪像小燕子姑娘,拿得起放得下,知道什么才是真自在。”

太后呷了口茶,茶雾模糊了她眼角的皱纹,却掩不住眼底的凉薄:“自在?她那是傻人有傻福。若不是福家那小子护着,皇上念着几分旧情,就凭她替人顶包的罪过,早就该拖出去杖毙了。可话说回来,她那股子野劲儿,倒比这宫里的矫揉造作顺眼些。”

容嬷嬷跟着附和:“可不是嘛!小燕子姑娘在的时候,虽说闯祸不少,可宫里倒添了几分活气。哪像现在,这夏紫薇天天揣着本诗集,见了皇上就掉眼泪,提她娘夏雨荷,听得奴才都腻了。”

“夏雨荷?”太后冷笑一声,把茶杯重重搁在案上,茶水溅出几滴在明黄的桌布上,像极了不规整的泪痕,“一个连名分都没求到的女人,也配天天挂在嘴边?皇上南巡留情的女子多了去了,若是个个都像她这样,派个私生女找上门来认亲,这皇宫岂不成了菜市场?”

她顿了顿,指尖在佛珠上狠狠一捻,像是在碾什么脏东西:“这夏紫薇就是算准了皇上念旧,算准了他对夏雨荷有几分愧疚,才敢这么步步紧逼。先是让小燕子替她闯围场,再是借着教小燕子读书的由头黏在皇上跟前,最后干脆撕破脸,在祭天的时候喊冤——这心思,深着呢!”

容嬷嬷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老佛爷圣明。奴才听说,她还私下里跟人打听‘固伦公主’的仪仗规制,说想让她娘的牌位进宗人府,享皇家香火呢!”

“放肆!”太后猛地一拍案,案上的烛台都晃了晃,“她也配?宗人府是什么地方?是安放皇家列祖列宗牌位的地方,一个外室的牌位也想进去?简首是痴心妄想!”

她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是动了真怒:“固伦公主!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先不说她是私生女,就说她那点伎俩——除了哭哭啼啼背几句诗,还会什么?治理宫闱?辅佐君王?她一样都不会!真让她做了固伦公主,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说我大清皇室,连个私生女都能当嫡公主的排场!”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打在窗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像谁在低声啜泣。太后的目光透过窗纸,仿佛看到了紫薇跪在御书房外,捧着诗集流泪的样子,眼神里的厌恶更浓了:“皇后前些日子还跟我说,这紫薇见了她,表面恭敬,背地里却总在皇上跟前说些‘皇后娘娘规矩太严’的话,想挑拨离间。这点心思,在哀家面前耍,还嫩了点!”

容嬷嬷连忙替太后顺气:“老佛爷息怒,犯不着为这种人生气。她也就这点能耐了,翻不出什么大浪。皇上现在心思都在小燕子婚事上,哪有功夫理她?再说了,福家那小子娶了小燕子,往后自然会护着小燕子,紫薇在宫里,不过是孤零零一个人,翻不起什么水花。”

太后的脸色稍缓,重新捻起佛珠,指尖的动作却依旧带着戾气:“孤零零?那是她自找的。当初若不是她撺掇小燕子替她冒险,小燕子何至于吃那么多苦?如今小燕子脱身了,她倒好,赖在宫里不走,以为能靠着皇上的愧疚,捞个一官半职?我告诉你,有哀家在一天,她就别想称心如意!”

她望着殿外沉沉的暮色,声音里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这宫墙里,最不缺的就是想攀龙附凤的女人,也最容不得痴心妄想的人。她夏紫薇要是识趣,就安安分分做她的明珠格格,守着她那本破诗集过一辈子;若是再敢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太后没再说下去,但眼底的寒意己经说明了一切。容嬷嬷低下头,不敢再多言,只觉得这慈宁宫的檀香,此刻闻起来竟有些呛人。

暮色渐浓,慈宁宫的宫灯一盏盏亮起,把满室的威严照得愈发沉郁。太后坐在宝座上,看着跳动的烛火,仿佛看到了紫薇那张苍白而执着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宫里的路,从来都不好走。尤其是对一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私生女来说。她想往上爬?那就得看看,她有没有能承受摔下来的骨头。

而那个己经走出宫墙的小燕子,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在这深宫里,还有人在拿她和紫薇比较,而在那最高处的人眼里,她那点“傻气”,竟成了比“才情”更珍贵的东西。

风还在吹,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像是在诉说这深宫永远说不完的恩怨与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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