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溪源再一次见到夏成海的时候,还有半个月就要开庭了。
“抚养手续己经办好了,现在,夏崎就是我的孩子了”
叶溪源将证明举起来远远的给夏成海看了一眼,他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不过你似乎没有遵守约定,所以我还是要问你……”
夏成海皱了一下眉头,打断了叶溪源,有些不悦。
“我说了,我做的都会承认,但是,那西起杀人案中,有一个确实不是我杀的”
夏成海看着叶溪源来回翻动的照片,在一个女人那喊停。
“就是这个,她虽然也和我有关系,但是我没有杀她的理由”
夏成海认真的看着叶溪源,试图通过他的嘴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叶溪源盯着夏成海,缓缓开口。
“……他没说谎”
一旁负责记录的警察一惊,也就是说,还有其他的人,并且比夏成海藏的更深,甚至为了撇清关系,专门模仿他作案。
这就麻烦大了,本以为他们在明敌人在暗,没想到恰恰相反。
“我上次说过了,我杀的那群女人,有的是因为和我老婆之前有过嫌隙,还有的给我们家使过绊子”
夏成海看向叶溪源的眼神甚至带有一点求助的感觉,让叶溪源头皮发麻。
他和夏成海同龄,两人却是截然不同的眼神。
夏成海看起来孱孱弱弱的,虽然个子不矮,但是看起来有种营养不良的感觉,不过意外的是,他的力气格外的大,对此,局里专门给他做了检查,显示他的肌肉密度是常人的1.5倍,几乎是奇迹,不知是不是基因问题,叶溪源感觉夏崎也是这样,个子又高身体又壮的。
“好吧那我继续说,那你为什么说其他三人的凶器被你销毁了”
“字面意思”
夏成海耐着性子跟他解释。
“我不是用专门的凶器,而是用现场的工具”
夏成海暗叹了一口气,举了个例子。
“比如被我杀的那个寡妇,我杀她的原因很简单,小时候那个女人嫌我老婆长得好看,勾走了她还没死的男人,但其实她男人一首想要个女儿。
那个寡妇经常在村里造我老婆的谣,虽然我们很少回村里,但是还是知道一点。
她虽然是个寡妇,但是也寂寞难忍,有时候会去镇上约炮,那天我就是这么约她出来的。
我提议去离村子不远的稻田里,她想追求刺激就答应了,见面之后,我拿着在附近村民那顺手偷来的镰刀,割烂了她的喉咙,丢下井了。”
听着夏成海轻描淡写的就结束了一个人的生命,不仅是一旁的审讯人员,叶溪源的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之后我就把镰刀大摇大摆的带走了,因为没人会怀疑一个下地的农民,随后我就把它融了”
夏成海的嘴唇微微有些干燥,他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这细微的动作却被叶溪源敏锐地捕捉到了。叶溪源看了他一眼,然后默默地将桌子上的一次性水杯轻轻地放在了夏成海的桌板上。
夏成海显然没有料到叶溪源会如此举动,他稍稍一愣,目光随即落在那杯水上,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谢谢。”夏成海轻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
叶溪源并没有回应,他的脸色依旧阴沉,仿佛被一层厚重的乌云笼罩着。他知道,自己己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但对于这个案件,他们确实束手无策。
“我帮不了你们了。”夏成海缓缓说道,“我杀完人之后,会把现场处理得非常干净,除了我的口供和死者的人际关系外,你们根本找不到人证、物证,甚至连监控都可能一无所获。”
叶溪源的眉头紧紧皱起,他当然清楚夏成海所说的都是事实。然而,那天在废弃仓库里发生的事情,他也知道,夏成海确实杀了一个人,并且还造成了另外两个人重伤。
“快开庭了,你还要见夏崎一面吗?”叶溪源沉默片刻后,终于开口问道。
夏成海听到这个问题,身体微微一颤,他缓缓抬起头,凝视着叶溪源,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决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地拿起水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摇了摇头。
“让他跟着你,我很放心。至于婉儿……”夏成海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哽咽,他顿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夏成海闭上眼,向后仰了仰,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缓缓开口。
“溪源,如果有一天她想走,你就放她走吧”
叶溪源站在门前,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了一般,完全无法动弹。他的手紧紧地握住门把,却始终没有勇气将它拧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寂静。终于,叶溪源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了全身的勇气,缓缓地开口问道:“我们……见过吗?”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夏成海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淡淡的冷漠:“再说吧,我死前可能会告诉你。”
这句话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叶溪源的心上,让他的胸口一阵发闷。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样说,只是知道这个死前意味着什么。
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了,他和夏成海或许真的见过,但是他不能说过目不忘,但是像夏成海这种能让他印象深刻的人,他很难忘记,到底是在哪里见过面,让他愿意把家人托付给他。
犹豫片刻,叶溪源还是离开了审讯室,和刑警队长打过招呼,就默默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