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苏雪凝等人往回返了,林锦棠如同灵活的猴子,一个鲤鱼打挺蹦跶起来,勾起脚,将地上的符箓烧出的火焰驱灭。
画面跟着碎裂,化作点点灵光消散。
紧接着,她戏精上身,口歪眼斜,往地上一倒,熟练地切换回半死不活的挖过丹的虚弱状态,仿佛刚才那个冷眼旁观全程的人不是她。
苏雪凝一行人跟林锦棠等人汇合,往山洞外面走。
谢淮安哆哆嗦嗦地搀着林锦棠,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哭腔:“师妹,我们真的要跟一个魔族同行吗?我会不会死啊呜呜呜”
林锦棠倒是看的很开:“无所谓,苏师姐会出手”
现在是男女主感情大升华的温馨时刻—目前勉强也能称为男主吧,楚云澈这副瘟鸡的样子,应该也掀不起大风浪,
而且被位面之子?主角的光环?手劲同样强悍者苏雪凝架着,楚云澈跟个小鸡崽一样,看起来他现噶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伏击在外面的鬼面枭群己然消失不见了,偶尔有几个吸血的蝙蝠,也被争着在苏雪凝面前抢风头的舔狗团队砍成碎片。
楚云澈开始“霸总”操作。
虽然重伤未愈,但情绪似乎稳定了不少,看起来己经适应这副新身体了,或者说选择性遗忘了自己变女人这件事。
他微微抬着下巴,眉心血瞳虽然黯淡,但眼神又开始带上几分傲慢,甚至开始习惯性地压低嗓音,试图找回曾经的低沉,可惜,再怎么压,也掩盖不住那股娇柔婉转的调子,反而愈发像要喊麦了。
但这并不妨碍他的输出。
“女人,我就知道,你一首关心我” 楚云澈傲慢开口,眼神睥睨,仿佛在施舍某种恩赐。
苏雪凝眨了眨眼,立刻露出感动神色,羞涩道:“楚…楚妹妹,你终于明白我的心意了,凝儿,凝儿愿意给你掏心掏肺,付出一切”
“楚妹妹”三个字像一记闷雷劈在楚云澈头顶。他眉头一皱,下意识就要反驳,眼角余光掠到了青衣舔狗手中正捣马蜂窝的镇魔大铁棍,缩了缩眸子,好歹是忍住。
楚他轻哼一声,抬起下巴,露出一个自以为邪魅狂狷的笑容,舔了舔嘴,继续道:“女人,你费尽心机讨好我,不就是要当我的小野猫吗。如果你刚才的种种行为,就是为了故意引起我的兴趣,那么你成功了”
苏雪凝满脸羞涩,抬眼看了看楚云澈,又飞快移开目光,洁白如羊脂的脸颊上两朵红云飞起:“好妹妹,你,你别这样说,这都是凝儿自愿的”
楚云澈选择性忽略掉这句“好妹妹”前缀,又欺身上前一步,深情拉起苏雪凝的一只手,压声道:“凝儿!”
苏雪凝一脸欲语还休,桃腮敷粉:“楚妹妹!”
“男”女主深情对望,含情脉脉,此时此刻,所有人好像都成为了他俩play的一环。
一时间,深情互唤不知天地为何物,如同一对上好的逼人…啊不,璧人一般。
“再看一眼,我吃枣药丸,他俩到底要干啥”谢淮安的惨嚎骤然炸响,他猛地捂住抓住林锦棠,抽噎:“师妹,我要瞎了,我要长鸡眼了,你懂我的绝望吗,你不懂,你根本不在乎我,你只在乎一会儿吃什么……对了,话说咱一会儿吃什么?”
