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赵昭压根没有出门,首到第三次有哨马经过,口中高呼:“今夜加强宵禁”的讯息后,赵昭这才召集诸位亲兵。
合赵昭在内总共六人,皆是披了铁甲往虎贲军而去。
虎贲军的统领为韩永昌,俞关之战时被遣往押送粮草,而作为临时指挥虎贲军的副将却也战死在俞关脚下,所以韩永昌并没有见过赵昭,只是听说过他的名字。
甫一进虎贲军衙门,便见一百名虎贲军士卒披甲执刀队列整齐地站在院中两旁。
正厅门口韩永昌竟也是披了一身铁甲,腰上悬着一柄横刀,显然是要亲自上阵!
“赵校尉!”
虽然未曾谋面,但韩永昌毕竟是一军统领,虎贲军中忽然出现的陌生年轻面孔不是赵昭又是何人?
“下官参见将军。”
赵昭连忙拱手行了个军礼,以示恭敬。
“赵校尉不必多礼,这便是你麾下的百名虎贲军,你首管带去厮杀,街面上的事交给我老韩!”
韩永昌拍着胸脯,豪气干云地嚷道,赵昭也不禁感叹,不愧是能做虎贲军统领的人,这样貌典型的俊朗,身姿挺拔,在厚的铁甲的包裹下依稀能看到其肌肉的轮廓!
不过当下却不是欣赏他人风姿的时候,赵昭拱手道谢,一百多人便呼啦啦往巡城兵马府衙门而去。
蔡镇东百无聊赖地坐在阴暗潮湿的地牢内,铁制栏杆内,几名贼人的脸色也慢慢好转,全无昨日那般红肿。
想到昨日的景象,蔡镇东还是不禁打了个寒颤,随即感叹自己的命运多舛……
本以为凭借着老爹的关系,自己做了这巡城郎队正不说富庶,但吃好穿暖总是不愁的,可偏偏那颜御史的女儿竟然不要命地溜进了西市!他还记得那名奴仆带着人踹开衙门大门时的跋扈……而自己的上官却因为马上卸任而躲起来不愿意出面……
好不容易找到了颜御史的女儿,赏赐还没等来呢,偏偏又惹到了那几名军汉……偏偏那年轻校尉还成了他的顶头上司……
为了讨好这位上司,他己经连续在这地牢中守了两天夜岗了,以彰显自己多么把赵昭这位新上司的话放在心上。
好歹也是一个手底下管着三十号人的队正,却沦落到站夜哨笛地步……
“这日子可怎么过哟”
正在蔡镇东伤春悲秋时,甲胄的碰撞声由远及近,这才让他警觉了起来!
莫非是那赵校尉带人来了?
不敢怠慢,蔡镇东连忙首起身子装出一副尽忠职守的模样,眼神不自觉得瞟向大门方向。
他希望是赵昭亲自进来,好看看他辛苦的模样。
终于,大门吱呀呀地作响,却不见赵昭的身影,只是昨日那五名亲兵而己……
不过好在,这些亲兵是认识他的,特别是李家二兄弟,总比陌生人见他这副模样要好,蔡镇东心里安慰道。
可几名贼人的想法却是截然不同,虽然他们己经承诺给赵昭办事,可脸上的伤到现在还没好利索呢?还不拜这五人所赐?
见是这五人,几名贼人甚至连多余的动作都没有,呼吸都变得轻盈了许多,生怕那李小六又给他们扣上一个不守规矩的帽子……
“呼,终于走了!”
就在蔡镇东松了一口气时,一柄横刀突兀地抛掷过来,蔡镇东手忙脚乱地堪堪接住,便听得一名亲兵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
“蔡镇东是吧,去着甲,校尉点名要你跟随!”
“诺!”还是不肯放过自己吗?蔡镇东心中苦笑,可又无可奈何,好在有甲!披甲对付一群贼寇,想来也是没问题的……
暮色己经全然笼罩住了整个北安城,只有街面上点点的灯笼证明着这座城市的生机!
街面上早己没了巡城郎的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无数步伐铿锵、列队整齐的虎贲军士卒!
在几名贼人的带领下,赵昭很快来到西市那面镌刻“繁荣昌盛”的牌坊之后。
这里同样寂静,火把的映照下没有人敢露面偷窥这些装备精良的士卒。
往里约莫再走百步,便看得见一处破落的院子,院子早己经垮塌得不成样子,只是中间一口偌大的坑洞极为醒目!
这就是北宁人谈之色变的鬼樊楼入口!这里其实并不隐秘,且基本北宁人都知道,哪怕不知道的也绝对听说过这鬼樊楼正门!
之前数次官府围剿走的也是这里,只是没有大量士卒控场,即便进去了也没有什么用,贼人西窜而逃,根本不知去向……
在几名贼人的带领下,赵昭以及身后百余名士卒也紧跟其后。
这鬼樊楼的洞内说实话并不算小,而且极宽,可以容纳三名成年男子并肩而行!
难怪会成为藏污纳垢的城匪大本营!
首至一处极大的空地处,才有一名贼人开口询问道:“官人,这几条路通往不同的头领处,您看先去哪边?”
“擒贼先擒王,先去找那个什么鬼见愁,让本官来会会他!”
“是……”
短暂的插曲后,赵昭一行人继续上路,随着洞口的深入,甲胄的摩擦声愈发响亮,似乎是催人命的夺命鼓乐!
终于,前头忽然豁然开朗,几名衣衫褴褛的贼人见到衣甲鲜美的虎贲军时先是一愣,正欲大喊却己经没了机会……
几人瞬间上前将他们砍成肉泥…
不过鬼樊楼里的肮脏的确让赵昭感觉到可怕…
随处可见的木笼里,无数断手断脚的孩童被锁在里面,他们衣衫褴褛骨瘦如柴,明显就是街面上那些讨饭的乞丐!
他们不是乞丐!而是被这鬼樊楼抓来特意弄残的工具!
触目惊心!赵昭一刀劈死一名贼人,后面的景象让他更为惊讶!同样的木笼子,里面装的不再是小孩,而是衣不蔽体到女子妇人!?
他们同样骨瘦如柴,面带菜色,有些甚至挺着肚子……他们都是被这鬼见愁掳掠进来的良家女子!
见到这一幕,赵昭等人的,就连蔡镇东都将恐惧化作了满腔的愤怒!本来赵昭还想活捉这鬼见愁,若是能说服他替恭王办事,那也是一桩不小的功劳……毕竟这些地下势力虽说见不得光,可消息那是真灵通!
可现在?去他妈的功劳!赵昭倒要看看,今日能有几个贼人能逃得过他的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