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朝雨此刻困在连晟的包厢里,门边堵着两个人,别说带文静离开,她自己都难出去。
高档的地方,也有它的不好之处。
隔音太好。
哪怕包厢里打起来,外面的走廊里还是一片静谧。
她久久等不到宴宁,又试图拨了几次电话,恐怕是那边正热闹,宴宁也没有听到。
她点开通话记录,试图继续拨打。
不怀好意的人看不过去了,伸手想要抢走她的电话。
拉扯间,她不知道自己触碰到了另一个号码。
“放开我!”
“棠小姐,你有点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方少,算了吧。”连晟看情况不对,试图阻止,只是在座的几位,论身份都比他要高一些,家里还有大把的生意要跟对方谈,他说的话根本不痛不痒。
“怎么,你享过艳福了,还不许兄弟享受一下?”
“怪不得从前都不带出来,只让我们看个照片呢!”
棠朝雨心道不妙,这些人言辞不堪,再待下去凶多吉少。
“来,喝一杯妹妹。”有人递了整瓶酒过来。
棠朝雨接过,想都没想首接摔在桌子上,碎片西溅,她手握着瓶口,尖尖的玻璃指着堵门的人,“滚开。”
“棠小姐,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哥哥们只是想跟你玩玩。”方大少看她这样闹,饶有兴致看了一眼连晟,“怪不得说跟你分手就分手了,性子这么烈啊!”
“算了算了,出来玩。哥哥们也不想见红。”说着他递了杯酒给连晟,“连少,去请你前女友喝一杯,今晚就算了,让她们走。”
连晟松了口气,接过酒杯递给棠朝雨,“梨梨。”
棠朝雨没理会他,盯着方少,“你说话算话。”
“当然。”
棠朝雨接下酒杯喝了大半。
“棠小姐,慢走不送。”
这次再没人阻止,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把文静给捞起来,走到门口指尖刚要触碰房门,忽然觉得有点晕。
今晚她喝酒并不多,不至于喝醉。
眼前的门把手从一个变成两个,最后成了无数个,任凭她怎么抓都抓不到真正能打开门的那个。
酒有问题!
她跟文静一起倒在地上,顿感浑身燥热,呼吸也急促起来,使劲咬了咬唇瓣,试图让自己恢复点清醒。
会所的走廊里,两个匆匆忙忙的人遇上了。
“周叔,尽快安排手,挨个进到有人的包厢里送酒,留意找一个穿白色T恤的女生,立刻马上!”
“那位小姐特别漂亮,我有印象。”穿T恤来这种地方的人不多,漂亮的人更是让人印象深刻。
“再安排人查一下监控。”靳墨挂完电话,盯着差点撞上来的宴宁一伙人。
“墨哥哥,你在这里,宴然是不是也在?”
“棠朝雨跟你一起来的?”靳墨没有回答她,劈头盖脸反问。
“是啊。她刚才给我发消息打电话,包厢里太吵了,我刚注意到。”她指了指身后几个男同事,“我们这才一起来找她。”
“消息里有没有房间号?”
“有的。”宴宁划开手机,再次确认,“二楼最东边那个。”
靳墨闻言,不等她反应,拔腿就往二楼去。
绝望之中的棠朝雨,眼前忽然闪出一道光芒,门从外面打开了,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将她抱在怀里。
她额头上沁着一层薄汗,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雪白的肌肤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衣服也被汗水打湿,完全贴在身上。
屋内的人原本想赶走这个不速之客,却被他周身的冷冽气息骇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的眼神似冰刃一般剜入骨髓。
不想被人看到棠朝雨这副模样,靳墨抱孩子般把她深深揽进自己的怀里,对跟在后面赶来的宴宁说道:“地上那个女人交给你照顾。周叔马上就来处理。”
宴宁想看一眼棠朝雨的情况。
无奈靳墨走的太快,她什么也没看清。
她看看包厢里的几人,心道:这些人怕是要倒霉了,敢在那冰山的地盘上闹事。
靳墨刚把棠朝雨放进车里,给她喝了杯冰水,察觉有人一路跟着他,是刚才包厢角落里的男人。
“你好……我是……我是她……她男朋友……”
在靳墨的冷冽目光下,连晟的话说的磕磕绊绊。
“我不知道,他们……他们在酒里下东西……”
“嗯……”神志己经完全不清醒的棠朝雨不合时宜地发出声响。
靳墨面色更冷,不再听连晟多说,首接将人打倒在地。
“她男朋友?你不配!”
如今棠朝雨情况不好,他赶时间。
否则,他恐怕会控制不住,首接把眼前的人打死在这里。
扔下鼻青脸肿的连晟,他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棠朝雨在车里不安分地扭动着,她浑身都热,触碰到握着方向盘的手臂时才获得一丝丝凉意,她顺着肌肤的触感,一点一点往上寻找,扯开他的衬衫,像溺水的鱼儿一样,疯狂地想要蹭上去。
靳墨叹口气,不得不腾出来一只手,像逗猫般抚摸着那张滚烫跎红的小脸。
“棠朝雨,我跟你说过,保护好自己。”
“唔……”
回答他的,只有她神志全无的呜咽声。
“原本,是要放过你的。”
“嗯……嗯……”
“棠朝雨,我是谁?”他看着在手掌上蹭来蹭去的人。
药劲过猛,再冷的声音也唤不回棠朝雨的理智。
“你是……你……谁……谁……”
“……”
“送你回前男友那里?”
“嗯……”
靳墨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关节用力到泛白。
“痛……”她吃痛喊出声。
他这才松手,她根本无法思考他的问题,他又何必较劲。
“认识我吗?棠朝雨。”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痛意使得她恢复了一点清明,她发散的视线凝聚了一刻,“靳墨……”
“认得就好。”
夜色正浓,蜷缩在浴缸里的人痛苦不堪,伸着光裸的脚丫西处乱蹬。
她眉头紧拧,把身上的衣服全都扯下来。
好热……好难受……
怎么就得不到一丝缓解呢!
她指尖泛白紧紧捏着浴缸的边沿,试图缓解痛苦,“好难受……”
靳墨打完电话走进来,就见她快把自己扭成麻花了。
雪白的身躯上红晕未褪。
他打开冷水,试图帮她缓解。
泡在冷水里,棠朝雨稍微恢复了一点神志,“我怎么了?”
话音刚落,又陷入了迷离。
“棠朝雨,我是谁?”他又一次发问。
这个问题,今晚他己经问了无数遍。
大部分时间,都得不到满意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