林锦棠被吵的烦,蹙了蹙眉,斜斜看了眼谢淮安,诚恳道:“这样二师兄,我让大师兄用灵气冻住你的眼睛如何?这样你就看不了了”
谢淮安:“……”
更绝望了。
楚云澈对谢淮安的惨嚎置若罔闻,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娇羞的苏雪凝身上了,看起来己经完全忘记女人的身份。
他身体微微前倾,更凑近了些许,目光缓缓扫过苏雪凝低垂的眉眼,
最后定格在那因为羞窘而微微抿起的,泛着水润光泽的唇瓣上。
楚云澈眼神愈发幽暗深邃,再次开口,那刻意压低的声线里带上了一丝愉悦,看起来心情非常美妙:“女人,你虽然蠢笨,”
他的目光像带着实质的温度,灼灼地烙在苏雪凝脸上,带着一种审视货物般的挑剔,却又混杂着几分欣赏,“但长得的确貌美”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非但没有退开,反而又向逼近了寸许。
二人近在咫尺。
那张苍白秀美,在苏雪凝的眼眸中缓缓放大。
他微微侧头,目标明确,竟是试图去亲吻苏雪凝那因惊愕而微张的唇。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住了。
“啪!”
一声脆响打破了这诡异的僵持。
是灵剑脱手落地的声音。
声音的来源并非苏雪凝,而是站在稍远处,一首痴痴望着苏雪凝侧影的蓝袍舔狗。
此刻那张脸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某种荒诞的“顿悟”而扭曲着,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肿瘤金丹。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僵硬的苏雪凝和即将得逞的楚云澈,都被这声响惊动,齐刷刷地转向了发声处。
那蓝袍舔狗对众人聚焦的目光浑然不觉,或者说,他己经沉浸在自己的节奏里无法自拔了。
他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的声调拔得又尖又高,带着一种醍醐灌顶的兴奋,瞬间刺破了山林的寂静:
“啊~我说,我说苏师姐为什么从来不搭理我,为什么拒绝我送的所有灵草灵丹,为什么连我精心准备的,蕴含灵气之精华的白粥看都不看一眼”
他激动得唾沫横飞,手指颤抖着指向依旧保持着身体前倾的楚云澈和苏雪凝,声音因为亢奋而劈了叉:
“原来,原来苏师姐喜欢的是女人啊!”
最后三个字,如同惊雷炸响。
鸦雀无声。
楚云澈保持着前倾的姿势,离苏雪凝的唇瓣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脸上的霸总表情彻底凝固,眼神从侵略转为一片茫芒然,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指控彻底砸懵了。
蓝袍舔狗却陷入了更深层次的逻辑推理之中。
他眼神狂热地盯着苏雪凝,又看看楚云澈那张苍白秀美的脸,仿佛窥破了宇宙间最伟大的真理。
他无视了现场诡异到极点的气氛,右手猛地探向腰间,噌地一声,竟拔出了寒光闪闪的灵剑。
他左手一把抓住自己腰间的束带,右手高高举起灵剑,眼神灼热得像是要点燃周围的空气,语气狂热,斩钉截铁地嘶吼道:
“我明白了,彻底明白了,苏师姐,你等着我,出了秘境,我这就去合欢宗,割了这碍事的玩意,你一定会爱上我的,一定!桀桀桀”
灵剑的寒光,映着他眼中那不顾一切的狂热,也映着周围一张张彻底石化的脸。
谢淮安满脸恍惚,满眼都是“我是谁我在哪我听到了什么”的终极哲学困惑。
楚云澈前倾的身体终于猛地后撤,像是被一道无形的闪电狠狠劈中。
那张苍白秀美但写满霸总语录的脸庞上,彻底绷不住了。
他现在能清晰地感觉到,西面八方投射过来的目光,
顿悟的,同样狂热的,一言难尽的,
还有一个一个眼睛瞪的跟睿智哈士奇一样的弟子(谢淮安)惊恐万状如同见了鬼的眼神。
楚云澈想杀人。
偏偏这时,一个青衣弟子摸着下巴,眼神飘忽,一本正经的沉思:“有道理啊...你说咱们一起去割的话,合欢宗能不能给个团购优惠”
“我听说一次性五人以上可以打八折”另一个麻脸舔狗认真地接话,还掰着手指算起来,“要是凑够十个人,还能赠送一次美容法术”
“到底”有舔狗眼睛一亮,“那不还快点统计人数”
“快快快,想和苏师姐执手修真大道,先舍了这碍事的玩意”
“能不能割一个啊,这样我就是香香软软的小单睾了”
“附议!”
楚云澈快要气的黑化暴走了。
“你们”楚云澈的声音压得极低,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都想死吗”
明明是柔婉娇脆的女声,却硬生生透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