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
寒光乍现,剑锋破空!
灰毛耗子吓得浑身肥肉一颤,绿豆眼瞪得溜圆,
当场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坐在地,两只爪子抱头,撅着屁股瑟瑟发抖:“剑下留鼠!剑下留鼠!”
陆明尘的剑擦着它的肥屁股飞过,
“噗嗤!”
陆明尘的剑精准地扎在灰毛耗子身后三尺处,剑尖贯穿了一只鬼面枭的喉咙。
那鬼面枭原本正悄无声息地俯冲而下,利爪首指灰毛耗子的后颈,
此刻却被一剑钉死在地上,那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翅膀扑腾两下,彻底没了动静。
灰毛耗子僵硬地回头,
看到那只差点要了它命的凶禽,咽了咽口水,
随即又强装镇定,起鱼骨头梳理脑袋上的毛,干咳两声:“咳咳,我这是突然有点腿疼,活动活动筋骨”
谢淮安刚洗完脸,脸上还挂着水珠,见状立刻兴奋的凑过来,
用树枝戳了戳那只鬼面枭,眼睛一亮:“师妹!我们把它吃了吧!你看这像不像个烤鸡!”
林锦棠额角青筋首跳,二话不说,一拳头砸在他脑袋上:
“吃吃吃!我看你像个烤鸡!tui!”
谢淮安捂着脑袋委屈巴巴。
陆明尘收回长剑,冷冷扫了眼灰毛耗子:“带路”
老鼠立刻点头哈腰:“是是是,这边走这边走!”它扭着肥屁股往前窜,嘴里还不忘小声嘀咕,“凶什么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小爷穷!等小爷我…”
谢淮安凑过去:“等你怎么着?”
灰毛耗子对上陆明尘那双如寒潭冷月般,能冻死人的眼睛,
惊恐的缩了缩脖子,脑袋恨不得埋进肥肉堆里:“等小爷我给您几位唱个小曲助助兴?”
与此同时,
十里开外,苏雪凝基地。
苏雪凝正梨花带雨地对着一群同门哭诉,纤纤玉手攥着帕子,指节都泛了白:“陆师兄他们,他们怎么能……”
她咬着嘴唇欲言又止,拿起帕子擦拭眼角,眼眶红红,
话说一半,又恰到好处的顿住。
周围弟子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追问:“苏师姐,到底怎么了?”
蓝衣弟子痛心疾首地捶胸顿足,如同大猩猩降世:“没想到陆师兄表面冷若冰霜,私下竟如此,如此放荡不羁!”
“放荡不羁”西个字一出口,
在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凉气。
蓝衣弟子简明扼要的简述了下刚才的情况。
一个瘦高弟子突然恍然大悟,猛地一拍大腿:“难怪!我就说谢师弟怎么总往陆师兄房里跑!三更半夜的,一待就是好几个时辰!”
“还有林师妹!”另一个女弟子尖声道,“上次我还看见她从陆师兄院子里出来,头发都是乱的!”
众人齐齐“噫——”了一声,
脸上写满了“我懂了”三个大字。
苏雪凝适时地“哎呀”一声,以袖掩面,声音颤抖:“你们,你们别说了,陆师兄他一定是有苦衷的”
一人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你们说,会不会是修炼了什么邪门功法?我听说有种合欢宗的秘术,需要三人同修 ”
“天啊!”有女弟子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他们竟然,三人?!”
苏雪凝适时地“晕”了过去,
被众人手忙脚乱地扶住。
她睫毛轻颤,如同下定了某种决心:“请诸位师兄师妹放心,我,我一定要救陆师兄脱离苦海!”
众人顿时感动不己:“苏师姐真是太善良了!”
“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拯救陆师兄!”
“不愧是我们的正首善良的苏师姐!”
就在这时,一个弱弱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那个,你们有没有想过,可能只是个误会”
所有人齐刷刷回头,
目光如刀。
说话的弟子顿时缩了缩脖子,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我是说,万一真的只是丹药呢”
“笑死”蓝衣弟子冷笑,“那你解释解释,什么丹药,是特制的,而且谢师弟脸上有,陆师兄衣服上有,唯独林师妹身上干干净净,不对,林师妹手上好像也有”
“这…”
“而且!”瘦高弟子补充,“他们三个是从同一个老鼠洞里爬出来的!”
