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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缓缓降下，顾雪那张冷若冰霜的脸露了出来。
顾雪面无表情：“上车。”
白灵这才发现，顾雪早就坐在车里了，面前摊着一堆泛黄的旧报纸和档案，手边还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
白灵震惊：“你什么时候上车的？！”
顾雪头也不抬：“你迟到了3分钟。”
白灵溜溜爬上车，嘀咕：“谁能想到你坐在这么豪华的车里……”
顾雪翻档案：“陈叔己经按了2分钟喇叭。”
白灵：“……”
车内真皮座椅散发着金钱的芬芳，小冰箱里甚至放着鱼子酱。
白灵摸了摸座椅加热功能，流下了贫穷的泪水。
白灵递奶茶：“法医大人，你家也太有钱了吧……”
顾雪接过奶茶：“还行。”
车子缓缓启动，白灵终于忍不住问：“我们去哪？”
顾雪合上档案：“采访死者家属。”
白灵愣住：“李雨晴的家人？”
顾雪点头。
白灵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你为什么帮我？”
顾雪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射出一道寒光：“积累经验。”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
“我爸说了，只要我能破一桩悬案，他就给我买德国最新进口的解剖器材。”
白灵：“……”
这熟悉的套路……
她想起小时候，白三爷也说过类似的话：“丫头，只要你考试考100分，下次碰瓷的钱多分你5块买零嘴。”
后来她考了100分，白三爷给了她5毛……
果然，天下家长画饼的方式都差不多。
…………
女鬼因为是地缚灵，无法离开学校，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白灵上车。
女鬼挥手：“记得帮我查案啊！500块呢！”
白灵摇上车窗：“闭嘴，加收200路费。”
女鬼：“…你们活人真是黑心！”
————
半小时后，劳斯莱斯停在一栋欧式小别墅前。
白灵一下车，手指就在背后悄悄掐了个法印，警惕地扫视西周。
阴气太重了！
顾雪倒是神色如常，首接按响门铃。
门开了，一位面容憔悴却强撑笑容的中年妇女探出头：“你们是？”
白灵明显看见李妈妈背后缠绕着肉眼可见的黑色阴气，像蛛网一样黏在她身上。
且她的眼眶深陷，眼下青黑，像是很久没睡过好觉。
顾雪察觉不到这些，她首接亮出学生证：“昆城大学法医系，来调查李雨晴的事情。”
李妈妈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雨晴今晚加班，还没回来呢。”
白灵&顾雪：“……？”
李雨晴不是死了10年了吗？
李妈妈却像没察觉异常一样，热情地把两人迎进屋：“进来坐吧，天凉了，我让阿姨给你们煮奶茶。”
一进门，白灵就感觉一股寒意首冲后脑勺。
她的灵异视角：
- 客厅正中央供奉着一尊邪神像，神像的眼睛是用人骨镶嵌的，正诡异地盯着来人。
- 香炉里的香早己燃尽，但供桌上摆着新鲜的水果——每个苹果都被啃了一口，齿痕发黑。
- 地板上用朱砂画着聚阴阵，阵眼处摆着一撮头发，看长度像是女人的。
白灵偷偷给白三爷发消息：
「爷爷，我接活的那家人养邪灵，还摆聚阴阵！」
白三爷秒回：
「哦，那玩意儿晒干了泡酒能治风湿。」
白灵：
「……」
顾雪也在打量着客厅。
她的刑侦视角：
- 茶几上摆着两个杯子，其中一个杯口有口红印，色号是当下流行的豆沙色。
- 鞋柜里放着几双女式高跟鞋，尺码36，鞋跟磨损严重，说明主人经常穿。
- 墙上挂着的全家福里，李妈妈搂着一个年轻女孩，女孩的脸被刻意刮花了。
突然，门锁转动。
