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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夜市开张**
城中村的夜市在暴雨后弥漫着积水和廉价香料的气味。
林晚蹲在第三根电线杆下，面前铺开的防水布上摆着二十几瓶包装粗糙的护肤品。标签是她手写的「蔷薇精华」，瓶身贴着从杂志上剪下来的玫瑰图案。
"这玩意真有人买？"程野叼着棒棒糖，蹲在旁边调试信号干扰器，"成分是自来水加香精吧？"
"89%的护肤品成本在包装和广告。"林晚拧开一瓶示范性地抹在手背，"重要的是故事。"
她看向夜市入口——刘小芸正领着五六个服装厂女工朝这边走来，女孩们刚下夜班，工牌还挂在脖子上。林晚立刻换上热情的笑容："小姐姐们试试我们的新品？纯天然手工制作，前三天免费试用！"
程野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在女工们围过来时，不动声色地打开了干扰器。这样即便有人想拍照，手机也会莫名其妙对焦失败。
"真的免费？"一个染黄头发的女工怀疑地问。
"当然！"林晚亲切地拉过她的手，"只要试用后在我们的小本本上写两句反馈就行。"她翻开记账本——那其实是记录潜在客户信息的工具，"留个微信，三天后送小样哦。"
女工们叽叽喳喳地试用起来。林晚注意到有个戴眼镜的姑娘特别仔细地查看成分表，立刻凑过去："您是学化学的？"
"药厂质检员。"眼镜姑娘推了推镜框，"你们这个...真的有玫瑰精油？"
林晚面不改色："百分百纯天然，我老家自己种的。"她从包里掏出手机——苏黎给她的那部，"您看，这是我们的种植基地。"
照片上确实是漫山遍野的玫瑰，只不过拍摄于网络图库。
正当交易进行得火热时，夜市尽头突然骚动起来。程野猛地拽起林晚："城管！"
但己经晚了。六个穿制服的男子堵住了出口，为首的胖子手里拿着扩音器："无证摊贩全部收押！"
林晚迅速卷起防水布，却发现刘小芸不见了。
"那边！"程野指向巷口——刘小芸被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拽着手臂，正往一辆面包车方向拖。
林晚的血液瞬间冻结。
那是陈美琳，她曾经的闺蜜，也是把她骗进传销组织的元凶。
**2. 旧恨新仇**
林晚撞翻两个摊位冲过去时，面包车门己经关上。
她只来得及看清车牌前三位，车子就拐出了夜市。程野追上来，手里还抓着半瓶"蔷薇精华"："你认识那女的？"
"高中同学。"林晚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说介绍我去做电商客服..."
程野突然把瓶子凑到她鼻子底下："闻闻。"
林晚皱眉，但立刻察觉异常——瓶里的液体变成了刺鼻的化学药剂味，根本不是她灌装的仿制品。
"被调包了。"程野冷笑，"你闺蜜手脚挺快啊。"
身后传来城管的呵斥声。林晚拽着程野钻进一条堆满垃圾的小巷，七拐八绕后停在一家名为"夜来香"的网吧后门。
"苏黎的据点？"程野打量着锈迹斑斑的铁门。
"我的。"林晚从鞋垫里摸出钥匙，"大二退学前，我在这打了半年工。"
网吧二楼是个不到十平米的储藏室，现在成了临时据点。墙上的白板上贴满了照片和便签——张德彪、赵世诚、阿泰...以及最新的：陈美琳穿着某化妆品公司制服参加展会的照片。
"有意思。"程野拿起桌上的一份检测报告，"你闺蜜现在在兰姿化妆品当区域代理？"
林晚打开电脑登录微信，刘小芸的聊天框最后一条信息是五分钟前发来的定位，附言：「陈姐说要谈大生意」。
地图显示是珠江新城的某栋写字楼。
"陷阱。"程野指着电脑，"兰姿是鑫荣集团的子公司。"
林晚己经拨通了苏黎的电话。响三声后挂断，再拨，再挂——这是紧急联络的暗号。
十分钟后，周绥安的回信来了：「苏在ICU，陈是张德彪情妇，别去」。
林晚把手机砸在墙上。
"冷静点。"程野踢开碎屏手机，从背包里掏出三台改装过的对讲机，"你闺蜜明显是冲着矿权文件来的，但刘小芸不知道文件藏在哪。"
"她知道。"林晚声音嘶哑，"我告诉过她，如果出意外就去网吧找备份。"
两人同时看向储藏室的暗格——那里藏着个防水硬盘，存着所有证据的副本。
程野的虎牙闪着寒光："所以现在是...守株待兔？"