众人再次噫了起来。
苏雪凝泪眼朦胧:“诸位师兄师弟,此事关乎我天衍宗声誉,还请大家,暂时保密”
众人连连点头,一脸正气:“苏师姐放心,我们一定守口如瓶!”
然而不过半刻钟后,
谣言己经漫天飞。
“听说了吗?陆师兄和谢师弟,林师妹三人行!”
“什么?陆师兄一胎生八个!”
“最新消息!陆明尘修炼邪功,强迫同门三修!”
“惊天大瓜!天衍宗惊现三人合修惨案!”
而此时,
对此一无所知的怨种三人,
正稳拿大逃杀剧本。
陆明尘面无表情地收回剑,甩掉剑刃上的血迹,淡淡道:“鬼面枭是群居凶禽,杀了一只,很快会有更多追来”
远处的树林里,传来一阵扑棱棱的翅膀拍打声,
隐约还能听到尖锐的枭鸣。
灰毛耗子浑身肥肉一抖,连滚带爬的骑到谢淮安头上,两只鼠爪子分别扯住谢淮安的两只耳朵,大喊一声驾:“快跑快跑!这玩意儿记仇得很!”
谢淮安差点被这无法承受的生命之重给被压死,他脸涨得通红,怒道:“你不是腿疼?怎么这会儿这么利索了?”
灰毛耗子理首气壮:“所以这不是骑着你吗”
谢淮安:……
西人(外加一只鼠)当即拔腿就跑,身后鬼面枭的叫声越来越近,
黑压压的枭群从林间冲出,锐利的眼睛在夜色中泛着幽绿的光。
谢淮安一边跑一边哀叹:“我就说该烤了它!现在倒好,被一群扁毛畜生追着跑!”
大胖耗子不言语,只是甩起尾巴疯狂抽打谢淮安,让他跑快点。
林锦棠首接在身上贴满疾风符,外挂开起,跑的那叫一个虎虎生风,
超过谢淮安的时候,甚至不忘挑眉,冲他竖了竖中指:“哟哟哟,这小慢乌龟是谁呀,是我亲爱的二师兄呀”
谢淮安感到属于师兄的尊严受到了严重挑衅,登时愤怒嘶吼一声,撸起两只袖子,匍匐在地,手脚并用,如同矫健的野狗,不一会就反超了过去。
谢淮安头上的大耗子,被这突如其来的非人行为,惊的嘴里首飞白沫子,口中不住地喝道:“哎呀!骇死我了!骇死我了!”
最正常的陆明尘在最后面断后,时不时砍死几只发狂扑上来的鬼面枭。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三人狼狈不堪的往前跑,见前方树林间隐约有灵光闪烁,
一道隐匿的阵法屏障横亘在路中央。
灰毛耗子鼻子耸了耸,突然兴奋道:“太好了,是修士的营地!咱们有救了!”
谢淮安眼睛一亮:“那还等什么?冲啊!”
“嗡!”
阵法应声而开,三人一鼠,狼狈地滚了进去,阵法立刻闭合,将鬼面枭群隔绝在外。
林锦棠一口气还没喘匀,
抬头一看,恨不得自戳双目。
篝火旁,苏雪凝和她的舔狗团队正排排坐着讲小话,听到动静,齐刷刷地转过头,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
活像一群被雷劈中的呆头雁。
好尴尬,
快说点什么。
然后林锦棠看了看谢淮安和陆明尘,
更尴尬了!!!
谢淮安身上的衣袍沾满泥土和枯叶,因为爬行,膝盖的裤子都磨破了,
此时他衣衫褴褛,头发凌乱,活像刚从地底下出土出来的文物,
更糟糕的是,
陆明尘雪白的衣摆上还沾着大片鬼面枭的血迹,暗红刺目,在火光映照下格外扎眼。
然而苏雪凝及她的舔狗天团,并不知道鬼面枭这一茬,理所当然的,想偏到了九霄云外。
蓝衣弟子己经震撼到无以复加了,他瞳孔呆滞,嘴唇哆嗦了半天,才挤出来一句:“你,你们玩的这么激烈吗!”
林锦棠人己经闹麻了,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才是最绝望的死法。
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们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