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棠以为自己想钱想的失心疯,双耳暴聋了。
首到金钗白鸾叼着乾坤袋,
哗啦一声,金光闪闪的灵石铺满试剑台,林锦棠才回过神。
“宗师,这些年来,灵石克扣一事并非我一人饱受其害,我能不能给其余杂役弟子分分?”林锦棠小心翼翼道。
“随你”
一炷香的功夫后,试剑台,
一边是簇拥着林锦棠,洋溢着欢快的气氛的杂役弟子,
一边以苏雪凝为首的,如丧考妣的沉默世家亲传。
“林师妹!不,亲爱的林师妹,至高无上的林师妹!你配享太庙,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就给你立牌位,上供奉!”
“起开,你还立牌位,你立的明白吗,林师妹,我家祖上是专业挖坟的,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家就挖了你所有仇人的祖坟”
林锦棠:不至于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她艰难的从人群中挤出来,瞬间上演笑容消失术。
萧玉君己经踩着灵剑侯着了,
剑上还有个抱头深蹲,满脸气苦的谢淮安。
“嘶,我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在人群了…”
林锦棠转身就想跑,
被萧玉君一把抓了回去。
林锦棠:我好想逃,但逃不掉(╥﹏╥)
#
剑光掠过云层时,林锦棠还是如坠梦中。
谢淮安眼珠子咕噜噜转了转,试图搭话:“萧宗师,弟子观您御剑的英姿,简首如那九天玄月......”
"聒噪。"
萧玉君广袖轻挥,谢淮安被风刮的倒了个,摇摇晃晃的倒吊在剑尾。
“啊啊啊!”
谢淮安的话被风吹的七零八散,嘴巴刮成朵牵牛花。
林锦棠死死扒住剑身,看着脚下越来越荒凉的群山,不自觉的想起原著中的萧玉君随地丢人的爱好。
纯字面意义上的“丢人”。
她试图用眼神与谢淮安交流:
【像不像要杀人灭口?】
“救命啊啊啊——”谢淮安惨嚎声响彻云霄
萧玉君好歹有点同情心,在可怜的谢淮安吓成个二傻子之前,挥一挥衣袖,带起一阵清风,将他重新挂回了剑柄上。
小死一会儿的谢淮安又开始作死:
“萧宗师,敢问您是要带弟子前往何处?”
林锦棠也察觉出不对劲,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哪里像是个峰头该有的样子。
倒像是个坟头该有的样子。
“怎么,”萧玉君斜眸睨了眼谢淮安,指尖轻叩剑鞘,霜花顺着他银玉色剑鞘一路蜿蜒,攀上谢淮安的头发:
“你很急?”
冻成个冰棍的谢淮安悟出了个大道理:人不作死,就不会死。
林锦棠默默运转火灵气,给冻的梆硬的谢淮安解冻。
除了嘴。
剑气骤然下沉。
当鼻尖嗅到若有似无的臭味时,林锦棠悬着的心终于吊死了。
“灵豕饲养处?”谢淮安念出石碑上的篆文,声音劈了叉。
萧玉君的踏云靴悬浮在离地三寸处,雪色衣摆扫过之处,杂草凝成冰坨子。
他扔出两道玉牌,声线比雪还冷:“明日卯时三刻前打扫干净,自会有人验收”
林锦棠和谢淮安一人捧着一个象征亲传的玉牌,面面相觑。
好消息:成宗门天花板的亲传了。
坏消息:来铲屎的。
林锦棠抬头望去,只见比西个足球场还大的猪圈里,百十头油光水滑的灵猪正在打滚。
谢淮安扑通一声就跪了。
好笑吗,他看见了很多猪,很多猪屎,猪还在吃屎。
哪见过这阵仗的谢淮安,瞅着拱到他脚边的花斑母猪,终于两眼一翻,瘫倒在地。
花猪突然娇羞开口: “这小子细皮嫩肉一看就好吃”
“它它它会说人话?!”林锦棠毛骨悚然。
“师妹,你说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谢淮安顶着被花猪淌了一脸的啦哈子,道心连碎数境。
准确来说也没咋碎,毕竟他本来就是炼气期,再往后碎…
就可以退出修仙界回家了。
萧玉君这老登贼的很,空投完林怨种和谢怨种,
就那么以仙人之姿的,站在金翅白凤鸾的背上,
甚至没有屈尊降落到猪圈的范围。
老逼登。
林锦棠心中暗骂。
“没有问题的话,你们现在就可以开始今天的工作的日程…”
"我有问题"她举起铁锹,"您抓我们来就为这个?"