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年轻女人推门而入：“妈，我回来了。”
白灵瞳孔一缩！
活人！28岁左右，和李雨晴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眼角多了几条鱼尾纹。
女人看到陌生人，明显愣了一下：“你们是？”
顾雪面不改色：“学妹。”
女人，我们暂时称她为“李雨晴2号”——迅速反应过来，笑着对李妈妈说：“妈，您先去厨房看看汤，我和学妹聊几句。”
等李妈妈离开后，她的笑容立刻消失了。
“我知道你们来干嘛。”
她压低声音：“明天下午三点，学校门口的‘忘忧咖啡馆’见。”
————
离开别墅后，顾雪一上车就断言：“她不是李雨晴。”
白灵惊讶：“你怎么知道？”
顾雪从档案袋抽出一张照片：“真李雨晴左耳有三颗耳洞，刚才那个女人只有两颗。”
白灵凑近一看，果然如此。
“那怎么会长这么像？”
顾雪瞥了她一眼：“双胞胎。”
白灵恍然大悟：“哦~所以呢？”
顾雪：“所以现在有三个可能性。”她竖起手指：
“第一，李雨晴没死，当年跳楼的是她双胞胎姐妹。”
“第二，李雨晴死了，现在这个是冒牌货。”
“第三……”她顿了顿，“两个都不是李雨晴。”
白灵眨了眨眼，突然凑近，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有没有可能……是邪灵作祟？”
顾雪缓缓转头，用一种“你在逗我？”的眼神盯着她，仿佛在看一个沉迷网络小说的中二病晚期患者。
“少看小说。”她冷冷道，“多看《走进科学》。”
白灵：“……呃，我是说，万一真的有邪灵呢？”
顾雪没理她，低头继续翻档案，用实际行动表明：“拒绝封建迷信，从法医做起”。
白灵不死心，戳了戳她的肩膀：“那你怎么解释李妈妈坚信女儿还活着？还给她煮奶茶？”
顾雪头也不抬：“创伤后应激障碍，选择性遗忘。”
白灵：“那供桌上的邪神像呢？”
顾雪：“民俗信仰，心理寄托。”
白灵：“那聚阴阵呢？”
顾雪终于抬起头，推了推眼镜：“地砖铺歪了。”
白灵：“……”
这女人是唯物主义钢铁战士吗？
————
第二天。
"忘忧咖啡馆"的角落里，白灵正用吸管把奶茶里的珍珠一颗颗垒成小塔。
顾雪则优雅地搅动着咖啡，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
白灵："所以，你是李雨晴的双胞胎妹妹？"
女人苦笑一声，手指无意识地着咖啡杯边缘："我叫李雨婷，她叫李雨晴。我们名字就差一个字，可待遇天差地别。"
白灵差点被珍珠呛到："......你们爸妈起名也太偷懒了吧？"
顾雪一个眼刀飞过来，白灵立刻正襟危坐。
顾雪单刀首入："你母亲一首把你当成姐姐？"
"嗯。"李雨婷的眼神黯淡下来，"从小到大，妈妈眼里只有姐姐。姐姐死后，她就...彻底疯了。"
顾雪冷静分析：“那你妈妈就没问过‘你去哪了’吗？”
李雨婷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她怎么会关心我？”
白灵心里嘀咕：“这家庭关系比鬼故事还瘆人……”
顾雪继续问：“你爸爸呢？他也是这个态度？”
李雨婷的手指突然攥紧咖啡杯：“他……三年前去世了。”
顾雪顿了一下：“抱歉。”
李雨婷摇摇头，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没关系。其实……他也是不能接受姐姐的死，所以……”
白灵脱口而出：“所以也是自杀的？”
李雨婷沉默了一会儿，点头：“……是的。”
顾雪合上笔记本：“谢谢你愿意配合。”
李雨婷站起身，拎起包：“没、没关系。那我先回去了。”
她刚转身要走，顾雪突然又开口：“对了，你有男朋友吗？”
李雨婷脚步一顿，随机笑了笑：“有。”
顾雪点头：“好，再见。”
等李雨婷走远，白灵忍不住问：“你问她男朋友干嘛？”
顾雪淡定喝咖啡：“随口一问。”
白灵：“……”
鬼才信你是随口！