林晚从床板下抽出一把砍刀："不，是清理门户。"
**3. 真假文件**
凌晨三点十七分，网吧后门的监控画面出现晃动。
林晚和程野戴着夜视镜，蹲在储藏室上方的通风管道里。屏幕显示，陈美琳带着两个彪形大汉撬开了后门，刘小芸被胶带封着嘴，踉踉跄跄地被推在前面。
"不是张德彪的人。"程野调整着监听耳机，"那俩打手有东欧人特征，可能是赵世诚从俄罗斯雇的。"
林晚数着脚步声。当陈美琳的高跟鞋踏上第三级台阶时，整栋楼的电路突然跳闸——程野切断了总闸。
黑暗中传来俄语咒骂和枪械上膛声。林晚顺着管道滑到一楼吧台，借着月光看见陈美琳正用手机照明，指挥打手砸储藏室的门。
"小芸，"陈美琳甜腻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刺耳，"告诉姐姐硬盘密码，我就送你回老家。"
刘小芸被按在墙上，拼命摇头。
"敬酒不吃吃罚酒。"陈美琳叹气，"阿廖沙，她左手小拇指。"
俄裔打手掏出匕首的瞬间，林晚按下了引爆器——
网吧前门的垃圾桶爆炸了。
虽然不是真炸弹，但巨响足以让打手们本能地转向声源。林晚趁机扑向刘小芸，程野则从通风管一跃而下，电击棍首接捅在阿廖沙后颈上。
混战中，陈美琳的高跟鞋狠狠踹在林晚肋骨伤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但手里的砍刀依然精准地架在了陈美琳脖子上。
"三年不见，"林晚喘着粗气，"你从传销讲师升级成国际掮客了？"
陈美琳突然笑了："林晚，你还是这么天真。"她慢慢举起手机，屏幕上是段实时监控——苏黎躺在ICU病房，胸口连着各种管线，而镜头外有只手正把注射器伸向输液袋。"把硬盘给我，不然你的富二代朋友活不过天亮。"
程野己经解决了两名打手，正用扎带捆他们的手脚。林晚盯着手机屏幕，突然也笑了："你确定要那个硬盘？"
她打了个响指。程野踢开储藏室的门——里面空空如也，只有白板上贴着一张照片的特写：陈美琳和张德彪在床上的艳照。
"你..."陈美琳脸色煞白，"你怎么会有这个？"
"苏黎给的。"林晚贴近她耳边，"顺便告诉你，ICU里躺着的是周绥安假扮的，苏黎早就转院了。"
陈美琳猛地掏出一把掌心雷，但林晚的砍刀更快——刀背重重敲在她腕骨上，手枪应声落地。
"现在，"林晚踩住陈美琳的裙摆，"告诉我张德彪在哪，我可以考虑不把照片发给你老公。"
程野突然厉声警告："小心！"
但己经晚了。陈美琳从发髻里抽出一根毒针，狠狠扎进林晚大腿。
"你...永远...找不到他..."陈美琳嘴角溢出黑血，眼神开始涣散，"针尖...有...定位器..."
林晚踉跄着后退，看着陈美琳在自己面前抽搐断气。这女人竟然提前服了毒，宁死也不背叛张德彪。"林姐！"刘小芸撕开封口胶，"你怎么样？"
林晚拔出毒针，发现针管中空，里面藏着微型发信器。程野立刻用锡纸包住它："高频脉冲信号，最多两小时就会失效。"
"够用了。"林晚忍着眩晕摸出手机，拨通了通讯录里唯一的号码。
接电话的是个慵懒的女声："哪位？"
"玛利亚医院VIP病房。"林晚的视线开始模糊，"我要预定...解毒套餐..."
电话那头的女人轻笑："现金还是比特币？"
"黄金。"林晚倒下前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们有很多...黄金..."
**[本章结尾悬念]**
*当林晚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某私立医院的豪华病房里。窗外是珠江新城的天际线，而床头的监控屏幕显示——那个发信器的信号，正从鑫荣集团大厦的顶层源源不断地发射出来。*
更惊悚的是，病床旁的沙发上坐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正把玩着陈美琳的毒针。"醒了？"女人转过脸——赫然是那天暴雨夜，黑色轿车里的金蔷薇胸针主人，"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赵世诚的妹妹，赵明玥。"
她微笑着举起平板电脑，屏幕上闪烁着林晚所有亲友的实时定位：我们谈谈合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