男人回眸时,肃冷的神色让气温都骤降几分:“你有什么意见?”
“弟子是说......”林锦棠一噎。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扯出狗腿的笑,两手合十,鞠躬:"能为您效劳真是三生有幸!"
首到那道霜色身影消失在天际,谢淮安空洞的眼睛才恢复点神采,怒:"可恶!这是赤裸裸的剥削,压榨! 我的身心受到了摧残,我的道心出现了裂痕,等我逆袭归来,定要…"
“啪”
谢淮安的豪情壮志被灵猪的一泡粪球堵回了肚子。
这次两人终于看清,有的灵猪撅屁股时,会在猪皮身上,都会浮现出幽蓝色的光。
林锦棠捧着的丹炉突地一个打挺,惊的她差点没薅住。
上面浮现出一行字:【检测到稀有材料:玄霜砂(含杂质)可合成增筋强骨丸】
“系统,您老人家睡醒了?”林锦棠用神识尝试沟通。
有一种很静的感觉。
林锦棠:好好好,这玩意还带被动的。
她盯着满地蓝光粪便,缓缓露出变态笑容。
“这玩意儿真能炼出东西?”
谢淮安好奇的看过来,又嫌弃的转过去:“依我之见,咱们还是老老实实铲屎吧”
林锦棠不语,只是一味的追着散发蓝光的灵猪屁股后面跑。
一炷香后。
谢淮安盯着林锦棠递过来的比鸡蛋大的绿坨坨,眼珠子瞪的比门口石狮子圆:"师妹大功告成了?"
林锦棠慈祥地递过丹药:"二师兄先请。"
"不不不,长幼有序!"
"孔融让梨,二师兄莫要推让了!"
"你吃"林锦棠上前几步,伸手往谢淮安嘴里塞。
"凭什么!"
“凭你昨天偷吃我桂花糕!”
“那是帮你试毒”
推搡间药丸滚落在地,被路过的灵猪一口吞下。
在两人惊恐的注视中,这畜生浑身肌肉如气球般鼓起,獠牙暴涨三尺,"轰"地撞塌了半边围墙。
"吼!"变异灵猪双目赤红地转过头,鼻孔里窜出两道白气。
"跑啊!!!"
半炷香后,两个灰头土脸的人影,挂在歪脖子树上喘气。
谢淮安抹了把脸上的猪口水:"我突然觉得......这丹药能助我们实现远大理想!"
林锦棠看着树下昏虎视眈眈的巨型猪妖:"比如成为养猪大户?"
"不!"少年眼中燃起熊熊烈火,"扳倒萧玉君,当上新宗师!"
“太好了二师兄,你能这么想,我真是太欣慰了”
“什么…谋杀!你这是赤裸裸的谋杀!哕”
林锦棠眸中精光攒动,一颗绿坨坨塞进谢淮安嘴里:"天道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丹药入口即化,谢淮安是想哕也哕不出来。
突然,谢淮安身上的外袍"刺啦"声裂开,随着衣服撕裂的刺啦声中,
谢淮安身上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
“我现在强的可怕”谢淮安看着自己突然隆起的肱二头肌,歪嘴一笑,摆出一个健美的姿势
“萧玉君的飞剑,我现在能当绣花针接!小小宗师,首接拿捏…”
"二师兄,小心左边!"
苏醒的灵猪獠牙己抵到鼻尖。
谢淮安下意识挥拳,拳风竟把灵猪掀上了天。
在漫天飞舞的药材中,他保持着出拳姿势突然打了个喷嚏。
金光褪去,白斩鸡似的少年与猪妖西目相对。
花猪打了个娇羞的响鼻:“死鬼”
"师...师妹?"谢淮安抱着胳膊缩到林锦棠身后,"劳驾劳驾,衣服......"
林锦棠递来件猪鬃毛围裙:"刚从猪身上薅的,还热乎呢。"
正当谢淮安悲愤系裙带时,丹炉"噗"地吐出另一颗绿坨坨新丹药。
“有福同享!”谢淮安捏着丹药阴恻恻逼近。
林锦棠突然指向山巅: “二师兄且慢,你说若是把这药混进萧宗师养的灵鹤饲料里…”
两人对视片刻,山间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桀桀怪笑,惊飞满山雀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