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的喉结剧烈滚动,苍白的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沙发边缘,目光死死钉在手机屏幕上不断刷新的弹幕。
那些跳动的文字像无数根钢针扎进他的瞳孔,刺痛感蔓延至心脏:“原来我只是......别人笔下的故事?”
他的声音带着破碎的颤音,尾调几乎消散在空气中,指节无意识着牛仔裤上斑驳的颜料污渍,仿佛要借此确认自身存在的真实性。
“电视剧是既定的剧本,但你不一样。”桑且忆将手机倒扣在茶几上,被颜料晕染的蓝痕在手机壳上洇开,如同抽象派的画作。
她的指尖轻轻叩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你看,这些泼翻的颜料永远不可能回到瓶中,但你能选择下一幅画要怎么落笔。你有真实的情感、记忆,还有改变未来的能力。”
沈翊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笑声里裹着七年积压的苦意与自我厌弃。
他仰靠在沙发背上,盯着天花板上摇晃的吊灯,喉间溢出的话语带着浓重的自嘲:“改?能让雷队活过来吗?能改写那些因为我而破碎的人生吗?”
话音未落,他却猛然愣住——眼前少女眼底跳动的光芒太过笃定,像是藏着整个星河,那里面没有怜悯,只有胸有成竹的笑意。
“能啊。”桑且忆的回答斩钉截铁,尾音还带着雀跃的颤音,仿佛在谈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她往前倾身,发梢垂落下来,在两人之间形成一道柔软的帘幕。
沈翊的眼睛里重新燃起希望的火焰,声音却因为过度激动而变得沙哑:“你说真的?!对呀,你有系统!用系统的力量......你真的能让雷队回来?”
“现在还不行。”桑且忆摇了摇头。
“心愿系统就像个交换站,”她耐心解释着,指尖在空中勾勒出一个圆环的形状,“完成影视角色的委托能兑换奖励。”
她眨眨眼,故意夸张地叹气,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可惜我现在只有一点内力和轻功,救活死人这种事,得等接到仙侠剧委托,才有可能得到法力。”
画室陷入诡异的寂静。
这魔幻的场景与记忆里警校课本上的牛顿定律激烈碰撞,他突然觉得喉咙发紧——这个自称能穿梭时空的女孩,分明己经颠覆了他认知的整个世界。
而更令他心跳加速的是,原来真的有改变命运的可能。
沈翊的手指死死抠住手机边缘,骨节泛白,目光如炬地盯着屏幕上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她在剧集中的真实出场是哪一集?”
他迫切地想要抓住任何一个线索,七年来,这个女人的面容就像一根刺,深深扎在他的心里,每一次回忆都带来钻心的疼痛。
“就算画出你记忆里的样子也没用。”桑且忆轻轻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指快速滑动手机屏保,调出一组对比照片,“她做了全面整容,从骨骼到五官,几乎没有一处是原来的样子。”
“整容?!”沈翊惊讶道。
那他即便想起来那个女人的脸也没用,她现在己经整容了。
“整容后的身份是贺红。”桑且忆翻出演职员表,指尖精准地停在某个名字上。随着屏幕亮起,一张陌生的面孔出现在两人眼前。
她将手机轻轻推到沈翊面前,声音低沉而严肃,“现在的她顶着这张脸生活,用着别人的身份。”
沈翊的瞳孔微微收缩,目光像扫描仪一样,不放过屏幕上任何一个细节,将那张脸的每个特征都深深刻进脑海。
片刻后,他声音沙哑地问道:“原本的贺红呢?她又去了哪里?”
“己经遇害了。”桑且忆的声音陡然冷下来,“那个女人杀害了真正的贺红,顶替了她的身份”
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墙上的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突然,桑且忆抓起旁边桌子上沈翊给她倒的玻璃杯,仰头将己经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玻璃杯重重地砸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目光灼灼地看向沈翊,语气严肃而急促:“沈翊,打开手机录音。接下来我说的每一个字都至关重要,你必须牢牢记住。”
沈翊立刻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快速点开录音功能。
随着“滴”的一声轻响,桑且忆压低声音,像连珠炮一般说出一连串令人震惊的信息:“贺红在犯罪组织的代号是M,这个组织长期从事跨国人口贩卖,专门把国内的女性拐卖到境外。组织的头目叫陈舟,表面上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总,在网上能查到他的公开资料。还有,陈秋雯和陆婷正在遭受同一名家暴者的威胁,长期的暴力折磨让她们走投无路,计划在不久后铤而走险杀了这个男人。她们两个的遭遇非常可怜,但犯罪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你一定要想办法阻止她们。”
她稍稍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褚英子的同伙叫曹栋,他在监狱外接黑车,心思缜密、手段狠辣,你在原剧里差点命丧他手,以后遇到一定要多加小心。另外,陈铭峰当年被陈廷飞顶替上了大学,改变了一生的命运。还有,不知道多少年前有个金店抢劫案,这个案子的凶手叫楚天启,他和真正的贺红曾是恋人关系。凤池有个女孩儿叫柳小叶,她会在之后的一场派对中被人侵犯。最后,你的老师许意多被诈骗犯骗光了所有的积蓄,一生的心血付诸东流,最后和你师母一起跳海自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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